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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穿越)——凤九幽(252)

    现场齐齐一静。
    申姜:你看到了?当真看清楚了?
    是,看得非常清楚,于联海双眼通红,我当时离得有些远,进塔已经来不及,一切发生的太快,郁兄就那么重重的摔在塔前,都来不及挣扎颤抖,人就没了,脑浆都
    当时四外没有别人,我也不敢上前,因我知道,只要我出现,这日死的就绝不会是郁兄一人,我只敢躲在远处草丛里,咬着自己的手掉眼泪,都不敢大声哭我知道自己没出息,愧对朋友,没义气,可我不是没找过别人帮忙,真的!
    我曾有机会见京兆尹,也有幸见过刑部尚书大人,不是没尝试过言语试探,可别人根本不信我的话我只能自己想办法,看能不能做点事。
    于联海咬着唇:郁兄去年科举未中,并不是水平不够,也不是考运不好,是贺一鸣招揽郁兄不成,就想教训教训他,在他考前一日的餐食里,下了药,郁兄身体撑不住,哪怕进了考场,也根本答不了题。
    我之前撒了谎,郁兄离人群很远,但那是为了专心读书,他人情世故并不是不懂,只是科考不容有失,当前对他来说更重要,旁的可以忽略,与我的往来信件也并不疏淡,我们是同乡,一路赶考进京前就认识,感情很不错,即便各自繁忙,见不到面,信里也是无话不谈的,他初时不知道贺一鸣脏心烂肺,二人说过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他都同我讲说,后来贺一鸣威胁于他,他知事情危险,不想连累我,便不愿再谈了,我那时也的确太忙,忽略了太多东西,可后头自己一想就知道不对劲,回去质问他,他才同我讲了
    这件事我并不是不知道,从头到尾,我都知道,只是不管我,还是郁兄,都不敢说太多,因为说出来也没人信。我们只求对方不再纠缠,它日榜上有名,也算熬出头了,有底气跟对方叫这个板,可谁知人家根本就不会给这个机会。
    郁兄对我的存在一直讳莫如深,贺一鸣知他形单影只,以为我只是个相熟的同乡,并不知道我们关系很好,因为我们见面是真的不多,我这一年来,在耿大人身边做文吏,可能有这个同乡身份的考虑,他们把我圈在身边,大约也是防备,万一以后有用呢?可他们能利用我,我也能顺便办点事,我的确才华不行,可我不起眼啊,随便扔到哪里,都是被人忽视的存在,好方便我观察一切
    慢慢的,我知道事情不对劲,我知道这张网很大,圈住的不止郁兄一人,我很害怕,也没想做更多,只想找到点东西,看能不能偷出来,提供给郁兄,万一别人再威胁,他也有反制的法子,可惜他没等到,我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叶白汀听懂了:所以耿元忠没发现你,是因为你前期都在观察,并没有贸然动手?
    于联海:是我很难靠近那些核心机密,耿元忠也很警惕,在没有摸清楚布防规律之前,我也没办法动手。
    叶白汀颌首:这并不怪你,你已经很勇敢了。
    于联海的眼眶立刻涌满了湿意:谢谢谢。
    叶白汀停了良久,给了他恢复情绪的时间,又问:除了这些,可还有其它?
    有!于联海重重点头,三个多月前,黄康死时,我身份低,不能在楼上参加宴席小聚,可外面太冷,我也没出去,并没有亲眼看到杀人经过,但宴散人走,贺一鸣拿着箱子离开时,我看到了。
    那日耿元忠喝的有点多,叫停了马车,手撑在墙边吐,走的就晚了些,我在旁边伺候,刚好看到贺一鸣拎着箱子经过,他在笑,对着黄康尸体的方向,笑得很得意
    还有放榜那日,章佑出事,我不知道贺一鸣计划着杀人,我要是知道,也不会追着那两个人跑
    申姜立刻想起那天的事了:对啊,你追着那两个人跑是怎么回事?什么借完钱还完钱还想借,是不是故意的!
    叶白汀道:是想提醒我们注意这两个人吧?你认为他们很关键。
    是,于联海闭了闭眼睛,他们干的事,耿元忠那个铺子非常关键。
    叶白汀:你的提醒很准确,多谢你。
    于联海郑重行了个礼:这些便是我知道的所有了。夹衣里这些纸页,册子,有些是郁兄出事前后得到的,有些前两日才悄悄拿到,锦衣卫再不问案,耿元忠怕也要发现我。今日就算锦衣卫没找到太多东西,在本案上没结果,我也是要将这些东西呈上堂的,之所以到现在才说也是想再看一看,锦衣卫到底把这当不当回事。
    他再一次额头叩到地上:时至今日,我仍然没能改掉那点小家子气,不能说一点私心都没有,但也的确是想为挚友伸冤,为所有因此事遇害的人抱屈,他们不该这么死!求指挥使为我等做主!
