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一定对。
叶白汀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这次的案子不能以常理论大明猜测,小心求证,他的思维真的需要更大胆更开阔:那要照这么说,老侯爷的年纪,放在嘴里说是大了点,可方才看到,本人年轻的很,一根白头发都没有,精气神也不像服老的,是不是也有可能
光光是想一想,就有点让人不好意思,这家真的有这么乱吗!太吓人了吧!
仇疑青:申姜正在排查相关消息,线索如何,不久之后,我们就会有结果。
叶白汀沉吟,所以这个案子目前落点,仍然在情杀上?比如奸情暴露,被别人知道了,或者别人想保护谁,杀了应玉同,也可能单纯是陷害
情爱为何物,世间从无真正定义,它能让人变得沉默寡言,也能让人变得积极奋发,能让人变好,也能让人变坏,从无定数。
接下来我们查哪里?叶白汀晃了晃有点绕的脑子,看向仇疑青,你让我来,应该不会只是让我陪你问话?
方才的问话分析,仇疑青自己就能完成,他感觉自己的用处不大,那真正的用处,必在别的地方。
仇疑青:暗道。
他直接把小仵作带去了暗道入口,按开了机关。
正好和迎面走来的徐开撞上三人面面相觑。
仇疑青顿了下:此非本使安排。
不用他说,叶白汀也懂,看徐开表情也明白了。
你怎么在这里?叶白汀看着徐开,不是说这个暗道,必须得有钥匙才能通行?你有钥匙?
徐开有些尴尬:这个自然是没有的,小人也并非要通行,昨天家里不是出了事?到处乱糟糟的,总得打扫一二。
叶白汀往远处看了看,才发现了打扫工具,以及提进来照明的灯盏,刚刚进来视线适应不及,才没第一时间看到。
仇疑青眯眼:所有现场都由锦衣卫接管昨日严令,你没听到?
徐开一脸茫然:可这里是暗道也算是现场?
装的再茫然,再挡不住心里有数,虽因下雨,锦衣卫工作开展的不如以往快速,但该调查的地方一定会调查,时间上来不及,也会先圈起来,徐开能躲开锦衣卫视线,偷偷一个人潜进密道,必有原因。
打扫是来清理什么东西吗?
叶白汀看着幽暗前方:我们进去看看。
仇疑青已经大步朝前走:你来,同同我看个地方。
十步之后,他停在一处道壁前。
叶白汀看了一会儿,眉心微微蹙走:你是不是觉得这里空间感有些不对?
仇疑青:果然,你也看出来了。
叶白汀过去摸了摸,伸出手指敲了敲:可好像没什么异常
声音没没什么不对,指腹上的反馈感觉也没什么不对,实心的,一点都不不空。
再仔细看,这里是拐角处,从线条上来看稍稍有些滞涩臃肿,体积大了一些,往里收一点才才符合美学,可就这一点点,好像也做不了什么,做密室明显不够,做暗格又过大,看起来就像是正常施工失误?
仇疑青却话音笃定:你我都觉得有问题,就一定是问题。
他左右看了看,见徐开打扫工具里有铁锹,干脆拿过来使,往道壁上重重一挖
土块碎裂,簌簌摔落。
徐开赶紧过来拦:使不得啊指挥使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仇疑青怎么可能听他的话,动作更快,几下下去,果然挖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白骨。
人类的头骨,黑洞洞的骷髅眼睛,正望着他们。
第158章 墙中骸骨
幽幽暗道,沉沉晦息,无人在意的道壁里,掩埋着消失在时光里的人。
仇疑青并未四处撬动破坏,只照着几个点用力,尸骨并未全部表露,视野里能看到的东西有限,可这个骷髅头,任谁都不会看错。
白森森,黑洞洞,无言地看着面前的人,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灯盏拿过来!
指挥使放话,徐开不敢不听,赶紧把油灯提过来,照亮前方墙壁。
这样行么?
这样呢?
