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玄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打断他,显然林椰说的没有错。
林椰没有注意到顾墨玄的眼神,他眉头紧锁,沉思了几秒,继续说:那棵香樟树很奇怪,应该有了修为成了精怪的。它先前是造了幻境,然后忽然消失,后来忽然出现,又把我们带到这里,它到底要做什么呢?是在帮谢安逸吗?而且更
他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说:而且,更奇怪的是,之前在百安镇道观那座山林里,那棵香樟树消失的同时,我闻到了我崽崽的气息。一棵树,为什么会有我崽崽的气息?
说到这里,他狐疑地看了一眼顾墨玄。
他当时追着他崽崽的气息,最后却追到了顾墨玄身上,可是他凑近顾墨玄仔细闻时,顾墨玄身上像他崽崽的气息又消失了。
大妖怪和这颗香樟树有关系吗?
虽然满腹疑问,他只看了顾墨玄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气鼓鼓地开始骂杨大师:那个换命格的狗.屁道士,当年换了大好人的命格之后,气息全无,消失了十六年。甚至就连这一次,如果不是这个狗.屁道士故意算计大好人,我们还找不到他的气息!这棵成精的香樟树,应该就是帮他藏匿气息的帮凶!
他说完,觉得不过瘾,还气鼓鼓地抬脚,踢了一下脚边的树根。
树根挨了一脚,没有什么反应,像是死物一样,感觉不到它身上的灵气。
林椰直接蹲下,凑近去看树根。他猜测,他崽崽的气息全无,可能和这棵香樟树也有关系。
他这边正兴致勃勃地研究树根,那边比他靠谱的韩总,在黑暗中环视了一周,就问他们:在我车上的谢安逸呢?
林椰急忙起身,跳到一根比较高的树根上,张望着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找到。他怏怏不乐地从树根上跳下来,走到顾墨玄身边,垂头丧气道:大妖怪,我看不到谢安逸在哪里。
顾墨玄轻哼一声,揶揄道:你不是有夜盲症吗?
林椰:啾。
这茬是过不去了吗?
他脑子转得很快,强行狡辩:我是靠灵力感应的!
你的人形还是靠我术法维持的,你的灵力在哪里?顾墨玄寸步不让。
林椰:啾。
他打又打不过大妖怪,吵也吵不过,于是决定乖乖闭嘴。做一只不能说话的鸟,太难了啊!
刚才那棵香樟树,是直接从谢安逸所在的汽车后座里长出来的,明显是奔着谢安逸来的。
现在,他们都被香樟树带到了百安镇的地下,却不见那辆汽车,也不见谢安逸。难道谢安逸逃了吗?
林椰虽然没有说话,却一直在不停地在找谢安逸的下落。
找到了,他在这里。黑暗中的顾墨玄,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话音落下,身形就闪了过去,顺着还把身为人类的韩总也带了过去。
没有灵力、被留在原地的林椰:
大妖怪欺负小妖怪没有灵力,这算什么英雄好汉,哼!
林椰:小气鬼!
他一边骂,一边踩着坑洼不平的树根,一蹦一跳地跳到了那边。韩总的那辆车,被压在三条树根下面,汽车已经被完全压扁变形,面目全非,林椰估摸着,就算是用术法修补,也挺费劲的。
他在旁边围观了几秒钟,听到了下面若有若无的呻.吟声,是谢安逸的声音。
终于让我找到他了,看我不揍扁他!林椰撸起袖子,直接跳了下去。
韩总担心他的安全,伸手拦了一下:不要下去!
可是林椰毕竟是一只小妖怪,直接就没影了,几秒之后,听到脚下树根的缝隙里传来了谢安逸哀嚎的声音,还有林椰喋喋不休地骂人声:你竟然还通过偷换命格,假扮大好人的崽崽,欺骗大好人的感情,害他白高兴一场!幸好大好人没有上当受骗,要不然把谢安逸当崽崽了,大好人真正的崽崽岂不是流落在外了吗?你这个混蛋,大骗子,和别人同流合污的大骗子!
顾墨玄默默地抬起手,捂住了耳朵。
韩总刚才就摔得头晕眼花,虽然身上的伤口已经被顾墨玄治好,但是脑子却还是有点乱。他扶着一条树根,也不管是否干净,缓缓地坐下。他抬头,看到黑暗中捂着耳朵的顾墨玄,原本苦闷的心情一扫而光,心里觉得好笑。
原本这个无法无天的上古龙族,也有今天。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林椰把人揍够,从地下的树根缝里钻了出来,手里还淋着一个人,是谢安逸。只是他已经鼻青脸肿,两个眼圈都肿得像馒头了,门牙好像也掉了,脸上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
韩总:
杨大师临时之前的惨相,又从从眼前浮现除了。韩总感叹,这小家伙,看着年纪小,揍人还挺厉害的。
林椰把谢安逸往韩总的脚边一扔,仍旧是之前对待杨大师时的那样,急匆匆地对韩总说:大好人,快揍他,狠狠地揍他!让他敢假扮你的崽崽!
