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舒甩开宣泽的手,冷着脸:我不管你是不是魔君,我绝不会给你当炉鼎的,你受不受伤跟我无关。
宣泽:?
慕西辰:?
傅云舒继续大喝:你堂堂一代魔君,怎么这般不顾及脸面?我说过了,我不做你的炉鼎!你对我根本不是真心的,只想把我当做疗伤的工具。
慕西辰:宣泽,你受伤了,那也不能这么下流吧?一代魔君,竟然靠炉鼎疗伤?
我还有你下流?你的风流韵事就没停过。宣泽反驳。
慕西辰笑得明媚:我是风流,你是下流,能一样吗?十多年过去了,你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除了巧取豪夺你还会什么?
慕西辰走过去,一把拽过傅云舒的手臂,让他脱离宣泽的魔爪:啧啧,宣泽,你早晨出门都不照镜子吗?拜托,你看上去有五十岁了,还玩老牛吃嫩草?小美人嫩得能掐出水,你们两个走在一起,人家以为父子呢,你真不害臊?
宣泽额角有青筋出现,他吐出几个字:你别忘了,你比本座大一岁。
我看起来像吗?什么叫风华绝代,年少有为,魅力无边,说的就是我了。
慕西辰妩媚得撩了一缕墨绿色头发:我跟小美人才像一对眷侣,我拜托你,最起码把自己装饰好了,再出门。还有,你穿得是什么?魔道这么穷吗?十几年前,你穿的就是这件黑袍子,破破烂烂的。
本来宣泽完全不会理会自己的外貌如何,他十几年也没照过镜子,他知道自己脸上有一道伤疤。
偶尔在河边沐浴的时候,清水倒映出他带着伤疤的脸,他会庆幸,师父留给他的伤疤。
只要是师父留下的,即便是伤疤也好。至少证明,师父在他的生命中存在过,而不是像掌心的流沙一般,消逝不见。
宣泽下意识地抚摸脸上的伤疤,他真的很老,很丑吗?
他的头发全白了,再看傅云舒的发丝挽着发髻,垂下的部分在阳光的反射下,原本褐色的发丝,闪动着金色的流光。
慕西辰这只骚包狐狸更不用提了,及腰的墨绿色发丝漂亮得宛如九天瀑布。
宣泽沉着脸:傅云舒,你
傅云舒快速对他眨了下眼睛:魔君,你快走吧,留下来纠缠也没什么用。
宣泽还想靠近傅云舒,被慕西辰隔开:我说你,人家叫你离开,没听见啊?你再不走,我大喊了啊。
他装模作样地小声喊:快来人啊,魔君在这,魔君袭击留仙门了。
宣泽嗤笑:只有你会喊,我不会吗?你出现留仙门,难道是正大光明的事吗?
慕西辰讪讪地闭上嘴。
宣泽懒得戳破他,他不确定傅云舒知不知道慕西辰的身份,他更不愿意慕西辰知道傅云舒是谁。
一想到三个徒弟里,只有他知道傅云舒的真实身份,宣泽心中像吃了蜜。
只有师父,能够激起他的情绪,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宣泽扬了扬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对傅云舒道:你等我,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傅云舒很高冷:我已经拒绝你了。拜托你,别来了。
想必你也知道,我不会放弃你。永远不会放弃,直到得到你,彻底占有你,宣泽心中默道。
远方传来脚步声,宣泽身形一闪,消失了。
慕西辰:留仙门的防卫,漏洞这么大?任由魔君出去自由?
傅云舒问:你怎么来了?
常长老吩咐我来找你们,今天是他的晨课,你俩要倒霉了,肯定挨罚。
慕西辰收紧拉住傅云舒的手:你跟宣泽到底怎么回事?
傅云舒直接反问:你跟他呢,怎么回事?他好像认识你。
慕西辰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低笑了几声:算了,我们互相不干涉,不过问。
傅云舒点头同意。
毕澜走到傅云舒面前:还用我扶着你吗?
傅云舒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那好吧,我走在前面。毕澜无奈说道:傅云舒,你们几个的关系真乱。
徒弟要师父做炉鼎?且徒弟比师父还要老,这都是什么事?
