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辣书屋
首页诏狱第一仵作(穿越) 诏狱第一仵作(穿越)——凤九幽(236)

诏狱第一仵作(穿越)——凤九幽(236)

    这话当然不是反问仇疑青,问的是房间另一个人,副官高峻。高峻闻弦知雅意,反应的那叫一个快:大人事务繁忙,每日行程颇多,哪里记得住这么多,一个月前,大人的确去过百佛寺,乃是听闻百佛寺香火鼎盛,常有学子过去许愿祈福,大人心系学子,便过去看了看,当日下官正好空闲,便讨了这个差事,全程陪同。
    耿元忠:哦?本官那日都做了什么事,见了哪些人?
    竟然不需要仇疑青问话,自己就能往下进行了,可真是坦坦荡荡。
    高峻: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到处走一走,看一看,体察一下学子心情,见有过于焦虑难安的,便驻足安慰几声,说几句鼓励的话,科举功在千秋,大人非常重视,言自己辛苦些也没什么,只要大家考试顺利,便心安了,走到最后,时间没什么空余,只能在那里用顿斋饭。
    耿元忠:其它的呢?
    高峻:没了。
    没了?耿元忠微微皱眉,很是疑惑,若只如此,锦衣卫为何会找上门来?
    这装的,竟然随着慢悠悠的说话过程,脾气平顺下来,越来越稳的住了。
    下官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当日有个待考学子摔死了?高峻转过头,看着仇疑青,听闻锦衣卫已经把那人的坟都给刨了,将尸体挖出来验了。
    是么?耿元忠挑了眉,也看向仇疑青,这么大的动作,锦衣卫可是掌握到什么关键疑点和证据了?
    不等仇疑青回答,他又自己答了:我猜是没有的,不然若怀疑我等,早就将我们押上了北镇抚司大堂,怎会这么客客气气的问话?
    高峻:大人说的是。
    耿元忠就叹了口气,看着仇疑青,语重心长:既然这件事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指挥使何故这般吓人,连饭都不让人吃?咱们同朝为官,该要记得做人留一线,以和为贵,您说是不是?
    这两个一唱一和,倒是挺会说话,直接把场面反转过来,好像锦衣卫行事多没道理似的,多大点事,至于这么上纲上线?
    真是可笑,你们有搭档,能一唱一和,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欺负指挥使不成?
    叶白汀放下茶盏:东市珍玩字画,西市珠翠香料,耿大人家,似乎颇擅长做生意。
    耿元忠提防的不动声色:不过族人南来北往,挣个跑腿的辛苦钱罢了。
    跑腿和跑腿可不一样,普通人跑腿,不过是接单生意,照主顾要求上货交货,挣个差价运费,聪明人跑腿,能看清脚下的路,也能看清头顶的天,知道什么时候下雨,知道什么时候刮风,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捎带卖个伞,知道什么时候停一停快一快,货价会升会降,耿大人低调谦逊,不知外面人对您赞誉有加,心向往之,天天盼着哪日能有缘分,得您指点一二呢。
    叶白汀微微笑着,相貌清俊,眉目疏朗,乖乖巧巧,见之可亲。他非常懂得自己气质上的特点,只要说话稍稍慢一点,辅以安静微笑,就会非常没有攻击性,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他就是故意的。
    耿元忠此前没见过他,倒是听别人说过,北镇抚司有个技术极佳的仵作,验尸验骨不在话下,还有一套特殊的刀刃工具,可剖尸取人器官验查,事后重新缝回,外人根本看不出异样,甚至可以在死人骨头上捏脸画像,追找身份,好像真的可以让死者说话
    还和指挥使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为了这个案子,耿元忠专门让人打听过,这二人在外面倒是看不出什么猫匿,可他不信。少年这么乖巧,长得也俊俏,仇疑青这个年纪,可是火力最旺的时候,不喜欢姑娘,可不就好这一口?
    但他喜欢,人少年真喜欢?叶家家风清正,这叶白汀生来就是个娇少爷,被人疼着宠着长大的,会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于是叶白汀的话,在耿元忠眼里,就有了别样的意思。
    比如羡慕他可以赚钱,比如佩服他的本事,比如隐在话里的想要结识攀附的小心思他觉得,叶白汀就是在夸他,真心实意的夸。
    耿元忠这个人没别的缺点,就有喜欢被吹捧,享受到哪里都是人上人的氛围,被温和俊俏的少年这么夸,这么崇拜,多少有点飘:这雨天卖伞,晴天卖扇的道理,人人都懂,却未必会用,比如这珍玩字画,就摆在架子上,四时八节,都一个样,你说物以稀为贵,死人用过的总比活人用过的价值高,其实也未必,东西都是要为人服务的,人什么时候需要,它就贵,不需要了,它自也该降降价,等待下一回行市小公子看来也是个懂行的,若也想入此行,该要找个好师父。
    师父领进门,修行也是要靠自己的,叶白汀眼底笑出软软卧蚕,看起来更乖了,不过您刚刚说的话,我倒是听懂了,这需求二字,才是商家立身之本,须得嗅觉敏锐,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是么?
