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令他意外的是,蝙蝠侠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二十四年前的伯劳夫人,是在韦恩庄园工作的女仆。而且,她疯狂迷恋我的父亲托马斯韦恩。
杰克瞠目结舌,好久才挤出一句:你们姓韦恩的是不是都有吸引变态迷恋你们的基因?
那位女仆幻想她给我父亲生下了一个孩子,可是病历上写得清清楚楚,从出生到工作,她没有来过一次月经,医生推测她没有子宫,根本无法生育,生孩子什么的就是无稽之谈。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蝙蝠侠停顿片刻,我发布的哥谭未来规划图其实继承自我的父母,我想把哥谭建设成他们理想中的样子,当年女仆根据规划图杀人,让我父亲不得不暂缓公布日程,否则慈善事业就会变成凶杀丑闻。
等等,等等。杰克做了个停的手势:你是说,当年的伯劳夫人,是女仆?
对。
她她有没有可能是男性?
不可能,当年所有女仆一起住在佣人的房间,通常会一起洗澡、换衣服。如果她是男性,不可能不被同居的女孩发现。蝙蝠侠否认,你为什么会认为伯劳夫人是男性?
杰克如实把杰森父亲目击了伯劳夫人的事说了一遍。其实他也不确定杰森的父亲说的是不是真的,只不过他曾经认为,伯劳夫人能够从容作案十余起而不被逮捕,档案上的她至今仍然在逃,应该她进行了一系列伪装误导警方,最大的可能就是伯劳夫人男扮女装。而且伯劳夫人能够搬动婚育年龄女性的尸体,性别为男的可能性更大,但他和杰森都错了,当年的伯劳夫人是女人,而且就是韦恩家的女仆。
杰克略带沮丧地说:韦恩夫妇当时没有报警吗?
蝙蝠侠同样表情为妙:报警了,但是警察没有受理。
这就很奇怪了,照理来说,平常人报警不受理杰克还能理解,反正当年哥谭警局就是那副尸位素餐的烂样,已经烂出特色烂出风格,烂的让人不抱期待了,但是韦恩夫妇可是哥谭市的名流富贵,实打实的上层那一小撮金贵得不能再金贵的人物。就这样的大人物报警,内容还跟闹得满城风雨的连环凶杀案有关,就算哥谭警局烂穿了也知道该干活了,可哥谭警局竟然不受理案件,这已经不是烂能解释的问题了。
难道她有共犯?或者说有哥谭警局的关系?
蝙蝠侠摇了摇头:不,根据我父亲托马斯的调查,伯劳夫人在孤儿院长大,到了工作的年龄就出来打工。根本不可能跟哥谭警局扯上关系,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仆。
第173章
杰克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医疗室的门。
布鲁斯刚走出来, 杰森就拉住他,拉着一张臭脸,低声说:我有事跟你说。
他们不约而同地瞥了一眼杰克, 后者像是受到了重大打击, 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它们的动向。很显然, 他还在想关于伯劳夫人的事, 有些魂不守舍。
两个人悄悄避开其他人, 准确的说,是在场所有人心照不宣的让出这两位父子交谈的空间, 他们走到僻静处, 杰森言简意赅地说:你不能把杰克送到阿卡姆去。
为什么?布鲁斯显然没想到杰森跟他这个父亲久别重逢后的第一句闲聊, 竟然只关乎一个完全独立于他们家庭的外人。即使已经拿掉了蝙蝠侠的面罩, 那黑色的面具好像还戴在脸上, 所以他皱了皱眉以示不悦。
你知道他现在是的体重是多少吗?62公斤。他有厌食症,吃饭得磨碎了做成鱼食一样才能咽下去,而且精神状况也不好,失眠、忧郁、焦躁。你把他送回阿卡姆等于任由他病情恶化,他会死在那里。
阿卡姆疯人院是哥谭最好的精神病院。
你管从没治好过一个杀人疯子的鬼地方叫最好的精神病院?唯一一个勉强能出院的还是小丑自己治的, 按这份成绩来说, 他才是阿卡姆最棒的精神医生。杰森抱着手臂, 对布鲁斯翻了个显而易见的白眼。
别说这种不理智的话,你我都知道他是个不稳定因素。
我跟他同居了将近半年时间, 他没有表现出小丑那样强烈的攻击性,我已经给他联系了心理医生, 他的厌食我也会想办法。把他放在外面没什么问题。即使知道这样不好, 杰森仍不由自主地刺痛他:你至今仍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因为你看杰克跟看我一样,你从不把他视为朋友,如同你从不觉得我是你儿子。即使你心知肚明,我们到底是怎么看你的。
布鲁斯沉默了,在家人面前,他格外笨嘴笨舌。达米安曾经抱怨你就像一堵墙,不论是夸赞、关怀、埋怨还是憎恨,他都不作回应,好似完全不想沟通,令人了无意趣。现在他又变成墙了,杰森皱了皱眉,刚想转身离开,就听见他的话语从背后传来,追上了他:好吧。
杰森停了停:有时候你的语气真像施舍。
布鲁斯又不说话了,良久,他冷不丁吐出来一句:你也是我的儿子。
什么?
