高栎有点想喊停,毕竟酒吧的消费普遍偏高,他囊中羞涩,不舍得花这个钱。小周可能看穿了他的心思,说受高栎照顾这么久,想最后请小高哥喝两杯。
盛情难却,他被这几个人架着去了一家新开不久的酒吧。
酒吧的装修风格很复古,分为上下两层楼,外墙上面爬满了藤蔓,在夜里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这栋小楼更为幽静。从一楼的阶梯走上去,有一扇暗绿色的小门,门上挂着一盏黄色的小灯,这里就是入口了。二楼有个三角形的小阳台,摆了欧式的铁制桌椅,看起来十分有小资情调。
但显然,在这样的热天里,没有人愿意坐到外面。
今天尤甚。
打开门就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冷气,以及驻唱歌手柔和的歌声,他自弹自唱,唱的是一首情意绵绵的曲子:Any other boy would say but me, I look away,cause you make me scared
多亏这里是新店,即使是周末,人也没有多到离谱,还是有那么两张空桌子。
小周一边查看攻略,一边盛情转播关于这家酒吧的介绍。
据说这家酒吧的老板很年轻呢,可能是大学生创业。听说老板自己也调酒,就是不知道老板到底是调酒师里的哪一个。神神秘秘的,应该是想搞什么噱头吧,真要是个帅哥就好了嘞!
高栎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他翻看着菜单,在80那档的价位里努力寻找着看起来没那么烈的酒。
西式酒总是喜欢取一些乱七八糟的名字,看着眼花缭乱,一点也不接地气。高栎最后选定一款金汤力,然后看着小周他们拿出了桌游,摊开在桌上。
小高哥会玩UNO吗?小周热情发问。
高栎:这都是你们年轻人玩的东西
又来了,我们就差几岁呀!来来来,我教你。这个很简单的,谁先把手里的牌全打出来就算赢了。
高栎笑笑,他也感觉自己以前的人生太过无趣了。那我先看着你们玩一局。
行,那我们先来,谁当庄家?
高栎不常玩游戏,真的玩起来倒是很厉害。连胜三回合之后,小周直呼不妙。
我现在真的信小高哥是高材生了,好奇怪,平常他脑子有什么活吗?
别的同事笑着骂她没大没小。小周拿起酒含了一口,正想叫服务生再加点冰块,这时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小高哥的酒是不是还没上?
高栎也才意识到这一点。游戏玩到一半的时候,点的酒就慢慢送上来了。
小周一拍桌子。漏送了可还行,新店还敢这么嚣张,服务员!
高栎拉住她:没事。可能是客人多了顾不过来,应该快送来了,再等几分钟吧。
当事人都不着急,小周只得说:行吧,再给他一轮游戏的时间。
高栎低头洗牌,忽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好意思,久等了,这是您的杏子菲士。
高栎下反驳道:我点的不是这个
他抬起头,看见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整个人顿住了。
是的,这一杯是我们老板亲自为您调的,齐天昊收起托盘,把酒杯推到高栎的面前,慢慢说道,希望您能接受它,好好享用。
骤然看到帅哥,小周捂住嘴防止自己叫出来,然后兴奋地拉着高栎说:好耶,是老板特调!太幸运了小高哥
她转过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高栎板起来的脸。
不好意思,高栎把酒推了回去,然后站起来拿了包,我想起来还有点急事,先走了,下次再请你们喝酒。
小周:哎?
站在旁边的齐天昊伸手想拦住他,却被甩开了。
高栎的语调听起来仍然很轻:我赶时间。
小周呆呆地站起来,眼看着高栎疾步跨向门口,几乎是在跑,而刚刚侍立在旁的帅哥服务生也跟着走了出去。
不止是小周,其他几个同事同样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
小周努力回想着,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惊呼一声,双手捂住了嘴。
她没记错的话,杏子菲士的暗语应该是回头看向我,文艺一点,就是蓦然回首。
一个男人,给另一个男人点这个。
啊这?
就不该轻易尝试新东西,如果不是好新鲜,就不会碰上这种情况。
风声夹杂着扑面的热浪打在他身上,高栎分不清现在冲上头的怒火是他的还是老天爷的,他胸口也发闷,几乎要吐出来。
也许这样出来太冒失了,对不起那几个好心为他庆祝的同事,但他不能继续待在那里。
丽丽!身后的年轻男孩很快就追上了他,试图再次抓住他的手,丽丽,我们能不能谈谈?我和那个人已经分手了
高栎像被火烫到了,飞快地躲开他,转过头忍无可忍地吼道:别碰我!也别这么叫我!