    耿元忠喜欢别人拍马屁,但不喜欢拍的太直白,少年有点自己心气,他反而更满意,姿态也更端着了:不错,正是需求。不过真正的聪明人,除了要发现需求,还要懂得创造需求,引领需求,方才能得大道。
    叶白汀:就像每次科举前后,耿大人铺子里的古玩字画都会涨价?
    耿元忠陡然眯眼,久久未语。
    叶白汀:耿大人倒是很会做考生们的生意,不像我们指挥使,忠心为圣上办差,为大昭效死,全然不懂什么做人留一线,以和为贵的买卖道理。
    耿元忠:
    他刚才怎么觉得这牙尖嘴利的小子,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少爷的!
    春日天燥,一不注意就会心火旺,正是养生当季,大人尝尝这春茶,回味生津,着实不错。高峻微微笑着,提壶给耿元忠添茶,不动声色的把场面揭了过去。
    他算是看懂了,这小少爷浑身带着刺呢。耿元忠为人办事没出过差错,一点喜欢被吹捧的小脾性,并不影响其它,哪怕特别飘时,说话也收敛着呢,并不会露太多底,这小少爷就厉害了,明明双方站在对立面,他能迅速瓦解别人对他的敌意,引导话题方向,在别人最自得自满的时候,重重一击讽刺了别人,给自家指挥使报了被内涵之仇,不可谓不聪明。
    仇疑青则看的更清楚,叶白汀牙尖嘴利,把别人的阴阳怪气踢回去不说,还顺便试探了对方所谓的生意门路,耿元忠护的再严实,难免也露出一两分,这科考生意,钱财往来方向竟同这些死物有关。
    他怎么知道的?申姜送回去的新信息卷宗?就早上这点功夫?
    叶白汀此番试探,不显山不露水,别人察觉不到的时候,他就引着别人往下说,别人明显到底线,有所保留了,他就立刻打脸反转,时机拿捏的那叫一个精准,用这种方式试探科考之事,对方还很大可能不会察觉,认为他只是在为自己上司讨回公道,单纯就是骂人而已。
    耿元忠垂眸饮茶,没什么表情,也不再说话,可从他紧绷的肢体语言,整个人的气氛,看的出来,他的反思和紧张,比愤怒更多。
    他应该是在仔细回想,刚刚有没有说错什么话,有没有无形之中漏了什么东西?
    叶白汀知道此刻追着问没什么意义,对方一定会打哈哈,各种口水话糊弄,低效率还浪费时间,便转向高峻:听说高大人四年前大考,一鸣惊人,让所有人叹为观止。
    高峻端着笑意,不动声色:都是运气,我这人从小到大没什么出息,就是运气还不错,胎投的好,家人关爱,亲朋照顾,考运也极好,我还以为我得多考几回呢,家人也说不着急,男儿多少岁立世都不算晚,谁知运气这么好,刚好前些日才做过背过的题,考卷上正好有呢?家人为这事,差点给菩萨修了个金身还愿。
    叶白汀仔细听着他的话,心内思考不断:一月前百佛寺的斋饭,你曾中间离席,去做了什么?
    高峻就笑:瞧小公子这话问的,人有三急,我离席,还能做什么?
    他一边笑,还一边视线非常有暗意的,滑过仇疑青:除了你们北镇抚司,别处对这些事,其实是不那么严格的。
    这种事都想不到,还要问,想必锦衣卫纪律严苛到,连尿都不让人撒,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办差,肯定很难受吧?
    叶白汀仿若不察,转向耿元忠:耿大人到的最晚,为什么?
    耿元忠方才吃了亏,干脆也不理他,而是转向仇疑青:你们锦衣卫聚会,指挥使会第一个到?
    反问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仇疑青:你可认识死者,可知当天是怎么回事?
    不认识,不知道,有高峻刚刚那一打岔,加上还不错的心态自我调节能力,耿元忠很快恢复平时最舒适的风格,还隐隐带上了攻击性,天底下每时每刻都在死人,本官哪能谁都认识,什么都知道,凑巧路过而已,官府查过,普通人理解,大家都有自己的前程要奔,日子要过,没谁那么闲,非得揪着不放。
    仇疑青仿佛不知道自己再次被阴阳怪气,端的比对方还要稳:去年你是考官,郁闻章是考生,竟一点印象都没有?
    耿元忠微眯着眼,似在嘲笑这问题有多天真:指挥使知道一届科考,学子几何?京城地价都要小涨一波,好地段的房子想租都租不着,这么多人,别说本官,便是过目不忘的天才,也不可能个个认清。
    仇疑青:不认识,为何事后会烧毁郁闻章投递到府上的文章?
    耿元忠端茶的手顿住:你怎知我府上有他的文章?
