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
放开,你会主动伸过来?
你想得美!
那我为何要放?
叶白汀:
他只能看了看茶杯,提醒对方:你渴了。
仇疑青面色不变:我不渴。
不渴你刚刚端我的茶喝?
叶白汀眯了眼,又明白了,故意喝他的茶这男人还是想占便宜!条件不足,干不了别的,就暗搓搓来这个,闷骚死你算了!
要不是自己喝着茶水味道不对,不好喝,拦了这么一下,造成这个吻手意外,别人还占不到这么大便宜,这波竟然是自己送了!
那我渴!叶白汀盯着仇疑青,脸都鼓起来了,我要喝水!
仇疑青看着小仵作,没撑住,唇角轻轻弯起,站起来,按了下小仵作的头,修长手指掠过他的发:喝水就喝水,又不是不给你倒,急什么。
这男人终于放开他的手,出去给他沏新茶了。
叶白汀看看自己的手,上面还有别人掌心余温,转头看看男人的背影,愉悦满意还想下回的情绪都快溢出来了,再想想刚刚这男人的动作,说的话
竟然又又又是自己任性了!显的仇疑青多包容多疼爱多宠溺似的!
明明是这狗男人不要脸,各种占便宜!
叶白汀眯了眼,心思快速转动,不行,他不能输!
申姜在外面马不停蹄的跑,新的线索消息一点点传回北镇抚司,因几个嫌疑人早期生活都不在京城,都在外地辗转,家庭关系,幼时经历都不太好查,能问到的东西有限,好在锦衣卫系统调查方式灵活丰富,申姜也越来越老练,知道对付怎样的人用怎样的方式,尽可能的拿到更多的线索消息。
对穆安,唐飞瀚,吕兴明这三个好朋友的调查已经能基本确定,和猜测中一样,三人的童年过得都并不轻松,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苦,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求而不得,他们做彼此的朋友,成为一个情感关系相对坚定的小圈子,基础就是这些,或多或少相同的经历,说是朋友,彼此投缘,更多的其实是同命相连,他们是彼此的支撑,或者说联盟。
他们总是能很快发现好朋友处在困境,会想办法帮他度过困难时期,偶尔也会使使坏,折磨报复一下那些大人们,但是更多更恶劣的事,却从未做过。
所有的调查资料里,表现最明显的就是吕兴明,对比穆安和唐飞瀚,他脾气更急躁冲动,也更叛逆,一般想做什么坏事的时候都是他打头,但他也很单纯,很仗义,若是坏了事,被发现了,他就通通顶下来,不会招出两个兄弟。
申姜最怀疑吕兴明,感觉只他最合理,三人中只有他是个纨绔,可以不管不顾,任性妄为,其他两人课业都很优秀,才华出众,有锦绣未来,只怕难以割舍,做事需三思,吕兴明脾气还暴躁叛逆,很容易冲动,那日街道意外发生,只有他身上有严重的硝烟味道,也只有他在婶婶李氏死时,知道李氏将要去做什么,且本人就在尸体现场附近,甚至穆郡王意外的时候,也只有他没有不在场证明。
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证据,就是吕兴明书房里放着很多小玩意,比如木工巧手玩具,只用小木头或机关拼出来的马车,娃娃,小房子,什么都有,多种多样,还有草编的,藤编的东西,数量之多,简直放了大半个房间。
申姜亲自去过那个书房,也亲眼见到吕兴明把玩这些东西,他明显对这些非常感兴趣,还很熟练,有些小东西他甚至不需要图纸,看两眼,自己就能拼拼凑凑的组装起来。
这难道不是天赋?不是对制造东西很感兴趣!
不过各种细节还是得查。锦衣卫破案,是讲证据的么。
申姜热情高涨,送回来的信里就差拍胸脯,说少爷你瞧好吧,这案子马上就能破了!
仇疑青的事就更多了,他手上不止这个案子,同时还有别的工作要做,不知怎的,最近经常需要进宫面圣,叶白汀都有两天没见到人了。
不过工作忙起来就是这样子,叶白汀习以为常,还一点都不恋爱脑,甚至会忘了某个狗男人的存在。
嗯,他有真狗子玄风就够了,累了的时候摸摸毛,陪它玩会儿球,瞬间治愈!
他重新检查了一遍停尸台的尸体,穆郡王和李氏没有更多的发现,倒是在新死的那位老者衣服里,沾着血肉,炸伤比较严重的部分,发现了一小截绿色的丝线。
叶白汀仔细想了想,那日把所有嫌疑人请回北镇抚司问话,并没有人的衣服或配饰,是绿色的。
几人随人流裹挟,不小心掉进了护城河,到北镇抚司后,也只是烘干了衣服,锦衣卫并没有准备别的给他们换,堂上他们穿的衣服就是当日自己的衣服,中间不可能有人换过。
那这截绿色的丝线是从哪里沾到的?