齐天昊还想靠近他,他又喊了一声:别动!你就站在那!
这回齐天昊确实站住了。他们两个正好站在了光和暗的两边,高栎喘着粗气:你就站在那。我们两个,现在就是这样的距离了,你明白吗?
齐天昊失落地低下头,自嘲道:也是,你这样才是正常的。
和你分开之后,我很后悔。我和那个人也没有很久,今年年初就分手了,我想找你,但是我不敢你现在是真的恨死我了。
高栎的眼睛通红,他甚至不想多说一个字。
在齐天昊出现之前,他没有想过把全部的过错都推在这个人身上,可一旦他活生生的本人出现了,那些封锁起来的憎与怨,一股脑地全部钻了出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生活本可以不用这样!
高栎脑子里反复都是这一句,他的生活本可以不是这样的!
担惊受怕,抠抠叟叟,举步维艰。
明明他想要的只是平淡的,两个人的蜗居而已。一屋,两人,三餐四季。他想要的就是这么俗气的幸福。
但要说齐天昊是罪魁祸首吗?高栎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一颗豆大的水滴打在他面颊上,他抬手抹了抹脸。
你回去吧,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齐天昊还想张嘴说什么。
算我求你,高栎后退着,一字一字说道,别再来害我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下集预告:
郎总捡人。
今天晚上十点发小红包呀!还没评论的小伙伴赶紧啦!
11 # 倒霉蛋11 隔壁就有床。
11
算我求你,别再来害我了。
他转身就走,齐天昊没有再追上来,就沉默地站在原地。
偌大的世界仿佛只剩了他一个人,他一边走一边掉眼泪,泪水模糊了前方的路。
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方向在哪儿。
更多的水滴砸了下来,高栎才感觉到这是下雨了。真妙啊,悲剧人物离开的时候,总是要下雨的,这样才能烘托氛围。
悲剧人物也总是像他一样,在暴雨倾盆时才发现手里没有雨伞。
区别只在于,那些人可能是心甘情愿淋雨,而高栎不想。
哗啦啦一声,瓢泼大雨浇灌而下。高栎抹去眼前的雨水,低头时发现自己正踩在盲道上。
老天爷都在变着花样嘲讽他眼瞎。
他把脚从那上面挪开,迈开腿跑了起来。
这场雨来得迅猛,很快就变成了几乎连成线的雨帘子。原来闷热的天气被迫清爽下来,让人的脑子都清醒了些。
他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想从前的恩恩怨怨。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只要在他这里结束了,那就是真的结束了。
茉莉。
郎总,有什么吩咐?
今天晚上什么天气?
目前气温34度。江城东部与北部大部多云天气,城西与城南方向将在十分钟内有暴雨,但降雨量不大,将在十点左右转小雨,十一点重新转为多云天气,气温稳定在28度,并持续到凌晨两点。此时出行,需要准备雨衣或雨伞,请勿穿皮鞋。哦,当然了,如果您是坐车,那当我没说。
郎昱林说,这个三代性格怎么跟二代差那么多?
曾总助哈哈大笑:不是您说二代太冷漠了,还有点蠢吗?
茉莉,郎昱林又说,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根据我的观察,您在一周内询问了十次相似或相同的内容,如果您对天气动态实在很关心,可以设置为每四小时做一次天气提示,我将为您播报当地实时天气讯息。哦,当然了,除了伦敦。
郎昱林:一点都不好笑,茉莉。你觉得你很幽默吗?
茉莉:是的。我的数据库中搜集并对比了各国的喜剧剧目,包括舞台话剧、相声、小品、漫才、脱口秀,以及网络沙雕小说。理论上,没有人会比我更懂幽默。
她补充道:看来您不够幽默。
闭嘴,开你的车。
郎昱林抱怀,脸上相当不满。不行,我受够她了,返工半年就给我这玩意。
曾总助努力憋笑,在心里给了茉莉一个大拇指。外脑AI还是有好处的,起码不用他来开车了。
郎昱林关闭了茉莉对于通讯的权限,开始在微信上对茉莉的开发人员挑刺。
然而茉莉给出的结果相当准确,雨点子很快就打了下来,茉莉打开了雨刷与远光灯。
大雨维持了十分钟,果然慢慢转小,能见度也变高了。
曾总助偏头看着沿途的风景,忽然注意到左侧面有个眼熟的人站在公交车站。他喊道:那不是高栎吗?