    仇疑青目光淡淡,什么都没说,态度很明显,等待对方的解释。
    耿元忠只顿了那一下,又是端的稳重:我身为主考官,几乎所有有志学子,都会到我府投递文章,有何不对?
    这话没问题,每届主考官都会应对这样的事,学子们投递过来的文章一筐一筐的收,很多可能都来不及看,就被下人抬到灶房烧了,耿元忠有郁闻章写的东西,并不奇怪,事后烧毁也不奇怪,怪的是他的态度,心里没鬼,是不会第一反应你怎么知道的,而且是答案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所以,耿元忠知道郁闻章这个人,甚至他的经历。
    仇疑青和叶白汀一样,没有一下子把人逼得太狠,转而提起其它:郁闻章不认识,黄康,你总该认识吧?三个月前,他死的那日,你们几位,也在那个酒楼聚宴饮酒。
    耿元忠眼梢瞥向高峻:普通的年前小聚而已,不过指挥使见问,高大人,你来说说吧。
    是。
    高峻将茶盏放在桌子上,肃容道:三个月前的饭局,是年终小聚,也是来往应酬,席间有耿大人,耿大人家的晚辈章佑,刑部官员贺一鸣,翰林医院庶吉士胡安居,以及下官本人,席间酒酣意畅,气氛融融。正是年节将至,大家都一样,应酬的应酬,来往的来往,酒楼客人很多,四处声音嘈杂,我们并不知当日还有谁在那里吃饭,也无暇它顾,黄康大人之事,我们也很遗憾,有心助锦衣卫破案,奈何什么都不知道啊。
    叶白汀:你们所有人,中间都曾离席过?
    高峻:那顿饭吃了很久,这人有三急总是难免的,不过要说趁机行凶杀人,是不是有些离谱?大家都喝了酒,走路都不稳当,哪来的力气干这种事?
    叶白汀不动声色:那日菜色如何?
    这个也要问啊高峻一怔,似乎没料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看向耿元忠。
    耿元忠哼了一声:答他。
    无非是些扰乱神思的小技巧,怕什么。
    有酿鸭子,素三鲜,西湖醋鱼,野菌鸡汤高峻是想好好答来着,无奈过去这么久,菜色那么多,哪可能记得住,大都是酒楼的招牌菜,掌柜伙计照着人数给配的,记的不大清楚。
    叶白汀:席间可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你们聚宴,总不会什么都不做,酒令,射覆,过七,都可以。
    高峻想了想,道:算是有?那日有道挺特别的点心,叫海棠红,味道香甜,十分可口,吃完嘴会染上红色,我们拿它做罚,玩了几趟游戏还挺有趣。
    第184章 是我姐夫不是你姐夫
    这天申姜天不亮就起来了,不但自己起来,还拽上了于联海,一大早就拽着人出去,随他一起办差。
    先是各种地方跑,排查走访案件信息,问询更多细节,确定案件相关人有无隐藏的关系,两次事件前后的时间线,之前没注意到的,现在有问题的,全部都要问,等太阳终于升起悬空,不止早起的人出来活动了,他就开始找嫌疑人问供。
    及至午前,已经问过胡安居了。
    胡安居相当配合,整个问话过程比较和谐,问什么答什么,脸上始终保持微笑,好像这是一件普通的配合小事,就算真有什么事,也跟他没关系,不必紧张,也不必在意。
    人走后,申姜看着于联海,问他:怎么样,有想起什么东西么?
    于联海:
    这一早起来,跟着这么跑一通,腿都要跑细了,除了累就是累,还能有什么别的?
    你要非觉得我有问题,要玩这杀鸡儆猴的戏码,好不好别叫我离那么远,什么都听不到?吓唬的着我吗!
    申姜见于联海不怎么活泼的样子,摸了摸下巴,也是,胡安居太圆滑,看起来什么都说了,其实什么都没说,所有准确给出的信息,都是锦衣卫能查到的东西,你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他和一般的官不一样,是做了些实事的,也不吝帮助别人,有点悲悯心肠的意思,你说他是个好东西吧,从这滴水不漏的话里,猜也能猜到,这位大概率是科举舞弊的既得利益者,里头绝对有事。
    申姜对比手里消息和过往线索,很容易得到结论胡安居在本案并不无辜。
    他有野心,追逐着想要的东西,也享受现在的位置,他不想有麻烦,不想被追责,想要稳住现在,所以在非常用心的经营,每个细节都小心处理,不给自己惹祸,也不牵连其他人。
    申姜问着话,都有些佩服了,你说你有这本事,干什么清贵翰林,熬这虚的资历,你直接派官去外地,处理那堆错综复杂的人际来往,政务推行,得几个上佳考绩,没准升官快多了。
    恋耽美


同类推荐: 顶级暴徒被前男友他爸强肏(NP,重口,高H)孽缠:被前男友他爸囚禁强肏(NP,高H)重生国民女神:冷少宠妻宠上天独占帝心:后位,我要了医品太子妃金玉满堂(古言女尊NP)乱七八糟的短篇集( 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