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南看她一脸心疼,声音也软了,“这不是冻得,干活就热了,手跟着红。”
李桔低头看向她的皮鞋,黑色鞋子落灰会很明显,每天钱姨都会帮她擦洗干净,她没想到解南会看到这个。
“没那么脏,你别刷了。”李桔去拉他,“先睡觉吧。”
“李桔。”解南喊她,手在旁边抹布上擦了下,拽了拽她衣角,李桔顺力蹲在他身前,小声说:“我不用你给我擦鞋,我可以自己擦。”
解南柔和的视线落在她蹙起的眉毛上,说话的声音低缓软和。
“李桔,自卑不是我能控制的情绪。”
李桔呼吸一滞,“解南……”
“你不要听陆正威胡说八道,他说的那些我根本不在乎。”李桔严肃说。
解南摇头,“与他无关,一直都有,有时候晚上会很严重,我需要找点事情给自己做。给你刷鞋你觉得辛苦是吗?我觉得心情很好,你可能觉得是我在安慰你,但是真的,帮你把鞋擦干净,想到明天你能穿着我擦干净的鞋去上班,那点自卑感就会消减一些,哪怕这件事无足轻重。”
“才不是无足轻重。”李桔握住他的手,红着眼眶看他,声音湿润,“你做的每个小事,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那可以让我继续帮你刷鞋吗?”解南挑眉笑着看她,指腹碾掉她眼边的泪珠。
李桔想到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也会半夜蹲在院子里给她洗衣物,会在她还没有醒来的时候提前去给她买好早餐。
她那时候怎么想象得到,全校闻名的天之骄子,惊才绝绝的学神解南,是这样一个人。
自卑。
这个词离他太遥远了。
他原本该最骄傲狂放、恃才傲物才对。
在这样一个黑夜,他坦然地看着他,默默承认自己也有无奈。
李桔心疼的说不出话。
“我能怎么做?”李桔沙哑地问,看他的目光盛满眼泪。
解南笑:“要不,你抱抱我,然后去睡觉?”
话音落,李桔俯身就抱住了他,夜风落在他身上披上一层薄霜,他可能都没察觉自己身上的冷意,李桔轻轻抱抱他,开心说:“明天我就能穿着干净的鞋上班了~”
她说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起身回房。
一进去,房间的热气就消融了她长时间站在外面的寒冷,手心脚心渐渐开始发热。
李桔坐在床边,发愣了片刻,走到床头。
床后,那个破了一角的壁纸上此时被覆盖上了一个米黄色便签,她低头看过去,上面画着一个卡通人物,眼里冒火,挥舞着生气的手,一看就是在发火,只是画的人将这个小人画得可爱又机灵。
在小人物旁边,写着一句话:“地毯膝盖会疼,下次还在这。”
李桔看到床边凸出的那一块小木头已经被锯平,心口柔软成一片,卧室安静温馨,她坐在床边,静静地听着小院里极为低的沙沙声。
过了不知多久,门外传来响动,解南走进,看到李桔披着外套,盖着被子靠在床头,看到他笑着撑开手臂,“刷完了啊。”
解南愣了一刹,很快被让他眸子发颤的暖意覆盖。
他点头走过来,将人抱在怀里。
李桔嘿嘿笑着,“睡吧。”
“嗯。”
解南掀开被子躺进去,李桔挤到他怀里,圈着他腰,将头埋在他胸前。
“解南。”
“嗯。”
“以后这样的时候,我就在屋里等你好不好。”
解南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温热的脸庞贴在他紧紧收着不敢放肆呼吸,怕这只是一场梦的胸前。
他低头在心口人的发上吻了吻。
“好。”
第二天,解南早起送李桔上班,走的时候解南塞给她一个红薯,是他早起蒸的,李桔动作慢没顾上吃,路上她剥着皮,喂解南喂自己,两人分完了一个红薯。
吃的时候,经过小坑李桔都下意识的抬高脚,没舍得把锃亮黑鞋染上灰。
下班牛叔来接她,回到家宗雅丹不在家。
她上二楼,发现李良功的书房亮着。
吃饭时间,李桔从书房出来,李良功刚好也从书房出来,身边跟着一个中年男人,笑容和煦,说话沉稳。
两人听动静看过来时,李桔低头喊了声爸爸。
“嗯。”不怒自威的声音从她头上飘走,接着转向身边的人。
两人往外走,李良功手指在空中点着,“晋海,你说的这个项目我目前……”
李桔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看两人下楼离开,忽然那个熟悉的称呼闯入耳朵,像一个炸弹般在耳边炸开。
李桔脸色瞬间发白。
晋海,广晋海,解南导师。
刚才仓促瞟到一眼,那个男人像所有有才学的教授一样,交错的白头发是睿智博学的象征,开口沉缓的声音仿若是在阶梯教室上课严谨又谦逊。
但是……他是广晋海。
李桔脸色变得难看。
李良功很少在家里接待人,如果他们是在讨论教学投资,为什么不在李良功建立的慈善教育协会里。
李桔心事重重心头,一瞬间千万个想法从脑海闪过。
李良功已经坐在主座,宗雅丹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两人没有交流,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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