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正合看着达哈阴阴眼神,后背冷汗更多:不不是,达首领你听本官解释
达哈往前一步,眼底阴鸷,倾身靠毕正合更近:我说过,我叫达哈,不姓达。
毕正合哪里顶得住这压力,后退了两步,退完,看到对方眸色更阴,脸色刷的白了。
叶白汀慢条斯理的端茶:毕大人,达首领问话呢,你就不答一下?
毕正合:
为什么这仵作称达首领就没事,达哈屁都没放,对他就这么凶?就因为这小仵作背后站着指挥使么!瓦剌人就这么吃软怕硬,看人下菜碟么!
对着毕正合震惊的脸,叶白汀回了一个非常灿烂,充满善意的微笑。
案情紧急,仇疑青和申姜忙的连轴转,囫囵觉都睡不了,这些人还藏七藏八,问什么什么不说,他既要设局钓鱼,当然就玩把大的,把所有人都算进来才好,一回看清楚了,问完了,也省事不是?
他让仇疑青请到竹枝楼的人,当然不止毕正合和苏屠,还有达哈,他自己的包厢在最中间,毕正合的在右边,达哈的则在左边。
他和苏屠说的话,右边的毕正合能听到,毕正合过来这边争吵,达哈同样能听得到。
至于这个声音么
叶白汀看了看门口,一柄折扇在门口晃了晃,似是行了个礼,相子安已经功成身退。
至于确定死者鲁明和别人的关系,为什么要叫上达哈叶白汀只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到底是什么,现在说不清,寻到的证据线索中也无法解惑,只能想办法突破。
达哈盯着毕正合:你敢卖我?
没,下官不敢!毕正合已经猜到怎么回事,眼神阴阴的瞪了叶白汀一眼,本官倒不知,北镇抚司还有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叶白汀微笑:毕大人客气。
毕正合咬了牙,朝达哈拱手:尊使容禀,方才那些话,确非下官所言,乃是锦衣卫手段,下官只是奉上命接待尊使,不敢窥探使团机密,何来卖一说?
叶白汀:毕大人莫要信口胡诌,刚刚的话明明是你自己说的,缘何栽赃我锦衣卫?
苏屠也冷笑出声:是啊,我也听到了,毕大人很会威胁别人不要编造撒谎,您自己倒是也做到啊。
毕正合怒了,不敢怼达哈,怼不过叶白汀,还收拾不了一个庶民么!
他伸手指着苏屠:你少在这挑事,故意抹黑我,不就是因为我刚刚说的话?怎么,我说一句你就不爱听了,别人可不止说了,还做了呢,我告诉你,钟兴言就是看上你闺女了,不但他看上了,别人也看上了,你以为苏酒酒怎么就迷路,走到了前厅?那可是使团的地盘,没有首领允许,她走的过去么!长成那个样子,还酿什么酒,出来抛头露面做什么生意,就该早早嫁了人!不嫁人,打的不就是这主意?
呵,谁也别装清高,你这当爹的存着什么心思,别以为外人猜不出来,不就是见闺女长得好看,想换个好价钱?一般的人家你瞧不上是不是?什么东街的富户,西街的掌柜,郊外的酒家,在你眼里都是下等人,别人怎么保媒拉纤,这亲事都成不了,你不会让它成,是不是?
毕正合冷笑:可惜了,你闺女和你不是一条心吧?她不喜欢你的安排,父女俩常有争吵你未必不满意钟兴言,但你一定不满意鲁明,那夜酒宴,让鲁明死的那杯酒,是你给他倒的吧?别以为大家兴致上来,都在拼酒,就没人看到!
叶白汀挑眉,看向苏屠:你给鲁明倒过酒?
我几乎给现场所有人都倒过!苏屠瞪着毕正合,满脸都是你在放什么狗屁,我家的事你管不着,少用你们那些肮脏心思想别人,鲁明逼我闺女喝酒,我还不能回敬了?是他应了我的局,要和我拼酒,他想这么喝,我为什么不能灌?场上所有人都互相倒过酒,照你这说法,都是凶手了?
毕正合眼神阴阴:也不只他一个吧?你也不喜欢女儿跟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你找来大厅的时候,是护你闺女没错,可你第一眼看了哪里?是不是看向窗边,那边是不是站着舞姬玉玲珑?你为什么看她,为什么之后她就离开了,再也没回来?你该不会跟她有什么私底下的交流,在外面给了他什么东西?一杯毒酒?
苏屠面色震惊,似乎很难理解这些话的逻辑:你说什么?
毕正合冷笑:别装了,你以为只有你自己厉害,别人就什么都没看到?
