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摇摇头,懒得跟这个家伙在这方面争执:我要去听夜课了,你去不去?
不去不去,外面蚊子太多了。舍友懒散地摆手。
连夜课都不愿意听,还想去当民兵!比利气冲冲地独个儿出了宿舍。
下楼时,比利遇到了其它房间结伴去听课的人,与他们聊了几句,心情才算恢复过来。
像比利这样首批被雇佣为合同工的人,以贫民窟的人居多,男女都有,不过女性比较少,住的宿舍楼也不是在南城区、而是在中城区。
女性合同工的夜课也不是跑到南城区来上,而是在中城区的前奥尼尔子爵府;比利曾经听说,和那些女人们一起听课的还有花园街和中心大道那些长得很漂亮的男人女人,只是他平时也不怎么往中城区去,并没有亲眼见过。
南城区的夜校在离六角巷不远的一座大房子里,这儿曾经是本地帮派拥有的赌场,有一座漂亮又宽阔的庭院;不过现在院子已经被铲平、原来的池塘也填掉了,变成了个可同时容纳上千人听课的大广场。
自带小板凳的比利和认识的人搭伙结伴,在广场上了找了个角落坐下,没等多久,广场上的人便多了起来。
如今接受市政厅聘用的合同工已经不仅仅是贫民窟的人,南城区和港口区的市民也被吸收了不少,这些人不太愿意和贫民窟出生的人凑到一块,总是泾渭分明地分成两派。
比利周围的人很讨厌那些城里人的傲气,觉得城里人不如城外人好打交道;比利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从小到大没少被贫民窟里的人欺负,进城打工时同样也经常被人嫌弃,城内城外的人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广场内外都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来讲课的文员就上台了。
今天讲课的文员是位和比利的大哥差不多年纪的男性,身材纤细得像是女人,皮肤虽然也晒得很黑、很粗糙,可仍然能看出俊美的相貌。
这位文员先生开始讲课后,比利听到附近有人在低声嘀咕着一些不太友善的话,还发出嗤笑似的声音。
比利厌恶地往说悄悄话的人看了一眼,记住这个人的长相,伸手抬起屁股下的小板凳,略微往远点儿的地方挪了挪。
以后不要跟这种没礼貌的人打交道。比利心中暗暗叮嘱自己一句,便认真地听起课来。
夜课的内容很简单,只是教导一些常用的通用文字,说一些简短有趣的小故事让人们记住文字的涵义和应用的场景,和一些简单的礼貌用词,比如希望得到帮助时要说请求,被人帮助后要表示感谢。
这种地球上的小学生乃至学前班的小孩学习的内容,在这个异界算是扫盲课程虽然很让人难以理解,但确实是有很多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连最基本的社交礼仪都不懂、连谢谢都不会说的。
文员先生如以前上课的人那样详细地教了十个常用的通用文字、讲解了这些文字使用的场合,又拿起准备好的报纸,为听课的人念报纸上的内容、解释报纸上刊载的消息的原因和背景
流动性较大的夜课没法儿像孩子们上的学校那样准备好教材,也只能用生活中常见的报纸来当教材了能看得懂报纸的人就能看得懂市政厅颁布的公告政令,能做到这点,扫盲就算是成功的。
比利认真地听完课,下课后又去领了份今晚的文员教师念过的报纸,拿回宿舍去重读、去尽可能复习巩固学会的文字这种市政厅刊印的简报只有一张,免费对大众提供。
比利回到宿舍,懒散地躺在床上的舍友忽然精神起来,向他打听今晚上课的文员是谁,是不是之前那位美貌惊人的菲芘女士。
比利的怒火一下升腾起来,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自己爬上了床。
你忽然之间发什么疯?被瞪的舍友不满地抱怨。
次日,比利便迫不及待地赶在上工前跑去市政厅,到市建司路建局报了名。
又等了两天,比利便顺利地从后勤司调到他希望的部门,搬离原来的宿舍、跟着从因纳得立来的民兵学习修路中要注意的安全事项。
接下来的一周里,比利兴奋地接触到了路建局拥有的各种各样的机械造物,甚至还因积极性更高、学习能力也比较强的关系,被一位干员挑去做助手,学习怎么驾驶卡车
进入十二月,贫民窟住户已经被分流走二十多万,只剩下一万多不到两万户等着抽签分配廉租房的人家。
市政厅欣喜于分流安置的速度,索性将抽签分配提前。
单人不成户的比利无缘抽签分配,只能等到自己结婚后才可提交申请。
三十多万贫民窟住户完成分流安置,筹备了快两个月的道路建设工程,便正式破土动工。
被关在俘虏营和监狱里苦熬了快两个月的囚犯们,也总算等来了重见天日的一天当然,他们估计是完全不想来到这一天的。
囚犯修路队参与的第一件大工程,是彻底推平城外的贫民窟。
要把占地面积足有十几公里的贫民窟彻底推平可不是件简单的事,除了拆除上万座漫山遍野违章搭建的危房,还要清理极其惊人的垃圾山有城内居民制造的,也有城外居民制造的。
算是半个技术人员的比利被编进运输组,与搭档的同伴共同驾驶一辆小卡车,负责将囚犯们挑出来的垃圾运输到更远一点地方焚烧或填埋。
才刚学习了半个多月驾驶的比利紧张地与搭档来来回回运输垃圾,不到三十公里的往返路程也让这两个没有驾照的新手驾驶员开得如临大敌。
如是忙碌了一早上,回贫民窟等着囚犯们挑垃圾装车的间隙,默默复习着驾驶手册的比利,冷不防在囚犯队伍中看到了前舍友。
那个人不是跟我们一样的合同工吗,怎么会在囚犯队伍里?比利惊奇地问搭档。
搭档也很惊奇:真的假的,谁也是合同工?
