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修容最后踩上的雷点,就是派人来的时辰不对。若是永宣帝吃饱喝足,还能看这事多几分忍耐度。但偏偏在永宣帝刚准备动筷子的时候,香卉来了。美人服侍在侧,美食装于碗盏,可永宣帝一个都没尝到味道,焉能不气?
蒋乔感叹完,便准备开始自己的表演。
鉴于自己在永宣帝眼中天真赤忱的形象,蒋乔没有选择先流露出不舍失望之情,再勉作大度劝皇上去陈修容那儿的一般妃嫔表演的常规套路模式。
既然是良善赤忱,第一反应定然是询问陈修容哪儿的情况。
“何公公,香卉姑姑可有说二皇子烧得厉害么?”蒋乔微微皱起了秀眉,显出恰到好处的关心。
永宣帝听完何长喜的话,正在脑中凝眉冷面地分析,听蒋乔的话,便下意识看向蒋乔。
蒋乔满眼真切的关怀,半点没看出来陈修容争宠的真正意图,莫名怀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叹气:“爱妃倒是真的关心二皇子。”
蒋乔抬眼望向永宣帝,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嫔妾先前向陈修容请安的时候,偶然过几次二皇子,生得白胖可爱,嫔妾便对二皇子心生了喜爱。”
永宣帝微微颔首,算是信了蒋乔的话:二皇子虽然有些痴傻,但天生长得一副讨喜的娃娃模样,是很能得旁人的喜欢,更遑论蒋良媛这样的纯粹心性。
“陈修容性子耿直,又一向疼爱二皇子,必然是二皇子在发烧中真想皇上了,不得已才来求。”蒋乔一双明亮透彻的眼毫不扭捏地望向永宣帝:“皇上就去看看二皇子吧。”
永宣帝愈发长叹了一口气:真是傻姑娘,陈修容那样尖酸的性子也能被当作耿直——朕怎么能不多看顾着她一些?
“你就不怕朕走了就不再回来?”永宣帝心底一动,抚了抚蒋乔耳边的碎发,低声问道。
蒋乔这时候才适时流露出一点不舍,然后转瞬即逝,眉眼中一片坚定:“皇嗣之事关乎皇上的国家社稷,嫔妾不敢以一己之私念,让皇嗣可能有所损伤,也不愿皇上被旁人议论‘过于宠爱妃嫔而不顾皇嗣’。”
永宣帝的确是不喜陈修容的做法,但心中对二皇子的担忧是真真切切的,听蒋乔虽是不舍他离开,但仍为他的名声皇嗣着想,不由大为感慨:“爱妃不愧为蒋博的女儿,真是和你父亲一般深明大义。”
随后永宣帝托起蒋乔原本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郑重道:“爱妃放心,朕明日还到你这来。”
“皇上快去吧,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蒋乔的眉眼中悄然含了几分欢喜和羞怯,推了永宣帝出门。
永宣帝深深望了一眼蒋乔,对方盈盈双眼中有明显的情意流露,和那日早晨,依依不舍看他上朝的场景何其相似。
虽是心中愈发柔软,但永宣帝面上仍是一片平静,只是转身时动作微微慢了些许罢了。
如此“深情不舍”地望着永宣帝离开,蒋乔收起了“望夫石”的动作,先眼疾手快地拉住还没离开的小福子。
“小福公公,皇上还没用晚膳呢,只能烦请小福公公将这些膳食趁热再装回盒子里,送到陈修容那边。”蒋乔乆丗洸浅笑着,慢声细语地同小福子说话。
小福子虽在御前当差,但可从没被妃嫔主子喊过一句“小福公公”,当下就有些美滋滋。
又听蒋乔的话全然是为永宣帝着想,半点没考虑留着晚膳,好让永宣帝有理由回来,就又有些惊奇。但小福子还是依言将膳食装好,招呼宫人们往正殿的方向送去。毕竟晚膳没及时跟着,皇上一生气发了脾气,那么倒霉的还是自己。
蒋乔做到美人塌上,只作一副垂首忧伤的模样,直到旁的宫人提着食盒离开,屋门被茗夏利落关上,才收了做戏的姿态,以葛优瘫的姿势摊在美人塌上。
茗夏轻咳两声,忽略蒋乔此时不大雅观的姿势,向蒋乔赞许点头:“主子这一番表现,可是叫皇上好生心疼感叹。”
茗夏知道,蒋乔主动叫小福子将晚膳挪去陈修容那儿,则是让陈修容觉得蒋乔示弱了、害怕了,好下次放心大胆地更得寸进尺。
蒋乔方才用尽毕生的演技表演了一番,此时已是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只面无表情道:“你也听方才皇上所说的话了——等明日皇上再来的时候,才是咱们的重点。”
“陈修容今日的这番举动,必然是瞒着身边的香茵姑姑的。如今香茵知道陈修容犯了蠢事,明日定然会阻止陈修容。”
“因此,茗夏你明日要看准时机,找机会绊住香茵的脚步,好让陈修容得偿所愿。”
茗夏看着蒋乔疲倦的样子,点头体贴道:“奴婢晓得了。主子,奴婢去大膳房拿银子要碗云吞回来,再吩咐时兰他们准备热水沐浴。”
蒋乔微微合上双眼,锦扇一般的羽睫颤动着,轻声道:“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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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永宣帝一出了东侧殿的门,就看到在正殿门口翘首伫立的陈修容。
明明是和刚来时,在蒋乔面上曾看到过的期盼表情相同,但挂在陈修容面上,就只让永宣帝不耐,而没有半分的愉悦。
“皇上、皇上来了!”陈修容真的把永宣帝请到了自己这儿,不免激动地口干舌燥,甚至于落了几滴泪下来:“臣妾和瑜儿这些日子,都心心念念盼着皇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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