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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穿越)——凤九幽(227)

    叶白汀很感动,双手捧了茶,端到石州面前:姐夫你少饮些,舟车劳顿,还喝大酒,也不怕嗓子疼。
    弟弟只给自己捧了茶,没给某个大尾巴狼,石州非常满意,不仅挑了眉朝仇疑青炫耀,还慢吞吞的,声音特别响的,把一盏茶干完了。
    仇疑青:
    叶白汀:
    要不要这么幼稚啊!
    石州还严肃叮嘱弟弟:你别担心他,也别给他茶喝,这点酒他要醉了,不配进咱们叶家的门!
    叶白汀:
    姐夫你要不要好好说话,双胞胎可是姓石,叶家没让你倒插门的!
    仇疑青却似乎受了这个激将法,干脆的又给自己倒满两碗酒,朝石州举了起来:我便让你看看,我配不配。
    叶白汀:
    完了,俩傻子,姐啊,我亲姐,你快过来救救我!
    可惜亲姐忙着收拾双胞胎,没空,十个酒坛很快被喝的七七八八,不怎么剩了。
    石州灌半天没把人灌趴下,非常不爽,他自己当然也不只这点酒量,但今天日子特殊,他刚刚追上媳妇,哪有空跟旁的臭男人喝酒,看了看窗外天色,干脆下回再拼,把酒坛子往前一推:行了,我这回来就不走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姓仇的你记着,欠我一顿,我今天想媳妇,没空搭理你,我弟你也别想欺负,懂?
    仇疑青还没说话,叶白汀眨了眨眼:不走了?
    媳妇在这儿,我还能走哪去?石州叹了口气,放低声音,和叶白汀解释,你家出事的时候,我刚好去了域外,不在家,等我回来,小两个月过去了,你姐等不及,把家里的事安排安排,就独自来了京城,怕我担心,没让我知道。等我回家,找不着人,弄清楚事想来找你,又快不了,家里那一摊子事,你懂,刚好中间隔了个过年,你姐姐回来,脸色心情都不错,我瞧着应该是有谱,这才慢了些,没那么着急,谁知过完上元节她又悄悄跑了,我不只能追过来?
    叶白汀垂了眼:抱歉
    一家人,别说那见外的话,这回的事怪我,知道的太迟,族里的人还嘴贱,惹你姐生了气,是我的错,我检讨,石州看着叶白汀,眉目深深,声音微缓,好在大家运气都还不错,上天护佑,也让我有机会弥补。
    叶白汀:小尧小凌也不知能不能习惯。
    石州挑眉:他们能有什么不习惯的?在外头都玩野了,个头不大,心眼一堆,正好在京城找个书院,让他们好歹沾点文气,长大了有用。
    仇疑青:若寻书院,我这里倒有几个推荐。
    石州哼一声: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仇疑青:一家人,不必。
    少跟我蹬鼻子上脸,石州突然眯眼,身体微微前倾,正好你有这便利,有件事,我得交给你了。
    何事?
    我们叶家叫个白眼狼给祸祸了,你应该知道?
    仇疑青一想就明白了:贺一鸣?
    石州眸底凝起寒霜:就是这孙子!卖我岳父,欺负我媳妇,欺负我弟弟,不瞒你说,我来京城,就是送他上西天的!
    叶白汀:姐夫
    弟弟别怕,你好好的,姐夫这回不杀人,石州看着仇疑青,神色肃正,我进京途中抓了个人,说贺一鸣杀了人命案这事事,你锦衣卫能管吧?
    仇疑青神色肃正:能。
    第177章 我怕你受不了
    姐夫石州带来了一个了不得的消息,说贺一鸣涉嫌命案,可能是杀人凶手。
    但他知道的不多,就是在京外不远官道上,碰到了一出别开生面的口角大戏,双方是贺府下人,及离京归乡的文吏于联海。话是于联海说的,但这个人非常胆小,性子很怂,怎么问都不敢说,他一瞪眼,倒把这人吓得拉肚子了,都没法跟他一起回京,只能叫了大夫开药,在城外住一晚。
    石州思妻心切,留了几个人在外照顾他,带着双胞胎先行进京
    杀人?叶白汀有些意外,贺一鸣竟然还杀过人?
    石州哼了一声:这种畜生,什么事干不出来?
    仇疑青点了点头:我会处理。
    那这人就交给你了,明天一早应该能来。石州说完,看看左右,声音又压低了些许,你的那味天缕兰心,好像姓贺的孙子也知道。
    天缕兰心?
    叶白汀一顿,这不就是仇疑青才跟他说过的,解他身上的毒所需重要的药材之一?