比利把囚犯队伍里一脸愁苦地挑着垃圾的前舍友指给他看,但搭档并不认识这个人。
前期清理贫民窟还不到路建局的合同工出马的时候,除了比利这类懂得驾驶卡车的技术人员,其他人要等到危房拆除掉、垃圾也清理掉后才会调过来,这会儿都在码头干活儿、加固码头上的防洪提。
比利实在很好奇口口声声要去治安司的前舍友怎么会变成了囚犯,收工后特意跑去治安司找人打听。
治安司也收了不少合同工,比利到的时候,从市政厅迁到港口区的治安司正在组织训练,数百名想当民兵的合同工正吐着舌头在码头上搬沙袋,即为加固码头防洪提的工程队帮忙、也附带锻炼体能。
比利找到自己认识的合同工,打听前舍友的消息,那个扛沙袋扛得满头大汗、肩膀上都磨出血痕的合同工听到名字便哈哈大笑:你说那个家伙啊,确实来报过名,不过没几天就跟不上训练,夜课的成绩也一塌糊涂,被探员请退了。
那他又怎么成了囚犯的?比利好奇地道。
这事儿说起来可就好笑了。这名正努力成为民兵的合同工幸灾乐祸地道,你知道的,市政厅扫除了城里所有的赌场和妓院,上个月发了薪水后有些人嫌有钱没地方花,跑到花园街去骚扰那些被解救人员这可不就撞到我们手上了吗?
比利又惊奇,又嫌弃地道:有薪水拿的合同工不好好当,非要去当待遇又低、还要干脏活累活的囚犯,这回可不是不想干就能不干的了,活该!
第363章 永眠者
身骄肉贵的贵族少爷,戴着华夏人民熟悉的劳保手套,穿着劳保工作服,脚上踩着胶鞋,麻木地抄着铁锤、砸向摇摇欲坠的黄泥土墙。
尘土飞扬中,黄泥内的木板断裂,两米来高的棚屋墙壁轰然倒塌。
被呛了满脸灰的贵族少爷连连后退,差点儿撞到挑着垃圾下山的壮汉。
这壮汉比其他人脚上多了条脚链,显然不是善茬,狠狠一眼瞪来,差点没把这贵族少爷吓尿,忙不迭连声道歉。
干什么呢?抓紧拆!哪个组完不成进度就全组加班,别想准点收工的啊!
不远处的管教发现偷懒惯犯少爷仔停了手,举着大喇叭朝这边喊。
周围忙碌着拆棚屋、清理垃圾的人,齐刷刷往同组的废物少爷怒目而视。
一肚子憋屈的贵族少爷无可奈何,只得狠下心重新钻进飞扬的尘土中
囚犯工程队的管教并不都像因纳得立的典狱长哈尔那么暴躁、动辄把人打个半死,但也不会对囚犯太客气;分配好的工作量完全没得商量,完不成就得一整个组的犯人都得加班加点地干,错过了饭点还得饿肚子。
天色黑尽后回到俘虏营,疲惫得四肢酸软的贵族少爷往草席上一躺,当场昏睡过去。
没多久,这个少爷仔似乎是做起了噩梦,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也得亏与他同个营房的犯人都睡得很死,不然的话,说不准会被人蒙头胖揍一顿。
俘虏营里关着几大千名囚犯,每个帐篷都塞了十来个人,居住环境之恶劣可以想象。
半梦半醒间的贵族少爷似乎也难以忍受这糟糕的环境,到了后半夜万籁俱寂之时,他忽然悄悄坐了起来,推开隔壁男人搭到他身上来的臭脚,俯身贴地、轻手轻脚地越过睡了一地的囚犯,悄无声息地爬出帐篷。
守夜的民兵们打着哈欠在帐篷间穿行巡逻,竭力睁大满是血丝的眼睛,从缓慢伏地蠕动的贵族少爷身边经过。
三名值夜的管教坐在俘虏营营门旁值班室外的凉棚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自家的孩子。
双手和膝盖着地、如同动物般爬行的贵族少爷从值班室外经过时,较为年长的那位管教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抱怨了一句年纪大了多吹会儿晚风都会觉得冷,起身回值班室拿外套。
贵族少爷慢慢爬出俘虏营,蠕动的身形消失在黑暗中。
次日清晨,囚犯们被铜锣声吵醒,怨声载道地起身,哈欠连天地出帐篷集合。
到点名时,管教才发现少了一名囚犯。
有人逃跑了?后勤司大管家米娅女士,得知消息后十分惊诧:怎么可能,里里外外那么多民兵管教,谁能跑得出去?