第16章
常林长老可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他把毕澜跟傅云舒一顿教训,整个下午都没有放他们回冷霄峰。
他们直接被留在琼华峰受罚,被迫把勤学堂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傅云舒连吃晚餐的力气都没有了,好不容易爬回冷霄峰住处。
若非有规定,弟子不可以外宿,他宁可睡在树上,也不愿意爬回来,太累了。
傅云舒趴在床上,外面传来敲门声。
强撑着身体打开门,傅云舒一愣,慕西辰站在外面,美艳的桃花眼在星光下熠熠生辉,他的嘴角向上翘着,面容美艳勾人。
你怎么来了?
慕西辰变花样一般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猜猜里面有什么吗?
傅云舒喉咙滚动,眼睛清亮:是不是桂花糕?
慕西辰曲起手指,在傅云舒的鼻尖上轻轻刮一下:鼻子真灵!
太好了!傅云舒夺过油纸包,迫不及待打开,软糯的桂花糕清香撩人。
慕西辰,算你够意思,不过,冷霄峰禁制重重,规矩森严,你怎么上来的?
反正我已经暴露了,你应该知道了,我不是普通弟子,没必要跟你遮遮掩掩的了。我破了禁止,溜进来的。
慕西辰忍不住好奇:你跟魔君怎么认识的?
这会儿,傅云舒心情不错,打算敷衍他一下:上次魔君来过留仙门一次,我遇到他,他问我知不知道什么琉璃镜的下落,我说不知道,他直勾勾地瞧着我。
傅云舒指着自己的额心:他说我这颗小红痣长得好,又探出我是木灵根,极品炉鼎体质,偏要我跟他做道侣。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太无赖了?
慕西辰单手支着下巴,桃花眼中光芒流转,傅云舒脸上的小红痣,他早就发现了,刚来留仙门的第一天,他就发现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慕西辰格外留心傅云舒的动向,也曾怀疑他跟师父有没有关系。
对方胆小如鼠,唯唯诺诺,没什么可怀疑的,有个小特征跟师父相像又如何?师父,终究已经逝去了。
从师父离去那天开始,宣泽就疯了,他以狠毒的手段,雷霆一般的速度坐上魔界之主。
宣泽试过无数种方法,想要复活师父。
他拿着一块破石头,指着微乎其微的光,到处寻找师父,他坚信师父没死。
曾经,慕西辰好不容易有一个家,家里有慈爱温和的师父,温雅知礼的师兄,他还有一个倔强不服输的师弟,那段日子是慕西辰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然而,那个家终究支离破碎。
师父去了,师兄瞎了,师弟疯魔了。
师兄跟师弟每隔几年都要大打出手。
看来宣泽终于真疯了,熬不住了,不再追逐师父,而是找了一个替代品。
可惜,傅云舒不能给他。
慕西辰好不容易发现一个颇有意思的小家伙,怎么能让宣泽糟蹋了?
师父,不就是被宣泽糟蹋了吗?
慕西辰抬起手,手掌贴在傅云舒的脸上,指腹抹去傅云舒嘴角的一小块点心渣儿:看你,吃的到处都是。
傅云舒耳朵发热:你拿开,别动手动脚的!
他跟莺莺燕燕那一套又用到他身上来了?慕西辰什么毛病?
慕西辰:离宣泽远点,随身携带准备好的传讯符,他再来纠缠你,你立即传音于我,我来救你。
我才不需要你救。
我跟你说个关于魔君的绯闻。你想听吗?
傅云舒:什么?说来听听。
你知道宣泽为什么喜欢你脸上的小红痣吗?
傅云舒故作不知:为什么?
有一个人,在同样的位置长了一模一样的小红痣,那人是宣泽爱慕之人,他把那人囚禁了一年。
即使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件事,傅云舒仍然心有余悸,他全身的毛孔都瑟缩着,那人是谁?
他的师父。
傅云舒低下头,轻轻问:他囚禁他师父,这般违背道德,没人管束吗?
有,他师父还有两个徒弟,大徒弟很生气,一直在进攻魔界,那一年里,大徒弟对魔界发动了四次战争。
傅云舒:另外一个徒弟呢?
慕西辰眼神怔怔地看向窗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另一个徒弟进退两难,大徒弟向来为师父之命是从,师父修为散了七七八八,又深受病魔滋扰,师父去念已生。师父如果被大徒弟救出去,他肯定活不成了。
慕西辰继续说:说另一个徒弟为虎作伥也好,说他不分是非黑白也罢,他只想留住师父的命。
慕西辰苦涩地笑了笑,别人认为另一个徒弟与狼为伍也好,背弃师门,他不介意,他固执地认为,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只要师父活着,或许有一天,慕西辰还可以拥有一个家。
傅云舒声音有些哑:那么,他师父,活着了吗?