叶白汀仔细观察几人表情,努力理清这里的逻辑线和真实性:毕大人不是酒局一开场,就被灌醉,趴睡在桌?倒是不耽误你知道这么多,看到这么多啊。
毕正合瞬间卡壳:本官就算本官看不到,其他宾客也不是傻子瞎子!
想要他说真话是不可能的,这人就算行动心思败露,嘴也是硬的,还很会编。
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叶白汀不再理他,看向达哈:毕大人方才的话,达首领也听到了,他暗指你在酒宴上设局安排,你怎么说?
达哈没说话,腿一抬,朝毕正合胸腹踹了过去。
啊
毕正合发出惨叫。
因这是窗边的位置,达哈一脚力度非常大,毕正合被他踹飞,直接往窗外撞去,这里是三楼包厢,掉下去可能死不了,伤就难免了
电光火石下,毕正合还能多个心眼,谁都没抓,紧紧拽住了叶白汀。
人在桌边坐,锅从风中来,叶白汀是真没想到达哈会动手,也没想到毕正合顺手拉了他垫背,他精通人体穴位,危机时可制敌,却没办法阻止自己坠落。
完蛋,这回要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仇疑青会生气吧?
叶白汀尽量调整自己姿势,以备落地时足够的缓冲,不要受什么大伤没料到突然窗口又飞出来一人,拉住了他的胳膊,自己垫在他身下。
小公子莫怕,伤不了你!
苏屠在从窗子飞出,抓住叶白汀胳膊的同时,踹开了毕正合,这人直接加速下坠,砰一声摔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从窗子跃出去了,达哈竟也没闲着,眼神阴阴转了转,不知怎么想的,也用了轻功跟上,在窗边借力,人跳出来,大脚踩过来
方向直直冲着叶白汀!
竖子敢尔!
苏屠眼睛瞪圆,腰身硬生生在空中一拧,大力推开了叶白汀。
他刚刚踹过毕正合,现在再调整姿势来不及,硬生生用自己身体对上达哈的脚,替了叶白汀的位置,叶白汀被他这一推,不会被达哈重伤,最多也就是跌摔小伤。
苏坊主
叶白汀急得不行,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突然感觉强风忽至,发梢激荡,腰间一暖,他被人揽住,转了两圈卸去冲势,稳稳落在地面。
指,指挥使?
他看到了仇疑青,也看到了深深扎进地上三寸,刀柄颤动的绣春刀。
苏屠并没有被踩到,右手撑着地面借力,一个鲤鱼打挺,姿势非常帅的翻身落地,达哈么,也落到了地面,不过有些狼狈,噔噔噔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叶白汀后知后觉的明白,刚刚那阵强风激荡,就是仇疑青来了,他发现危险,时机来不及救两个人,立刻冲过来接住自己的同时,把绣春刀当做暗器掷了过来,直直冲着达哈攻击,达哈不得不空中改变方向,强行扭身躲避剑锋,然而他冲势太急,伤人的心思太重,一时拧不过来,整个人砸在地上,才那么狼狈。
至于苏屠,只要不被达哈踹到,就可以完美应对落地瞬间,这点高度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哪怕中间为了保护别人用过力,姿势无法调整到最佳,他也不会摔在地上,借个手劲就能从容站起。
站起来后也宠辱不惊,没什么表情,只朝仇疑青攻手行了个礼。
看样子是没事,叶白汀松了口气。
仇疑青扶着叶白汀的腰,眸色极黑极暗:本使的人,你也敢动?
达哈反应倒是快,笑着走过来:哎呀,这不是巧了么,指挥使误会了,我是想救人,未料指挥使也来了,倒是显得我毛躁了,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看叶白汀,这位小仵作之前话说的那般好听,我还以为你们大昭个个都是安将军呢,谁知道这么细皮嫩肉,不抗揍,随便一点意外都承受不住?
仇疑青冷目:我道达首领缘何这般大胆,原来是想挨揍了。
达哈阴着眼,舔了舔唇:说起来,我们来大昭时间也不短了,你们安将军也不露个面,毕竟打了多少年交道,是不是有点太无礼了?
叶白汀和仇疑青还没开口,苏屠反应可大了,上来就啐了一口:呸!你个王八蛋算老几!也配我们安将军千里迢迢跑一趟!
