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屿轻咳一下,道:“添儿的礼物,在你舒甜姐姐那里。”
添儿一听,立马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闪亮闪亮:“真的吗?”
夜屿淡笑了下:“夜屿叔叔何时骗过添儿?”
添儿这才满意地笑了,她眼睛一转,问:“礼物是什么呢?是好吃的?还是好玩的?”
“等你收到,就知道了。”
添儿忍不住嘀咕道:“舒甜姐姐什么时候来呀……添儿都有些想她了,对了,我还想吃软乎乎的小猪包!”
夜屿带着一丝笑意,伸手摸了摸添儿毛茸茸的小脑袋,道:“好了,早些睡吧。”
添儿不情愿地“哦”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被秋茗带走了。
樊叔笑起来,和冬洪一起,将夜屿的随身箱笼送入卧房。
夜灯如豆。
夜屿独自坐在桌案前,处理堆叠如山的公文。
皇帝暴戾失德,百姓怨声载道,四方不平,社稷不稳。
挑战皇权的事件一再发生,锦衣卫指挥司在各地搜索到的消息,如雪片一般飞来。
夜屿长眉微蹙,放下一份批示完的公文,他面有疲色,揉了揉眉心。
伸手去拿下一份公文,却意外地摸到一个油纸包。
夜屿微怔,将油纸包拿过来,手指拨开。
晶莹透亮的桂花糖,乖乖躺在手心的油纸包里,散发出诱人的甜味。
夜屿愣住,仿佛又看到那双月牙一般,笑吟吟的眼睛。
“大人。”
樊叔见门虚掩着,便轻轻将门推开。
他不经意看见夜屿手中的油纸包,顿时呆住。
夜屿不动声色地放下,淡声:“何事?”
樊叔将食盒放到夜屿的桌案旁,低声道:“老奴为大人准备好了汤药和米汤,还请大人抽空服下。”
夜屿眸色微凝,回应道:“以后,都不必准备米汤了。”
樊叔有些讶异,在他的记忆里,夜屿大人除了米汤,似乎没怎么吃过其他东西,若是连米汤都不肯喝,那可如何是好?
樊叔心中担忧,他踌躇着开口:“大人,米汤有什么不好吗?为什么不再喝了呢?”
夜屿答道:“因为难喝。”
樊叔:“……”
夜屿说罢,轻轻瞄了一眼旁边的桂花糖。
寡淡无味的米汤,哪里有糖的滋味好呢。
-
舒甜在家待了两日。
这两日里,她一直帮着刘氏照顾董松,每日给他煎药、喂药。
她时不时便去巷子口看看,那义诊的钟大夫在不在。
刘氏见她总有些担忧,便宽慰道:“甜甜,这钟大夫为娘之前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是他开的药方,我拿去找人看了,说没什么问题,应该可以放心。”
舒甜微微颔首,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锦衣卫指挥司门前的大街上,铺子极少,就算有,都是些有名气的酒楼、客栈,并没有什么医馆或者药铺。”
说罢,舒甜端起热茶,轻抿了一口。
刘氏一听,随口问了句:“你对那边很熟悉?离你务工的‘夜雨楼’有多远啊?”
舒甜面色一僵,顿时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刘氏连忙拍了拍她的背,嗔怪道:“你这孩子!没事吧?怎么好端端地就呛住了……”
舒甜小脸通红,过了片刻才缓过来,她避开刘氏目光,答道:“那边离我务工的地方远着呢……我、我也只是听食客提起过,说那边十分气派。”
刘氏轻叹一声,道:“锦衣卫指挥司所在的大街,当然气派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他们是处处锦绣,哪里知道民间疾苦。”
舒甜嘴角微抿,淡声道:“不过……锦衣卫指挥司有那么多人……也不见得一定都是坏的……”
刘氏面色一变,面有愤恨,道:“整个锦衣卫指挥司,都是昏君的走狗!只要在那里一日,便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舒甜皱了皱眉:“娘亲……这话,实在有些难听了。”
刘氏平日里为人温和,很少有意见坚决的时候,但在锦衣卫指挥司一事上,却显得格外抵触。
刘氏反驳:“有什么难听的?那些坏事,他们做得,别人倒说不得了?他们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害了多少忠臣良将?他们……”
刘氏正说得激动,却戛然而止。
舒甜愣住,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娘亲……”
刘氏敛了敛神,勉强笑了下:“算了算了,不提也罢,闹心。”
她看向舒甜,语气缓和了几分,道:“总之,你在城北务工之时,千万要小心些,见到锦衣卫,一定要避开,知道吗?”