确实少了一个人。来汇报情况的俘虏营临时总管班,神色纠结地道,最奇怪的是,跑掉的还是一个最不可能逃得掉的人。
是谁?米娅女士道。
拉菲尔亚摩斯伊齐基尔,伊齐基尔家孙辈的少爷。班解释道,伊齐基尔家罪行累累,成年男性里面十个就有七个得上绞刑架,能幸运地不被吊死的要么是不受重视的边缘人,要么就是连餐巾都要仆人帮忙系的废物少爷,这个拉菲尔算是后一种。
米娅女士秒懂
优渥的生活确实能把人养得强壮健康,但确实也有概率养出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
这种少爷仔,怎么可能靠自己跑掉呢?难道是有人特意来救他?还有伊齐基尔家的同伙没被抓住?米娅女士皱眉道。
这也是我最困惑的一点。班更加纠结了,拉菲尔的两个堂兄弟、叔叔,和他的亲弟弟也关在附近的营房,那四个人都在。
米娅女士微微偏头,脑门上全是问号。
后勤司自家查了一天也没能查出拉菲尔亚摩斯伊齐基尔的失踪过程和去向,不得不将消息汇报到市政厅。
治安司的探员过来调查了一早上,便紧张地跑到市政厅,建议请守夜人调查员参与此事。
原本没怎么在乎这件事的赵蓁蓁顿时警觉起来。
虽然赵蓁蓁曾貌似不在意地命人烧掉有问题的邪神雕像,但这并不表示赵蓁蓁就不重视邪神问题她可是亲身参与过《红墙农场》事件的亲历者,很清楚这个异界确实存在一些又危险又诡异的东西。
史丹佛探员,你确定这件事不是普通的失踪案?赵蓁蓁确认道。
负责调查此事的皮尔逊史丹佛探员凝重地道:拉菲尔的床位在囚犯营房的正中央,那是个最糟糕的位置,周围全是人,新鲜空气难以流通,入睡时的体验会很差,显然,这位少爷并不被同营房的囚犯尊重。
同营房的囚犯证实了我的猜测,这位少爷经常拖累他们那个小组的工作进度,要不是管教盯着,他早不知道被人收拾多少次了。这便意味着,同营房的囚犯协助他逃跑的可能性非常低。
还有一个疑点是,参与重体力劳动的拉菲尔在晚餐时差点儿连餐盘都拿不稳,是不可能有力气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靠自己走出营房而不惊动其他人的。
史丹佛压根不提会有民兵或是管教协助拉菲尔少爷逃跑的可行性,赵蓁蓁也不会蠢到去问
作为助科尔森奥尼尔上位的最坚固踏脚石,伊齐基尔家犯下的累累罪行是在阿德勒全领内反复多次宣传、彻底摁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的。
就算有人被金钱收买,敢于铤而走险,也没有什么用夜间执勤的民兵和管教皆是几人一组行动,个别人就算想动歪心思也没什么机会。
排除掉多种可能,剩下的可能性就算再低,也只可能是最终答案。
我明白了。赵蓁蓁思索了下,点头道,请守夜人协助就不必了,杜塔塔城的金币教会与我们的关系还不像因纳得立的教会那样亲密,我们另想办法吧。
史丹佛探员眼睛一亮,这位睿智全能的亡灵女士要亲自下场对付让守夜人都无比头痛的邪教相关事件了?
然后,赵蓁蓁便领着史丹佛探员去见了蹲在杜塔塔城领主府帮领主杨看家的金斯利。
我不想插手与邪教有关的事。
懒散地窝在竹编躺椅上看书的红发少年面无表情地秒拒了找上门的赵蓁蓁。
赵蓁蓁震惊地看着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以为施法者的精神抗性个个都像杨那么变态吗?金斯利不爽地道,对于像我这种正常的施法者来说,沾到邪教徒就像是一般人上厕所不小心踩到SHI一样恶心,不,比这个更恶心。其它的事儿还好说,这种事情我没有兴趣,走走走,别打搅我休息。
赵蓁蓁简直服了这货,出门便在心里给这个不靠谱的本土施法者记了一笔。
看来只能让玩家上了。赵蓁蓁无奈地道,探员,你愿意与亡灵搭档合作吗?
史丹佛探员:呃
老实说,有点儿抗拒,但确实也有点儿好奇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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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异界从游戏开始——爱吃辣鸡粉(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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