    石州:我在查一些事的时候总之稍稍有些耳闻,并不能确定,你可借问案之由顺便看看。
    这话说的含糊,叶白汀不知道,仇疑青却瞬间懂了,拱手沉声:多谢。
    二人又干了一碗酒,石州就开始赶人:行了,这正事也说完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还不走,真等着我的席面?今天我媳妇可没空。
    仇疑青:
    叶白汀不要太了解自家姐夫,起身就要走向门口。
    走什么大门,怕你姐骂我骂的还少?给她瞧见了,我晚上还过不过?石州眼皮一个劲冲窗户瞟,走窗户去!
    叶白汀横了眼,这可是三楼,你叫我走窗?
    这不有指挥使大人呢么?石州挑剔的看着仇疑青,你该不会带个人就不会使轻功了吧?我这弟弟才几两重?
    叶白汀:
    石州还相当理直气壮,非常豪气的掏出一打银票,全都是大面额,塞给叶白汀:今儿个来的急,没准备,你先随便花着,放心,你姐最疼你,一定不会生你的气,走吧!快走!
    叶白汀接过银票,腰就被仇疑青揽住,顺着窗子往外轻轻一跃,就到了地上。
    脚刚落地,他就看到了射到仇疑青鞋面的暗器一颗椒盐花生米。
    叶白汀回头,看到石州正表情不善的看着仇疑青,掌至喉前,做了一个抹喉杀人的动作。
    因为仇疑青仍然搂着他的腰,没放。
    叶白汀:
    为了避免发生街头命案,他立刻伸手,推开了仇疑青。
    石州这才满意,朝他挥了挥手,那意思,走吧,赶紧的,别让你姐姐瞧见!
    叶白汀:
    离开竹枝楼范围,走进一个长巷,他才拉过仇疑青的手,看他手背的伤:疼不疼?
    伤口并不深,也不长,血早就止了,只是看着有些吓人,仇疑青低头看着小仵作眉眼:不疼。
    叶白汀闻到过于浓厚的酒味:头呢,可难受?
    仇疑青欺近,将他困在墙边:心疼我?
    叶白汀横了眉眼:你醉了?
    今日这酒,着实有些不够看,听闻有个日子,男人都要被灌酒,仇疑青呼吸落在叶白汀颈间,阿汀什么时候给我这个机会?
    有个日子,男人都要被灌酒
    好像有个大喜日子,身穿红袍的新人要多饮这狗男人还真是会想!
    叶白汀推了推他:没醉就不要装疯卖傻,好好走路。
    仇疑青却不知理解到了什么,唇齿在小仵作颈间流连片刻,就放开了他:行,听你的,我们回去继续。
    继续个屁!叶白汀警惕的和这男人保持距离。
    仇疑青倒是很放松:姐夫似乎和西域王子有关?
    叶白汀:你不是认识他?
    仇疑青很严谨:只是见过几次,打过几回架,熟悉对方谋局手段,不算深交。
    叶白汀想了想,倒是没什么好瞒的,姐夫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样子,便道:那你可知道,我姐夫手下有个马帮?
    仇疑青见过:略有耳闻。
    叶白汀:我姐夫家是做生意的,马帮一辈辈往下传,起初只贩茶,后来加了丝绸,路自巴蜀云贵起,西至沙漠外域,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家人走这条路,说是马背上长大的也不为过
    那个西域王子的事,我听姐姐说过,就是一个小国,离大昭远着呢,到了这代,好像传承出了问题,没有儿子继承王位,就顺着族谱往上找了找,顺着出嫁的公主,不知怎的,找到了我姐夫身上,说他是血脉最近的人,我姐夫哪会随便信,拿着自家族谱往上翻了翻,有位高祖母的确是随马帮归来的孤女,当时失去了记忆,忘了自己身份
    叶白汀叹气:于是就这样了,他们求我姐夫过去继承王位,我姐夫才不稀罕他们那仨瓜俩枣,地方不大,天时又不好,吃的用的都不如大昭顺心,就是金子多,富,管什么用,就怎么着都不去,这些人没辙,又盯上了双胞胎不过他们也只是恳求,不敢生事。
    仇疑青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二人回到北镇抚司,一桌席面已经送过来了,虽不是姐姐亲手做的,但也不差。
    叶白汀被勾的馋的不行:我姐夫让人送来的?
    仇疑青点了点头:他在贿赂你。
    叶白汀转头看他,唇角翘起:你看出来了?