两人说话间,站在一边的阿尔弗雷德轻轻咳嗽一声:两位,内皮尔先生已经离开了。
走了?杰森愣了片刻,什么时候?
阿尔弗雷德兴致缺缺,他费尽心思做好的甜点,客人竟然一口没动,让他有一种不被认可的失落:就在你们两位说话的时候。
杰森找到杰克时,后者正坐在高高的铁塔上看夕阳。
暮色从远山深处倾斜,像一炉熔融的铁水,高楼大厦安静的迥立于黄昏,被金红色的光芒照耀着,仿佛数块巨大又晶莹透亮的玻璃碎屑。住宅区的窗口如点燃的星河,在逐渐坠入夜色的途中一盏接一盏的亮起,尘世的万家灯火依次勾连。远方飘来幻梦般稀薄的饭香味,俗世红尘中代表家的符号,还有漂泊在城市中的男男女女,好似巴甫洛夫的铃铛,勾起了杰克脑海深处琐碎到可怕的怀恋他不可自拔地想到了珍妮。
很奇怪。在这之前,他连想到珍妮这个人都次数都屈指可数,在他的印象中,她仅仅是个被异化到失去面孔和人格的符号,这个符号代表曾经的妻子。他对旁人的共情能力已经丧失大半,思及珍妮时也几乎没有怀念。可是现在,他的心底却诡异地涌出悲哀的暖流,充楞了很久很久,他才明白,自己在思念那个脸都不记得的女人,或许不是思念她,而是思念过去的家。
与其说他从韦恩庄园走出来,不如说是从蝙蝠家族的气氛中落荒而逃,他无法强忍着尴尬坐在他们中间,即使努力装作亲密也只是个外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善良的人看到他人的幸福也会幸福,而他不是,他是个恶毒的坏人,属于旁人的美满家庭只会让他想起从前还是普通人的生活,并为此而感怀。
也许是黄昏令人易感。
好消息,杰克,蝙蝠侠允许你在哥谭自由活动了。杰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唔。杰克不带感情地点点头。
你为什么不留下?阿福都准备好一顿大餐了。
杰克把最后一罐啤酒瓶丢下去:布鲁斯他们举行晚宴是为了欢迎你回来,我这个杀人凶手坐在餐桌上不好看。而且你为什么在这?你应该在家人的簇拥下坐在壁炉旁边吃火鸡大餐。
杰森在他身边坐下:算了罢,阿福还好,看见布鲁斯那张脸我就难受。每次看见他我就想,为什么复活我的不是他,而是你。我明明记得他才是我的父亲,这种事怎么想都该是他来做。
你就因为这个跟他赌气?跟家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比你想象的更短,有机会重聚还是好好珍惜吧。
你说话的语气像个有老婆孩子还有房贷三十年的中年男人。
杰克愣了一愣,没错,自从听不到小丑的声音后,像是禁锢失效了,他正缓慢地从爱笑的疯子变回普通人,普通人的易感、普通人的伤怀、普通人的倦怠和怀念这些曾经熟悉又陌生的感情,像固执地顶开了水泥地板的小泉眼,咕咚咕咚地往他心里灌着热气氤氲的水流。
可是。
可是他的内心还是这么空虚。空虚到只能听见魔鬼扣动心门的声音。
杰克点了一根烟,放在嘴里,慢慢地吸。焦油和尼古丁让他镇静,却无法带给他快乐,他开始怀念那个黑暗的小巷,怀念刀子切开那群少年犯的身体的触感,以及他们温热的血喷出来、淌出来、滴落下来的痕迹。为了缓解这种渴望,他主动转移了话题:有个坏消息,杰森,伯劳夫人是女性,而且二十多年前是韦恩家的女仆。
杰森点了点头:嗯。
不生气吗?杰克以为他会坚持说伯劳夫人一定是男性,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平淡不堪。
我那老爸的话,本来我也没多当真,反正他就是这种人:抢劫、说谎、没有原则、抛妻弃子糟糕的父亲,比布鲁斯还糟糕。
杰克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从这种高度向下望去,行人和车流都小得可怕,像爬行的蚂蚁。风把天边的流云撕成棉絮,又裹挟着冷意吹拂过他的全身,他长长的燕尾就在风中摆动着,仿佛整个人都被远方的风托了起来。这样的风,很容易让人有一种幻觉和冲动,那就是松开手跳下去,说不定他能飞起来。
回家跟你的家人们吃顿饭吧,我也先回家了,你要是想来看随时可以来看我。这是钥匙。杰克回过头,丢给他一串小钥匙。那双钥匙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落在杰森的手掌中,杰森抓着那双钥匙晃了晃,对他说:你去哪儿?
