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冷漠地看着。
    楚绵绵用自然之神的权柄，收回了它们体内的生机，这是背叛的代价。
    瘫倒冰冷地板的那个人，是眼睁睁看到这么匪夷所思这一幕的。
    他钝痛的大脑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异想天开着，难道老天爷终于看不过去他们人类受难，终于来惩罚这些怪物？
    真要如此，他现在死了也能瞑目了。
    这时他的耳边忽然响起年轻女孩特有的悦耳清甜的声音：“你能站起来吗？”
    这个人以为幻听了：“我竟然听到有人跟我说话，我是不是要死了，接下来是不是还会听到有人跟我说，我会救你出去？”
    那个好听的声音道：“我会救你出去的。”
    这个人喃喃道：“救我出去倒不如帮我完成一件事，杀了神草那王八蛋。”
    好听的声音疑惑道：“基地派你一个A级来杀S级？”是不是疯了？
    这个人：“……当然不是啊，基地只是让我偷参翁。”
    “参翁？”
    “据说精神系异能者吃了能晋升到S级。”
    小鱼的眼睛亮起来了：“哇。”
    “等等。”那人忽然坐起来，回头左右寻找：“你不是幻觉？？？”
    小鱼懒洋洋地甩尾：“你可以低头。”
    那人看到小鱼有些惊讶：“你是一条……鱼妖？”
    楚绵绵瞥了一眼这人：“人类，谢谢。”
    那人拧眉，这真的是人？为什么它当鱼看起来这么自然？
    看这慵懒摆尾的姿态，有鱼尾异化特征的异能者都做不出来。
    小鱼拍打了一下水面，溅了那人一脸的水：“我去杀神草，你跟我去吗？”
    那人干笑：“所以还是幻觉吗，因为我想吃鱼，所以让我幻想出一条鱼？”
    实在是一条鱼想杀S级怪物这件事好荒诞啊。
    楚绵绵定定地看了眼此人。
    精神状态不正常。
    她的精神力渗透进这人的脑补区域，发现里面竟然全是堕落之神的垃圾力量，污染极广，这要是换其他人肯定早已经彻底变成怪物，可是这人竟然挺到现在，这是精神出了点毛病。
    之后她找到这人之所以坚持到现在的原因。
    这个人是精神系异能，精神体已经实质化，说明他练习过她的那套方法，应该练过很长时间，且一直在坚持，所以他精神体如同坚固的城墙，将堕落之神的力量阻挡在外。
    楚绵绵用精神力把他脑袋里那些污染垃圾全部清除干净，这人感觉自己的思维顿时清楚了。
    “你是什么？”他警惕看着小鱼。
    小鱼吐泡泡，总算正常了。
    她回答道：“楚绵绵。”
    这个名字在男人脑海里迅速搜索到了详细信息资料：“620队长，楚绵绵？”
    楚绵绵没想到自己被认出来：“你认识我？”
    男人起身道：“我以前在资料室工作，基地内围与外围所有异能者的信息我都知道。”
    楚绵绵：“……”
    男人道：“不过你很特殊，所以我对你的印象很深。”
    楚绵绵：“我特殊？”她记得自己以前挺低调的，怎么还能被人看成特殊。
    男人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道：“所有人的档案摆放这里，它们看起来暗淡无光，只有你的如同星辰璀璨。”
    楚绵绵觉得末日之后这人可以改行当个诗人。
    男人刚要走到门口，忽然转头道：“你真的可以杀掉神草吗？”
    楚绵绵懒洋洋地状态看起来不屑于解释：“嗯。”
    男人又看了一眼大脑的档案库，属于楚绵绵的档案此刻发着璀璨的光芒，比起星辰更为耀眼，像是太阳，充满无穷的生命力。
    “我相信你。”
    他们打开地下室的门，外面的人形舞草瞬间察觉到动静，但它们以为是在屋内看守的同伴不堪寂寞想走出来透透气，一时间警觉性降低，就给了男人和楚绵绵偷袭的最佳时机。
    一共四个人形舞草，全是A级，男人对付两个，给楚绵绵留了两个。
    他受了不小的伤，终于把两个人形舞草拖死了，回头看到那条小鱼正优哉游哉玩水。
    有两个人形舞草瘫倒在地上，叶子衰落，躯体僵直，死状跟屋里头的那两个没什么区别。
    男人看着小鱼那副天真活泼的模样：“你……什么时候结束的？”
    小鱼头也不回道：“你在那喊‘不弄死你们我不姓吕’。”
    男人回忆了一下。
    那个时候，好像他们刚跟人形舞草打起来。
    吕姓男人沉不住气问道：“既然你早就解决了它们，为什么不过来帮我？”
    楚绵绵的鱼尾在水里甩起来非常漂亮，晶莹剔透的水珠在微光之下熠熠发亮，声音如同那海水，温度清清凉凉：“为了让你继续姓吕啊。”
    保住姓氏的男人无话可说：“我们走吧。”
    两个人离开别墅，小鱼问道：“你知道怎么去找神草吗？”
    吕姓男人道：“你不知道？”
    楚绵绵：“你带着目的过来，应该踩过点吧？”
    吕姓男人道：“没踩完就被抓起来了。”
    “行吧。”小鱼忽然变回人类的形态，年轻漂亮的女孩出现在了吕姓男人的身边，柔白色的皮肤沾了一点晶莹的水滴，顺着下巴的弧度滑落锁骨，沾湿领口：“既然这样，那我们闹大点，神草肯定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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