    仇疑青:你接他银票的动作,很熟练。
    他当年喜欢我姐么,我姐又不想那么快嫁,他就常叫我帮忙创造条件叶白汀拉着仇疑青坐在桌子边,之前他怎么求我,我都没干,后来姐姐点了头,和他定了亲,明显喜欢和他一块玩,我才偶尔接点贿赂,但是次数太多了也不行,他拐带我姐姐,我会生气。
    仇疑青给他布碗筷:你们两家圈子差的好像有点大,怎么定的亲?嗯方便说么?
    叶白汀夹了一筷子冬笋:没什么不方便的,我爹当年在外做官,路遇山匪,被我姐夫的父亲救过,我爹无以为报,就教他的手下认字读书,还指点了做账技巧和架构,这位伯伯虽是莽汉,十分讲义气,觉得救人就是顺手的事,反倒与人为师功德无量,一直暗中相护,我爹在那做官的三年,他们相处的很不错。我爹说他粗中有细,非常欣赏,孩子家教一定错不了,我姐夫五六岁时,我爹就见过了,说长得不错,心也正,越相处越喜欢,就给我姐定下了这门亲事。
    两家的门第不能说门第,我家对这个没讲究,我爹嫁女,只求她将来能生活顺心,过夫妻恩爱,美满和乐的日子,男方只要家里不穷,有一份自己能做,可以做得好的事,两个孩子的脾性能合适,就足够了,不一定为官为民,做官的也不一定好,为民的也不一定差不是?他唯一担心的也是生活圈子的问题,两个小孩生长环境不一样,平时习惯的生活,交的朋友也不一样,不知道会不会不好磨合。
    仇疑青给小仵作盛了碗汤:所以姐姐最开始不同意?
    叶白汀:嗯,反抗的很激烈,可缘分这种事真的说不清,她三岁的时候见过我姐夫,但当时都忘记了,长大后觉得就是个陌生人,打听来的消息又都说我姐夫彪悍,一身蛮力,她就更不喜欢了,还想离家出走抗议来着,结果刚出家门就见到了我姐夫,我姐夫倒是对她一见钟情,俩人各种较量,最后成了。
    叶白芍不喜欢石州,面都没答应见,石州当时也谈不上多喜欢未婚妻,就是从小到大,常被人拿这个调侃,有点习惯了,心中多少有些期待,叶白芍让人打听他的时候,他也让人打听了叶白芍,还偷偷叫人画了画像送回去,叶白芍生的桃腮娇面,眉目如画,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还知道这就是未婚妻,能不心动?
    知道别人不喜欢他,他就想争取一下,在家里做足了准备,直接拉了一个车队的礼物,去了叶家。
    叶白芍打算离家出走,碰到石州,她不认识他,可他认识她啊,画中美人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石州直接一见钟情,打定主意好好表现,不能让未婚妻飞了,于是假装问路,过来和叶白芍搭话,叶白芍只是脾气有点大,不是不懂礼貌,对陌生人还是很友好的,指了路,顺便聊了两句,发现有点巧,两个人接下来的方向相同,干脆同行了一段。
    当然叶白芍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心眼不少,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就想收拾这个狗男人,教他知道知道她的厉害后来石州吃了点亏,也抱得了美人归。
    至于这中间的套路,你骗我还是我骗你,你坑我还是我坑你,来来回回,根本算不清了。
    再然后就是姐姐出嫁,我去送亲,哭的不行,姐夫哄我说以后每年都见面,他也说话算话,总能提前很久就安排好时间,专门派了小队去接我,过来看姐姐,或者早早通知我们,带姐姐回家省亲,我从来都没有失去姐姐,只是多了一个家人。
    叶白汀微微垂眸,心中微暖。过来这么久,和姐姐相处越多,原身的经历过往越清晰,有时都不需要仔细回想,画面就跳出在脑海,那些融在这具身体里的眷恋和思念他根本没办法推开。他好像,已经变成了这个人,他就是这个人。
    嗯,姐夫人不错,你不许真跟他生气。
    好。
    一顿饭很快吃完,仇疑青看了看外面天色,干脆没走,叫下面把待办的公文拿过来,占了暖阁一角,就地公干。
    叶白汀也没闲着,翻出了一堆书,摊在炕上小几上,盘着腿,一本本翻看。
    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气氛却并不尴尬,房间里有一种很融洽的安宁,似是此心归处,岁月静好。
    不知过去多久,仇疑青合上最后一页公文,走过来看到小几上摊开的书:鬼怪异志?
    叶白汀看的头都不抬:嗯,给外甥准备礼物。
    仇疑青指尖滑过书页上荒野孤魂的故事:你给小孩子,准备这个做礼物?
    叶白汀叹了口气:没办法,他们就是喜欢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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