    在他之后,胡安居也掀袍跪下:下官也有话要说!
    他眼底微红,不知是为别人的死伤感,而是为科考舞弊知识感到遗憾,脸上满是愧疚:锦衣卫查到的信息不曾有误,我这官身,的确有名无实,是家里花了银子,买通了路,才得以榜上有名,实则我学识不丰,根本不配做翰林,中间所有操作,确也是经了耿元忠的手
    我很努力在做官,认真踏实做事,就是想摆脱这件事,我想着,既然别人都不会知道,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我只要好好做官,为黎民福祉,将来定也能问心无愧,配得上这身官袍,可我还是天真了,做过的事,怎么可能水过无痕?
    我这边官声刚有起色,耿元忠就找到了我,以此事要挟,让我替他办事他拿来要挟的东西,就是账本,走银渠道,以及我家人和他的交易凭证,我若听话还好,有他助力,平步青云,我若不听话,这东西便要见一见天日,他让我想清楚,莫牺牲了自己,还连累了家人。
    可我不想这样做官,我科考那一步就踏错了,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朝堂也不可以都是这样的人,我不愿意,就只能放弃升官机会,随波逐流,毕竟我得先有用,才能替他办事,一个微末小官,什么都帮不上,他就算要求,我也无能为力不是?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我没别的法子我知道我错了,大错特错,革职查办,押牢下狱,我一应承担,锦衣卫有什么要问,我也事无巨细,都会配合!
    科举为国取士,断不能再纵容此类事件发生,百姓需要的是配得上的好官,朝廷需要的是才丰智足的优秀学子,而不是只会动歪脑筋的小人!
    要说锦衣卫查到的证据,于联海收集到的东西是重重一锤,胡安居的作证决心就是致命打击了。
    耿元忠脸色苍白,脚步踉跄着,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这可是他的客户,被他薅过羊毛,将来也要按着薅羊毛的人,知道的太多,真要作证
    今日恐怕是大势已去,他完了。
    高峻自来是有眼色的人,之前能各种小心思转,拍哄的耿元忠各种满意,现在也能审时度势,迅速判断两方得失,然后做取舍
    他也一掀袍角,扑通一声跪在堂前:下官也愿举报!下官家境还算不错,却比不上胡翰林,虽使了银子,却不能提前得到题目答案,需得到大考现场,顶着风险作弊,下官此前并不知道给下官现场答题之人是黄康,是事后才知道的,钱也是交到耿元忠铺子里,全权由他负责调派
    下官之所以调到他手下,也是因为足够乖巧懂事,帮他做了一些事但下官绝对没杀人,真的!下官在他们这边只能算新面孔,并不受重用,最多做些边边角角的活儿,比如胡翰林这笔生意,也有下官帮忙跑的几趟腿,刚才你们没说错,胡翰林的卷子,其实也是黄康答的
    下官真的只办了这些,还到不了耿元忠他们的层次,真就只是跑腿做事而已,只是想谋个功绩,升官发财,下官错了,大错特错!革职查办,按事追责,下官没有任何怨言,锦衣卫有什么问题,也尽可来问,下官不敢不配合,可实在有愧,下官的确不知道太多,求指挥使网开一面,宽恕一二!
    案子办到这里,总算是拨开云雾见月明,可以有结果了。
    叶白汀深呼了一口气,看向贺一鸣: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贺一鸣没话说,只觉得心里头憋着一把火,不知道往哪发,最后恨恨的瞪着于联海,恨不得踹死他,就这么一个玩意狂这么一个胆小鬼,竟然破了他所有的局!
    叶白汀看出他在想什么,正色道:于文吏并不是胆小鬼,他知善恶,识人心,能保护自己,也能捍卫朋友的大义,他不动,是因为兹事体大,是身份地位悬殊,是他必须小心,不是不敢;他怂,是在夹缝中生存学会的最容易的,为人处事方式;他瑟缩,也不是真正的骨子里的自卑,是没机会学过系统礼仪学习,总会露怯,不代表他内心认可如此。一旦它日乘风破浪,功成名就,他的自信会比你还足,他的勇气,你根本无法企及!
    贺一鸣眼底阴鸷:你拿这么个东西,跟我比?
    叶白汀眉梢横过来:跟你比怎么了?贺一鸣,你才是个胆小鬼。
    贺一鸣额角突突跳:你在瞎说什么?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胆小?