只看其颜色质地,就知价格不低,绝非这老者所有,难道是跑动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其他人,和案子并没有关系?
可这个位置
叶白汀总感觉哪里不对,仔细将情况记录在验尸格目里,并把这一小截绿色丝线封存,按编号放好。
阶段性工作刚刚结束,叶白汀走出仵作房,就看到了迎面过来的牛大勇,走得很快,见到他眼睛就是一亮,明显是冲他来的:怎么了?
牛大勇:少爷,秦艽回来了!
秦艽回来了?那就意味着小贼的事有消息了!
叶白汀当即转身:我去看看。
走到诏狱牢房的时候,秦艽正在干饭。
作为有机会带罪立功,能光明正大出去帮锦衣卫做事的人,他和相子安的待遇比一般人犯好多了,过来过去的狱卒及锦衣卫对他们都很照顾,有时候根本不必叶白汀和申姜吩咐,该办的事下边自己就办好了,比如这次秦艽归来,明显是立了功的,不用谁说,狱卒们立刻朝厨下要了肉,端了过来。
只要是肉,秦艽就不挑,他可以一手抓着酱牛肉,一手啃着大骨头,间或还能瞅空喝两口汤,真正的如风卷残云,饿死鬼投胎。
叶白汀稍稍顿了一瞬,这人回来衣服那么脏,换都没换,也不知道手洗了没有!让你帮忙干活,又不是不给补贴,不让你吃饭,何必在外头虐待自己?
相子安一点都不心疼,慢悠悠摇着扇子,在一边挑剔:啧啧啧,你看看你这吃相,得亏没胡子,不然不知道丑成什么德性,咱们少爷这么精灵,这么娇仙的人物,身边怎么可以有你那么丑的人。
呵。
秦艽根本不说话,狠狠咬了一口肉骨头,汁水瞬间飙溅过去,跟暗器一样。
相子安赶紧把扇子挡到脸前:傻大个你干什么!
正好瞧见叶白汀自远处过来,他立刻告状:少爷你看他!粗鲁,无礼,有辱斯文!下回再有事,您别叫他,叫在下去!
秦艽冷笑:就你这小白脸,这小身板,他还没到地头,就给人弄死了。
相子安狐狸眼一吊:瞧不起谁呢?在下脑子值一万贯!随便动个嘴,忽悠哄劝,不对,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有无数你这样的蠢货为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信不信!
秦艽:你有那本事,怎么还在这里蹲牢狱?
相子安:你天天吹牛吹上天,不也在这里没出去!
我那是不想,不是不能。
在下也一样!
叶白汀:
其实他也很纳闷:北镇抚司既给了你们机会,你们就可以照规矩,在外面院子自由行走,需要出北镇抚司大门也不是不可以,严明理由,按规矩申请即可,外面也不是没给你们安排房间,为什么非要待在这里?
相子安手里转着扇柄,开开合合:外面花花世界,也就是那个样子,早晚能看,出了这里,再想进来未必方便,少爷不必担心,我们心里有数,姓秦的你别吃了!少爷都来了!
今日牢房有些过于安静,除了对面牢里的石蜜,旁边都没有人,不知是被调走问话,还是有别的安排,总之说话很安全。
就算旁边有人也没关系,这里的人犯出不去,就算听到了什么,也只能在这里讨论,或者烂在肚子里,不会对案情带来任何影响。
秦艽风卷残云的吃完肉,开始擦手:这回还真叫我找着点东西,那个小贼,你们抓不抓都行,我反复试探过,基本确定,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接了单子,干这几单活,下单的主顾对技术水平要求不高,连点都帮忙踩好了,什么地方,什么环境,什么时候方便,东西拿到了放在哪,他只要去,就能干成,他照单拿钱,雇主是谁也并不知道
叶白汀感觉有些新奇:那他做了多少单,每次都送去那个荒院?
秦艽摇了摇头:他一共干了六单,前两次是别的街道,方便易找,就是人有点多,雇主让他把东西放在路边的箱子里,两次过后,应该是没出什么事,算是建立了信任,才更改地点,送去荒院。
他们之间怎么联系?
约定暗号,放置纸条。
纸条呢?
看过即焚,没有留。
那这种单子是在哪里接的?
黑市。
黑市?叶白汀头一回听到这个,你们这行当的,黑市?