好像我的袖子挡光了
徐开努力举高灯盏配合,奈何仇疑青挖墙动作并非一成不变,过程中需要观察思考,重新规划新的下手点,徐开回回跟不上,帮了堆倒忙,急得脑门都冒汗,仇疑青也是动作屡屡被打断。
叶白汀干脆抢过烛盏,走到近前,高高提起:我来。
高一分,矮两分,侧三四,斜五分,他总能恰到好处的找到角度,方便仇疑青施为,二人没有交流,叶白汀也从不会挡住散过去的光,仇疑青只要认真盯着墙壁,照自己计划来就好。
下一手落点在哪里,面积需不需要外扩,往上还是往下,往左还是往右,砸几下,轻还是重,用什么角度,根本不用说,他们脑子里就能想到一起去,默契非常。
很快,墙壁被凿下去一层,显现出了更多骨头。
头部骷髅,肋骨森森,手臂垂弯,下肢骨长这就是一具人体骸骨。
徐开似乎非常惊讶,喃喃自语:这怎么回事?怎会?这里怎么会有人骨?
叶白汀提着灯盏,淡淡看向他:管家对此毫不知情?
我怎么会知道?徐开赶紧摆手,你不会以为人是我杀的吧!
叶白汀眼梢微眯:只是发现一具骸骨,因何进了这面墙,谁都不知道,我可有说过是杀人抛尸?徐管家因何这般紧张,果真对此一无所知么?
徐开:
他擦了擦汗:是小人着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顿了顿,又道,小人真不知道这里还藏着个人。
叶白汀:可我记得,这暗道是徐管家亲自看着人挖的。
这
怎么,昨日自己亲口说过的话,也能忘?
徐开皱了眉,神情颇为焦急:小人未有撒谎,暗道的确是六年前,小人接老侯爷命令,亲自盯着挖的,可小人不是铁人,中间总有休息离开的时候,这人怎么进去的,小人真的不知道小人若知道,指挥使往下走就该拦着了,撒谎的话定也早早备下了,缘何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叶白汀:你方才不就拦着了?
徐开:
这只是一时着急,不想暗道被破坏,回头主子们责小人的不是。
仇疑青将铁锹放在一边:你说你进来,并非使用暗道去往它处,是来打扫的?
徐开:是。
应恭侯府从上到下,都说暗道早已封存,并未使用,连大夫人都只是年前用过一两次,此处既然无人来往,有什么可打扫的?
仇疑青盯着徐开:你真是进来打扫的?
徐开:
一个两个,都不是好糊弄的人。
他叹了口气:主子用不用,也得打扫干净不是?咱们下人干的,不就是这个活,万事得想到前头,以防万一墙里这个事,小人真不知道,刚才也吓了一跳
叶白汀看着站在面前的管家,长脸,细眼,相貌很普通,额角有汗,眼底有慌,看起来就像是正常反应,没什么问题,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
他总觉得这个人撒了谎,一定干过什么,或者知道什么。
眼下这个境况,对方不可能会说,叶白汀也不着急,之后有的是时间磨,刚刚仇疑青在敲墙壁的时候,已经发了暗信,不久锦衣卫小队就会过来,有人盯着,徐开想跑也跑不了。
他干脆回到墙面前,仔细看里面的骸骨。
一边看,还一边悄悄靠近仇疑青,低声问:昨天怎么没动?
既然发现了,昨天为什么没挖?
仇疑青也学他,声音压的低低,几乎就落在他耳畔:当时只是感觉不对劲晚间回北镇府司,方才想起有这样的可能,便叫你一起过来。
这次叶白汀没有提灯盏,仇疑青早一步拎了起来,他个子高,手臂长,调整远近站好,视野更加清晰。
叶白汀观察片刻:你觉没觉得
仇疑青颌首:此人姿势有些奇怪。
叶白汀点了点头:为什么是坐姿?
一个人意识清醒,不可能乖乖被活埋,总会挣扎,这种乖乖的坐姿不对劲;类似的案件经验,死者大概率都失去了意识,或昏迷,或死亡,下手人为了操作方便,一般都是随便扔,砌进墙里也一样,死者姿势或趴或躺,可能有一定幅度的变化,整体感觉不会偏差特别多,也不可能是这种乖乖的坐姿。
这就很奇怪了。
仇疑青:可能看出什么时候埋的?