舒甜含糊地应了一声,心里有些发虚。
舒甜心道,若是让娘亲知道,自己日日在锦衣卫指挥司,只怕要当场气晕过去。
但她不能劝,越劝刘氏便越反感,而且容易起疑心,舒甜有些无奈。
母女俩又聊了聊其他,舒甜便收拾行装去了。
她今夜便要返回锦衣卫指挥司后厨,重新接手宵夜。
-
锦衣卫指挥司,后厨。
淡黄色的碱面,整整齐齐码放在案板之上,舒甜伸手摸了摸,露出笑意:“多谢廖师傅,帮我准备了这么多碱面。”
在古代,纯碱难得。
只能从苦参或者海藻等食材中萃取。
海藻晾晒之后,被烧成的灰烬中含有碱,需要提炼出可食用的,才能加到面里,十分麻烦。
廖师傅呵呵一笑,道:“舒甜回来了,我们便也可休息一下了。”
舒甜听说她不在后厨的时候,便是廖师傅和王师傅,轮流过来守宵夜。
她报以一笑:“这段日子辛苦您和王师傅了。”
廖师傅微微颔首,道:“不过,这段日子你不在,玉娘倒是一反常态,勤快了许多。”
“玉娘?”
廖师傅继续道:“不错,玉娘时常来宵夜或者早膳帮忙,还和几个锦衣卫,打得火热呢!”
舒甜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玉娘来后厨帮忙,应该就是为了打探消息的。
舒甜没在意太多,便将注意力放到了碱面上。
这次下江南,舒甜最遗憾的,便是没有吃到敬州的热干面。
于是,她回来做的第一顿宵夜,便是热干面。
舒甜取来准备好的芝麻酱,凑近闻了闻,浓郁麻香。
她将芝麻酱倒入碗中,然而这芝麻酱实在太过浓稠,便要借助勺子帮忙。
然后,舒甜又在芝麻酱里倒入了香油。
舒甜用筷子,将芝麻酱和香油搅匀,酱料稀释了不少,看起来终于没那么粘了。
这样的芝麻酱拌出来的面,不容易结块,口感更加细腻。
芝麻酱准备好之后,舒甜便烧了满满一锅水。
这碱面煮完会膨胀许多,所以需要一口极大的锅。
水沸腾之后,碱面便被放入了锅里,硬挺的面条,一下便软了下去。
舒甜用筷子轻轻将碱面打散,保证每一根都能更好地受热。
但热干面里的‘面’,并不是单纯煮熟就行的,有极其关键的一步——掸面。
从水里捞出的面条,绵软无力,舒甜将它们沥干水分,直接放到了一旁的案板之上。
这时候,是不宜动它的,否则,可能会糊成一团,失去劲道爽滑的口感。
然后,舒甜拿起一把蒲扇,对着晾开的碱面,使劲儿扇了扇风。
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堆碱面,被吹得“冷静”了不少。
舒甜放下蒲扇,细细看了看这些碱面,变化虽然不明显,但肉眼可见地没有之前那么软了。
然后,舒甜便取来香油,一股脑儿倒在案板上的碱面中。
然后,她左右手各持一根筷子,插入面里,共同将一束面条捞起来,轻轻抖落。
这个步骤,便叫做掸面,也是热干面保持劲道最重要的一步。
准备好这些碱面之后,锦衣卫指挥司的守卫们,便差不多下值了。
守卫李良,照例和赵四、姜二等几人,过来吃宵夜。
自从这后厨来了宵夜,他们便成了这里的常客。
几人一齐踏入饭堂,赵四“呀”了一声:“董姑娘回来了?”
舒甜抬眸,灿然一笑:“几位大人,来吃宵夜?”
赵四点点头,笑道:“看来今夜有好吃的了!”
姜二白他一眼:“平日里也没见你少吃啊!”
赵四撇撇嘴:“就算不好吃……也不能浪费不是?”
锦衣卫小饭堂(美食)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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