慕西辰摇摇头:没有,这位师父有两位不肖徒弟,最后受尽折磨而死。
本来他把情缘水给宣泽,已经豁出了一切,他想过师父的难堪,绝望。
即便如此,慕西辰仍然不要师父死。
人活着,有痴缠的爱,有彻骨的恨,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慕西辰没想到的是,师父居然受了那么多磨难,一代仙尊,自尽而亡。
师父并没有臣服于情缘水的药性,一直苦苦挣扎着。一年,只凭着意志力,没有结合,甚至没有疏解过。
师父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
而宣泽也比慕西辰想象的更爱师父,一年来,守着饱受情热煎熬的师父,他能做到不越雷池一步,很不容易。
慕西辰忘不了师父死的那天,宣泽疯了一般,耗尽全身魔气,使用神行术瞬间来到合欢宗,跪求他救救师父。
师父的身体已经被情缘水折腾得不成样子,宣泽小心翼翼地抱着,如疯如魔。
情爱,到底是什么?
它能够融化恨意,能够消磨时光。
为什么人会滋生爱欲?
慕西辰不懂爱,他不懂宣泽的痴与魔。
如今,宣泽这份炙热的爱终于易主了吗?
那么他自己呢?慕西辰自幼孤苦伶仃,他对家的执着,对家人的渴求,可以转换到别人身上吗?
他身为合欢宗宗主,抛下偌大的宗门,潜伏到留仙门,为的是什么?
除了觊觎聂钰的七彩琉璃镜之外,也为了重温这仅存的家的热气。
家已不在,家人纷飞。
独留慕西辰一人,仍在原地。
傅云舒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慕西辰嘴角扬了扬嘴角,十八年了,或许他也可以向前看了,试着接纳新的家人。
他目光温柔地看着傅云舒,给对方倒了一杯茶水:喝点茶水,别噎到,没人跟你抢。
不行,这茶水不能喝了,早坏了。这壶茶还是毕澜沏的,你给我重新泡一壶。
慕西辰扯着嘴角笑道:你让我去给你泡茶?
怎么?不行吗?傅云舒微微扬起下巴,白净的脸上哪里有什么威慑之感?有的只是调皮跟可爱。
慕西辰仿佛被他的可爱模样愉悦到了,他站起身:好,我伺候你,我的小美人。
慕西辰刚拿出灵火符,打算烧水,门外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傅云舒腾地站起身,全身紧绷:谁?被人发现,他大晚上藏了慕西辰在房间里,就糟糕了。
第17章
整个屋子只有一个房间,今天下午傅云舒刚被罚过,他这小身板如果因为触犯门规,再被罚一次,他绝对承受不来。
房间唯一可以藏人的是一个木柜,他手足无措地把慕西辰推进去,木柜里面都是一些衣物,书简之类的东西。
傅云舒东西少,里面很空旷,别说慕西辰一个人,就是再来两个人,也放得下。
慕西辰对他眨眼睛:美人,我又不是你偷的人,有什么可藏的?
傅云舒伸出两个手指,按住慕西辰的唇瓣,示意他不要说话。傅云舒小声说:你不怕被罚?私闯冷霄峰,常林长老定不会轻易放过。
听了他的话,慕西辰神情一顿,自己动手关上了柜门。
敲门声很有规律,傅云舒觉得很熟悉,好像是
他打开门,果然是毕澜。
这一折腾,吓得傅云舒冒了冷汗。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今天毕澜跟他一样受罚,同样累了一天了。
毕澜手里端着一只碗,三师弟,二师弟那里有灵米,我煮了白粥。
毕澜话不多,但为人细心周到。
傅云舒接过来,尝了一口,咦?还有丝丝的甜味,很可口,怎么这么甜?
毕澜敛着眼睑,他的眼睫很长,不像傅云舒这种睫毛翘着,他的眼睫根根分明,看上去多了一层清俊,我加了糖,我种的菜还太小,之前也没准备其它食材。
辛苦大师兄了。傅云舒当着他的面,三两下,把一碗白粥吃了个干净,末了,他舔了舔嘴角:谢谢你。
毕澜仍坐在桌子前,不肯走。
傅云舒看了一眼木柜,问道:大师兄还有事?
你的伤口还需要上药,我来之前洗过手了。
言外之意,我可以给你上药了。
傅云舒摆摆手:不用,不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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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三个徒弟我重生了——杨七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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