    怎么不可能?叶白汀看着他,双目淡漠,你大约不明白一个道理玩弄别人爱恨的人,终会被爱恨反噬。你要杀人,哪怕要无声无息,制造意外,也有很多方法可选,为什么偏要选这些?因为这是你渴望的,但你不曾拥有过的。
    你渴望家人的爱,但你不敢正大光明的去争取,连真正的自己都不敢释放;你渴望一份纯粹的感情,但你不敢相信你会有,也拒绝去找寻,去追求;你唯一敢认的,就是你心中的贪婪,你对所谓功成名就,钱权皆足的渴望,但你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东西,你觉得这很丑陋。
    你心中所有渴望,都不肯诚恳的说出来,表现出来,一旦情绪低落,只会满腹心思的怪别人为什么不理解你,为什么不能主动靠近你,是不是别人在故意冷落你,故意折磨你,你从来都没有过主动争取,你知道自己这样是错的,却胆小的不肯承认,固执的不愿改变,一点点造就了你如今的性格。
    叶白汀目光逼视,往前一步:你知道这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该与他们为伍,但你没办法和心有光明的人在一起,你觉得自己会被灼伤,你一边心里愚蠢着,一边骂别人愚蠢,不懂重视你的好,是也不是!
    你知道什么你不可能懂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
    贺一鸣不想承认,叶白汀嘴里的话那么刺耳,那么扎心,他一个字都不想认,可神思回来,他瞬间阴了眼:既然你全都知道,为何还要那般对我!你明明知道的,你知道我对义父,对你们家,你还你为什么不帮我?你从来都不帮我,你只顾自己玩,自己开心,从来不知道别人因你付出了什么!
    叶白汀闭了闭眼。
    因他不是原身,就算是,当年的小男孩也没做错过任何事,他也需要时间长大
    他眼睛再睁开,内里是一片冷漠:你看我不顺眼,直接冲我来就是,我父母又做错了什么?我爹苦心教育你,给你最好的一切,他错了?我娘关心你,换季添衣,变天送伞,连你偶有一日起晚了,她都担心是不是前夜读书太辛苦累着了,她错了?我姐姐那么暴的脾气,护我护的紧,在外头跟人打了多少架,可有动过你一根手指头?贺一鸣,你的良心呢!
    呵
    贺一鸣捂了脸,手指松开时,双眼通红:我告诉你,你少来套我的话!我贺一鸣直到今时今日,不曾有一刻后悔!我还真就告诉你,你北镇抚司的大刑,我不怕!有本事就严刑逼供,看我不会不会说!
    你
    没错,这所有一切都是我干的!杀人,科举舞弊,我和耿元忠都有份,但不存在什么幕后组织,就是我们两个搭起的台子!你真有那通天本事,只管继续查,继续编证据,没本事,就乖乖的拿人结案,还省得别人看笑话了!
    叶白汀眯了眼梢:你可要想清楚了,烙刑过肉,刀尖过骨,沾了盐水的鞭,滋味可不好受诏狱那地方我呆过,最有名的不是外面传的不见天光,食水不丰,是那里的耗子,个头大,胆子大,哪里都敢爬,什么都敢啃,有味道的新鲜肉食,它们最喜欢了
    什么叫有味道的新鲜肉食?上过刑,开了口子,鲜血直流的新鲜肉么?有味道可能也不是腐烂臭味,是盐水!诏狱的耗子把人当菜了!
    贺一鸣怎么可能不怕,之前不过是色厉内荏,自己给自己造气势罢了,真要不怕,之前也不可能那么招供!
    他横了眉眼:我可不是随你拿捏的庶民,我是官,我是刑部郎中,这般待我,我有问过我们尚书大人!
    这话申姜都要听笑了:你抬头看看我们门上的匾,瞧清楚了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北镇抚司,统卫所,辖禁军,有督查百官之责,你要真是个庶民也就罢了,犯了事顶多送你去京兆尹,可谁叫你是官呢,锦衣卫管的就是官!
    叶白汀看了眼仇疑青,见对方点了头,便道:此前忘记告诉你,今日提调你到北镇抚司,指挥使已经知会过你们尚书大人,他说让你务必配合。
    贺一鸣:
    叶白汀又道:但我们猜测,你的倚仗并非只一个上官,其他人那里指挥使也提前做了布置。
    贺一鸣吓的直接不敢说话了,他怕他再说,反会给对方提供更多的线索,牵扯进更多的人。
    所有筹码底牌一并被削去,看样子非常清楚的明白自己处境,没办法再嚣张了。
    叶白汀放了些心,转向耿元忠:耿大人呢,可还有何话说?
    耿元忠闭了闭眼睛,突然笑了。
    这是之前在他脸上,从未出现过的表情。此前他喜欢被吹捧,也稳的住,不会让别人探知更多的信息,看起来顶多让人生厌,牙痒痒,但这一刻,他眉目阴戾,唇齿森森,笑的阴险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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