秦艽点了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在哪个行当混,就得讲哪个行当的规矩,我们的黑市非常隐密,非行当里的人不能进,要验身的,地点也是流动的,暗号随时会变,隐退的人想回来,都得费些功夫,何况外人?当官的肯定是不知道的,我们防的就是当官的,但下单规矩不一样,操作上我不能说太多,总之就是,有非常苛刻的保密措施,雇主不知道执行任务的是谁,执行任务的更不可能知道雇主是谁,除非他们私下有了别的交易,约定见面,总之我试探了很多次,这个小贼真就是安安分分接单上工,什么都不知道,锦衣卫就算抓他回来,也问不出东西,雇主问不到,黑市的信息,更不可能。
但那个琉璃作坊就有些可疑。
秦艽顿了顿,道:小贼喝了酒,同我交心,说干活的时候曾经犯过一个大失误,弄出了特别大的响动,他当时以为自己一定死在那里了,不可能不暴露,但结果是没有人来我让他仔细想说了当时情况,那个作坊我也去过,怎么分析都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弄出那么大动静还没扔过来,生生纵着他,让他把琉璃碎偷走我怀疑作坊里头有人,根本就什么都知道,且在帮他创造条件。
就是不知道是老板娘,还是其他人了。
叶白汀若有所思,如果是曾三娘,知道这件事,甚至一手安排,那为什么转头又报了官,把小贼卖了?除了她,还有谁,能轻易打进琉璃坊,随时出入,干预这些事?
更多的细节怕得锦衣卫查,我知道的只有这些,秦艽话音一转,这个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另一个有雇主挂了火药的买卖,还有人真敢接了。
叶白汀瞬间想起仇疑青说过的话,有关火药失窃一事:有人雇了你们行当的人,去偷火药?
秦艽点点头:不错。这种东西,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军方管控严格,我们也不会随便动作,敢挂这单子的雇主绝不是一般人,敢接这单子的,呵。
叶白汀:你知道是谁?
秦艽一脸这不是基本操作的骄傲:道上规矩,我不能卖他。
相子安:
那你说个屁啊。
秦艽:不过你们偶尔有空了,可以往南边逛逛,榆钱胡同,往里第三家,王寡妇的酒铺子,晚上戌时二刻到亥时初,或许会有好运气,碰到一个六指。
叶白汀沉默了。
这叫不能卖?时间地点身体特征具体到了这个程度,还没卖?
秦艽一脸深沉:道上的规矩,我得守,还望少爷谅解,这人是谁,我不能告诉你。
叶白汀:行。
秦艽:这个六指非常精明,早前就和雇主搭上了线,只有他知道挂偷火药任务的人是谁。
叶白汀:你放心,我们一定抓住他,不让这条线索掉了。
秦艽:我可没提醒你。
叶白汀:是。
秦艽见碗里还有肉汤,又端起来,一口饮尽。
他进来诏狱,从没忘记自己是谁,是做什么的,但盗亦有道,入行时,他的师父就教过他,他们只是学手艺,凭手艺吃饭,不能祸国殃民,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有些东西可以适当玩乐,进几回牢狱也没什么,不需要有那么多节操,有些事却纵死,也不能做。
天下太平,家国昌盛,百姓富足,他们也能有口吃的,若是国破家亡,人们都活不下去了,他们只会更不好过。
叛国之人;身涉朝政党争,军需粮草,什么都不管不顾,眼里只看得到钱的人他不承认是这行的兄弟。
这边话刚说的差不多,外头牛大勇又跑过来传话了,这回了不得,出大事了,吕兴明死了!
叶白汀赶紧走出诏狱,换了身衣服,仇疑青就到了:准备好了?随我走。
嗯。
趁着出门这几步路,叶白汀把秦艽那边打探到的消息迅速分享给了仇疑青。
仇疑青伸手,把副将郑英叫了过来,吩咐了几件事,大约是部署抓人,安排完,才又带着叶白汀往外走:今日表现不错,记你一功。
叶白汀:明明是秦艽表现不错。
你也有。
仇疑青根本没有给小仵作拒绝的机会,吹了哨音把玄光叫来,揽住他的腰就上了马:别动,我们得尽快赶过去。
叶白汀:
你都掳上来了,我还有机会跑吗!
二人迅速赶到现场,申姜已经到了,他最近正在怀疑吕兴明,赶过来的非常快,封锁现场也很麻利,见指挥使和少爷过来,立刻上前禀报:死亡现场是吕兴明的书房,看起来像是正在制作小圆球的时候,发生意外,不慎被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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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穿越)——凤九幽(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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