郎昱林闻言抬头,在后视镜里看到一个孤零零的单影。
茉莉,把车子靠边停。
好的,郎总。
高栎伸出手,感觉水滴变小了,然而他等的车还没有来。起了风,吹得他身上发凉,他打了个喷嚏。
一把伞出现在了他的头顶。
从他的右边,传来一个磁性而温和的,含笑的声音。
怎么我好几次碰见你,你都这么倒霉?
高栎先是愣了愣,而后抬起眼睛,看了眼正上方的黑色商务伞,又看了眼右上方俊美端正的脸庞。
那个玉先生,高栎说,这里有挡雨棚,不用打伞的。
郎昱林:
高栎进到车里,再次打了个巨大的喷嚏。曾总助给他倒了杯牛奶,并把车里的冷空调关了,然后准备做聋哑人。
这车
高栎刚准备发问,郎昱林接话:是曾芃的。
曾总助:嗯,对,对,我的,我二手买的高仿。
高栎:哦。
因为他此刻很不在状态,倒是没有去计较这话话里面有几个漏洞。
你和人吵架了?郎昱林看见他眼睛还有点肿,显然是哭过。
他见不得人哭,因此心里很不是滋味。
高栎摇摇头。
他不想说,郎昱林不好勉强,他的视线扫到高栎身上。
高栎今天穿的是米白色短袖衬衣,为了散热,所以材质很薄。这一点在淋湿后更是明显,因为甚至透出了皮肤的肉色。
不会吧。
不合适吧?
郎昱林心想,现在是给这种情节的时候吗?
可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朝高栎的胸口看去。
高栎的衣服下面还穿了一件白色背心。
郎昱林完全没有觉得失望。
他清清嗓子,说:淋雨了容易感冒,还是洗个热水澡吧。小曾芃,你家离这片不远吧,借一下你家的浴室行不行?
曾总助:应该行吧,我问问女朋友。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曾总助无语凝噎。
啊?你对象或者是未来对象干嘛要往我家带?你就很有出息吗?
没事没事,高栎立刻摇头,他和曾总助又不熟,这太尴尬了,我回家冲一下就好了。
郎昱林回忆了一下那栋小破楼,觉得不行。
生病了开销不是更大?
这话有道理,高栎找不到话反驳。
就去小花园吧。他对曾总助说。
高栎紧张地问:那是哪?
我家。
不知道为什么,高栎更紧张了。
明天见啊玉林!
曾总助把人送到,朝高栎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郎昱林看着那小子得意的样子,笑了一声,低声骂道:给你狂的。
这个小区非常高档,假山流水,亭台楼阁,里头仿佛装了个小园林。高栎四处打量着,在进了玉先生家里之后,更是觉得大开眼界。
有这样的房子,难怪玉先生没有对那套烂尾楼放在心上。应该说,他不可能会看上裕景华园那套房子吧?
郎昱林注意到他的眼神,仿佛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解释道:
是租的。
这个真不是骗人。
高栎忽然觉得肉痛了起来。这里的房租得多贵啊。
郎昱林和茉莉嘱咐了几句。
水温已经调好了,你进去直接洗就行,洗浴用品都在架子上,浴巾在最右排的柜子里,都是新挂上的,你随便用。有智能浴缸,你可以泡个澡。需要听音乐的话,你记得和我说。
高栎哦哦答应,除了这两个音节,他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淅沥沥的浴水声不绝于耳,郎昱林在沙发上干坐了会儿,然后拿了两件没穿过的衣服去敲浴室的门。
里面的高栎神经紧绷着,说话有点结巴:怎、怎么啦?
衣服给你放这里了。
哦哦,好,好的。
郎昱林又回到了沙发上。
屋子里其实很安静,是他耳朵里不安静。
按理说,按理说啊,这种展开,太像某种小皇叔的开头了。更何况他知道高栎的小秘密,就算一个人在那样的环境里住着,也会有那方面的yu望。
而现在高栎在他家的浴室里洗澡。
恋耽美
在烂尾楼捡到霸总是什么体验——斯通先生(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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