首领大人首领大人
就在这时,有个瓦剌人跑了过来,在达哈耳边说了几句话。
达哈脸色一变,朝这边哼了一声:事关两国邦交,我劝指挥使莫要冲动,对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命案在前,我说过,只给你们七日,现在时间可是不多了,别让你们皇上颜面无光我先告辞,你们好好破案哦。
说完转了身,嚣张又放肆的离开。
仇疑青脚步微动,明显想跟,叶白汀拉出了他,摇了摇头:我没事。
仇疑青垂眸:不必为他的话担忧,我不怕。
叶白汀知道,不管仇疑青想做什么,一定能做成功,还能不留下把柄,但没必要,他好好的,案子也忙,何必费那个事?之后案子结了再打他们的脸,岂不更好?
你饿不饿?他指了指天空,时间不早了,我陪你吃顿饭?
仇疑青被刚刚那一幕惊的,现在仍然心跳未歇,也实在放心不下叶白汀,便点了头。
一边苏屠瞧着,过来打招呼告辞:那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少爷想要的定亲酒,包在我身上!
仇疑青一怔,目送人背影离开后,看向叶白汀:定亲酒?
叶白汀耳根一烫,凑到他边小小声道:我就是随口一说言语试探,总要找话题么。
仇疑青眸底微动:可别人当了真,怎么办?
叶白汀笑弯了眼。
当真就当真呗,能怎么办?不过这个别人,指的是苏屠,还是你自己?
现场人走的走,离开的离开,气势汹汹的有,气氛暧昧的有,唯有毕正合,狠狠摔在旁边地上,感觉屁股都摔两半了,却没人理。
谁谁能搀我一下么
不仅摔的站不起来,嗓子也疼,声音都摔没了,京城那么多热心百姓,现在进没有一个人看这边!
第213章 又死了一个
还是刚刚那个房间,还是刚刚那个位置,微风拂面,阳光灿烂,二人对坐窗前,倒是不挑。
仇疑青握着小仵作的手,久久没放:不害怕?
事都过去了,有什么好怕的?叶白汀任他拉着右手,左手抵在桌上,撑着下巴,不是有你在?
仇疑青心中受用,给小仵作倒了杯茶,也不递给他,试了试温度正好,就伸手过去,让对方就着他的手喝。
这黏黏糊糊,又舍不得的样子
叶白汀也挺受用,笑眯眯的受了,不但小口小口喝了大半盏茶,还看了看桌上点心,暗示仇疑青喂给他吃。
娇气。
指挥使能怎么办呢?养了个娇气的小仵作,就得哄着惯着呗。
仇疑青选了颗模样最好看的小点心,喂给他:好吃?
叶白汀吃的一边脸都鼓起来了,像个小松鼠:好吃!还要!
仇疑青:好。
一番黏黏糊糊的互动过去,不安的气息渐淡,之前那点意外彻底过去了,仇疑青把人按在怀里亲了两口,也能放开对方的手,好好说话了。
今日可有收获?
那可太有了,叶白汀一边喊了声让外头上菜,一边笑眯眯跟他说,还记得那个小匣子么?申姜一大早给我找过来的,钟兴言和鲁明联络用的那个?我用它试了,毕正合认识这个匣子,也知道很多钟兴言和鲁明的秘事,他和鲁明必有勾结合作!
仇疑青垂眉:看来这条线,我们需得加紧了。
嗯!叶白汀点点头,刚好外面有柳叶吹进来,打着旋落在桌面,他伸手将柳叶拂下,突然想起刚刚站在柳树下,苏屠的背影。
这个人倒是有些让他瞧不出来。
案情相关不提,只说苏屠对他的保护,好像有那么一点点过,并不像对普通百姓的关心,为什么?他哪里吸引了苏屠,让苏屠待他不同?
因为你可爱?
嗯?叶白汀反应了反应,才发现自己刚刚自言自语,把疑问说出来了,仇疑青的回答竟然是可爱?
仇疑青垂眸,将茶盏续满,推过来:苏屠当过兵,兵者,护佑百姓乃是本能。
这么解释也没错,但叶白汀就是感觉哪里不大对,不过这不是重点,他还是把刚刚所有经过,事无巨细的,和仇疑青讲了一遍,看看自己有没有漏过什么线索。
仇疑青听完,沉吟片刻:毕正合说,致使鲁明死的那杯酒,是苏屠倒的?
叶白汀点了点头:他这个一直醉睡有点问题,好像什么都错过了,你问他什么他都能回答不知道,但又好像什么都没错过,其实什么都知道。
这句话最大的疑点是,致命鲁明死的那杯酒,当夜酒宴,鲁明喝了很多酒,谁倒的都有,有别人敬他,有他敬别人,有拼酒,有赌酒,毕正合怎么就能确定,哪一杯是让他致死的酒?
这晚别人的局,毕正合一定知道些什么
但他不会说。
仇疑青:申姜有的忙了。得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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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穿越)——凤九幽(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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