杰克对他挥了挥手:去查查伯劳夫人案,我有种预感,二十多年前的事另有隐情。
要找一个二十多年前就去世的人是不容易的。
二十四年前的哥谭市,大部分档案都是纸质保存,大约在十余年前,哥谭警局才开始将档案录入为数字信息。但是哥谭当年什么尿性,所有人都懂,在录入的途中,遗散、丢失、篡改的档案不计其数。且事发时正赶在韦恩夫妇去世,偌大的家族只剩下一个8岁大的继承人,各种想占便宜的家伙轮番登门打秋风,试图从这比庞大的遗产上撕下一块肉来,他们让韦恩庄园实打实的乱了一段时间,要不是阿尔弗雷德撑着,父母的财产到布鲁斯手里起码得缩水三分之一。
在韦恩家族的混乱期,所有仆人见主家摇摇欲坠,便纷纷辞去工作另谋出路,人事变动极为混乱。
毕竟倘若真如布鲁斯所说,伯劳夫人是个孤儿院长大的孤女,在社区勉强读完中学后就出来工作,那么这种人在当年的哥谭跟黑户也大差不差,她留下的档案和身份证明恐怕少得可怜。果不其然,杰克在陈年旧案里大海捞针,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他抱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心态,搜索由韦恩集团出资埋葬的人员名单,还真让他搜索到了这样一个比较符合的人物:瓦伦玛蒂娜,曾经是韦恩家的女仆,因为心脏问题于26岁时去世。因为死时身边没有任何亲朋好友,所以在自己的居所陈尸三个月才被发现,当时尸体已经严重腐败,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警方收敛了这个独居女人的尸骨,将她埋葬于莎伦公墓。
第174章
独居。尸体腐烂。无亲无友。没有牙科记录。
理论上, 没有能够证明尸体身份的直接证据,也没有会执意追查身份真实性的亲友。这几个要素叠加在一起,非常容易让人想到假死、替死。
那具尸体真的是伯劳夫人本人吗?
杰克思考了一会儿, 有了名字就好办多了, 他继续在陈年旧案中寻找关键词,很快找到了一份圣玛丽安医院提供的索引, 是关于女仆入职时提交的健康表的。
但很显然, 圣玛丽安医院仅仅录入了名字, 并未把完整的体检报告提交到数据库终端。杰克只好收起电脑,继续干点猫女的活, 他自行潜入圣玛丽安医院的地下废弃档案室, 避开监控室, 嘴里咬着小手电筒, 足足搜索了一个半个小时, 看得眼睛都花了,才从浩如烟海的档案中找到他想要的牛皮纸袋。
二十多年过去,档案袋已经发黄变脆,被虫蛀得朽烂了一角,档案纸上的墨迹有晕染的痕迹, 杰克带上手套, 小心翼翼地把档案拿出来, 一眼便看见别在右上角的黑白照片。
尽管水痕严重,相片极其失真, 人像都带着严重的锯齿,杰克仍然能看出, 那是个苍白、瘦弱、眼神阴沉的姑娘。她的嘴唇单薄, 颧骨高而突出, 有一头充满亚裔风格的黑色鬈发,狡诈而狭长的狐狸似的眼睛。额前厚厚的长刘海盖住眼眶,把两颗碳球似的眼睛藏在深深的阴影里。她平视前方,嘴唇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像嘲讽又像关怀。
瓦伦玛蒂娜。
杰克把目光从照片上移开,开始翻阅体检报告。这份健康调查表短得吓人,仅仅写明了受检者没有精神病史,没有违法履历,且身体健康,没有传染病,没有家族遗传病史,是可以胜任工作、没有风险的人。
杰克看着体检表上的数字,在心里构想着二十年年的瓦伦玛的模样。她是个高瘦的姑娘,体重却很轻,在在孤儿院和社区学校长大,有些轻微的营养不良,身材瘦削,骨感嶙峋。而且最引人注目的是身高,178cm的身高,即使放在男人当中都算醒目的,这种身高的伯劳夫人竟然是女人。难怪杰森的父亲会认错她的性别。
杰克沉思了一会儿,将档案塞进口袋里,然后找出一把折叠铲子,裹上雨衣。他又得去干点挖坟的活了。
莎伦公墓。由哥谭爱心联合会出资牵头,建立于哥谭市郊外的慈善墓地,专门用于埋葬无亲无友的孤寡人士。后来哥谭爱心联合会破产,莎伦公墓失去了资金维护,成了混乱的无名公墓。随着时日迁延,雨打风吹,设施老旧,公墓越发鬼气森森,周围的居民声称有鬼火在这附近飘荡。
杰克把撬棍翘起那头塞进棺材盖里,陈腐的臭味和土壤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天幕深处飘来细小绵密的雪花。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压下撬棍,随着一声木材断裂的声响,棺材盖被推开了,呈现在他面前的是惨白的裹尸布,不规则的突起描摹出骨骼的轮廓。漫长的二十年,足够让一代人成长的时间,绝代佳人也烂成了一具骷髅。
杰克带上乳胶手套,掀开裹尸布,掏出卷尺和便携手电筒,虽然内脏已经完全腐烂,不能测定内容物的理化性质,但骷髅能告诉他的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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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小丑竟是我自己——问鹤听竹(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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