很难。叶白汀摇了摇头,没有现代的精密仪器做分析,他只能凭经验,再仔细观察带回去的砌墙土,我会尽力。但
他伸手轻抚墙壁:这里宛如一体,边缘没有明显分割痕迹,不仔细观察都品不出不对劲,如此浑然一体,绝非短时间内可以形成。
这种泥水墙里出现尸体,无非两个可能,一是墙面在修的过程中,尸体同时埋了进去,一是墙面做好后,别人抛尸之时想到了这里,挖了个坑,将人埋进去,再重新填好。
后一种实施起来难度更大,也并不算方便,破坏了的东西很难恢复如新,挖过的坑也是一样,尽管用的是一样的土,填回去时颜色角度,也会发生微妙变化,很长一段时间里,看起来会非常违和,绝对不是浑然一体。
而要达成现有效果
暗道在地下,至少需要两年。
也就是说,这人死,至少在两年以前。
已知应恭侯府现在有两个意外身亡,当时只能凭衣服认尸的人,一个是应白素的丈夫,史学名,另一个是家中二老爷应溥心,这具在暗道里发现的骸骨,会不会就是其中之一?
衣服
想到这里,叶白汀再看,就觉得更奇怪了:这人的衣服呢?
尸体埋进土墙,会腐坏,会氧化,会有虫蚊穿行,经年累月,皮肉尽损,只剩骨头,很正常,可是衣服呢?全部腐坏分解了,一片衣角都留不下?
叶白汀不信,他就没见过这样的现场,除非
这人光着被扔进来的?
那里,仇疑青将灯盏放低,提醒他,看脚底。
叶白汀低头,看到了一个圆环状,中间有厚度的东西。
常年累月的埋着,也就石头类的东西不会坏了,这个圆环状石头看起来灰扑扑,一点都不好看,可形状流畅,精致小巧,明显是精心打磨过的东西,哪怕蒙了一层土,也能看出它的与众不同。
这是什么?装饰用的玉扣?玉环?
扳指。仇疑青指了指大拇指的位置,拉弓射箭的时候,起保护作用,很多做工精美,样式独特,有些人日常也会佩戴。
那这就是确定死者身份的重要物证了
二人正在讨论,申姜从入口跑过来,看到砌在墙里,似乎在对他打招呼的骷髅头,吓得往后一蹦:豁我就一会儿不在,你们又找到了什么!不带这么吓人的!
叶白汀拍了拍手上的土地,淡定看他:你呢?排查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申姜缓了缓神,一边凑近看墙里的人骨,一边道:别提了,这里的下人都不怎么配合,问什么什么不说,大概也是不敢,真要被家主厌弃,赶出去了,怎么过活?
隐晦点问呢?
少爷放心,我懂!直接问他们不好答,就问些其它方向,细枝末节的东西也可以,只要能拼套出信息,我就算成功了,回头咱们再仔细分析思考么,不过这需要时间,着急也没用,只能慢慢来
申姜看完墙壁里的骸骨,到这会儿也不怕了: 这人是谁?看着怪吓人的难不成是指挥使昨晚提起的那两个之一?
叶白汀:暂时还不知道,需得仔细验看。
现在整具骸骨还嵌在墙里,明显验看不了,过来的锦衣卫一看现场,倒是各自准备了工具,但现场痕迹极为重要,他们在往外挖的时候需要很小心,不漏过一点细节,需要一定的时间。
死者脚底的扳指倒是很方便,没多久就清理了出来。
仇疑青用帕子垫着,拿起圆环状的小东西,看了一眼,递到叶白汀面前:里面有字。
叶白汀头凑过来,就在扳指内壁,虽有泥痕覆盖,深刻的笔迹仍然很明显,他只看一眼,就皱了眉:篆体?
对不起,他不认识。
他不识字,在这里就是个文盲,可他一点也不难过,理直气壮问领导:这写的是什么?
小仵作理直气壮的要求让指挥使相当受用,指挥使拳抵鼻前,清咳一声:是溥心。
溥心应溥心。
叶白汀挑眉:侯府二老爷?
申姜也怔住:所以墙里这个人是他?可他不是死在外边河里么?怎么会在这?
去看一看?
好。
指挥使说了话,少爷点头,二人就往外走,脚步那叫一个整齐,动作那叫一个干脆。
只剩申姜一个人挠头:到底去哪里,你们倒是给个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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