韩总对着林椰笑了笑,心里涌出一股暖意,真诚地和他说了声谢谢。
林椰羞赧地挠了挠头,然后抬脚又踹了一下,试图掩饰自己刚才那一抹不好意思,厉声审问他:那棵大樟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忽然冒出来?你把我们带这里来,是要干什么?
呜呜呜谢安逸被揍得只能哭,声音都已经含含糊糊,很不清楚。
南崶
林椰不耐烦道:你好好回答,要不然我还揍你!
谢安逸此刻是真的无辜,急忙摇头:呜呜呜,我真的五知道五知道刚才脑子里有声音,然后就到这里来了!我五知道那个树是怎么回事!
他已经被揍得,发不清楚不和五了。
脑子里有声音,什么声音?林椰追问。
就是有人问我,要不要获得自由他艰难地睁着自己肿胀的眼睛,看着林椰,怯生生地回答,明显是害怕林椰继续揍他。
脑子里有声音?是什么声音?林椰问。
谢安逸急忙摇头:不在了不在了!林哥,求求你,别揍我了,真的不在了,我没有撒谎!
林椰收回举起的拳头,盯着鼻青脸肿的谢安逸,仔细看了几眼,忽然觉得奇怪,惊讶地喊道:他的面相变了,不再是锦鲤运了。
顾墨玄和韩总都转头看了过去。
看面相,是林椰与生俱来的本领。刚才,在那辆被压烂的车里,光线很暗,林椰只顾着揍人,没发现谢安逸的面相变了。现在把他提了上来,就发现他面相和刚才不同了。
他给他们科普:谢安逸的那本相册中,他十六岁之前的面相,不是锦鲤运。他用了杨大师的邪术阵法换了命格,把自己换成锦鲤运。刚刚之前,他在大好人的车子里时,他的面相还是锦鲤运。现在,他的锦鲤运面相不见了。
说到这里,林椰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得罪锦鲤运的人,都要倒霉!刚才大好人往车上贴符纸,就是得罪了锦鲤运,所以那棵大樟树才能出现在停车场,把停车场搞得乱七八糟,我们也掉到了这里。
他看着谢安逸,问他:只是出现了一个大樟树,又换了一个地方,你原本引以为傲的锦鲤运面相,就换成了别的面相。为什么会这样呢?
谢安逸眼睛已经肿的看不到眼仁了,他听到林椰这么一问,身体明显缩瑟了一下。
韩总在旁边唏嘘了一声,小声和顾墨玄说:这个谢安逸的脸,都已经被揍成这样了,林椰还能看出面相吗?
一向沉默的顾墨玄,自然是没有回答他。
林椰眯了眯眼睛,双手抱胸,玩味地笑了一下:谢安逸,短短一瞬间,你就被换了命格,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蠢事?据我所知,换命格的阵法并不容易,甚至你第一次换命格时,还用了自己家人的性命做了祭品。这么辛苦换来的命格,现在被人偷着换走了,你是什么滋味?
命格命格!我的命格变了!谢安逸此刻鼻青脸肿,也没有镜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脸长什么模样。这一次,他才是真的开始慌乱。
他当初,为了换个更好的命格,甚至用对自己很好的养父母全家的性命做了祭品,把他们都害死了。可是,现在他那个艰辛换来的命格,没有了,被人悄无声息地拿走了。
我的锦鲤运呢?我的锦鲤运呢?谁偷了我的锦鲤运?!
林椰冷笑地看着谢安逸,直言道:原来你知道自己的换来的命格叫做锦鲤运啊!我当初见你面相时,就很奇怪。锦鲤运命格,世间本就罕见,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普通人族身上?而且,锦鲤运,明明是好的运气,为什么到了你身上,就是谁得罪你谁倒霉?
他一边说,一边收敛起笑容,表情严肃:现在我想明白了,那个什么狗屁锦鲤运,是你用歪门邪道邪术换来的,根本不是真正的锦鲤运。所谓的运气好,也不过是用这个歪门邪道命格去克别人,抢别人的运势。现在,你竹篮打水一场空,你的锦鲤运没有了,你自己原本命中有贵人的命格也没有了。你知道你现在的面相是什么样的吗?
林椰也没卖关子,直截了当地就告诉谢安逸:你现在的面相,是罪灭深重、牢底坐穿的面相。你刚才答应了别人,和别人换了命格,对吗?
不不不我没有答应!我刚才什么也没做!谢安逸慌慌张张地回答。
可是他心里很清楚,刚才,他的脑海里确实响起了那么一道奇怪的声音,而他也确实是答应了那个声音,和对方达成了交易。
当时,那个声音问他要不要自由,他答应了。
是那个声音,把他的命格换走的吗?
那个声音问什么能出现在他脑海里,和他对话?那个声音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偷走他的命格?他那么辛苦换来的命格,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被人偷走了呢?
声音,脑海里有声音,他问我要不要自由,我同意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要换我命格的啊!我要是早知道那个声音是想偷换我命格的,我绝对不答应啊!谢安逸这一次是彻底崩溃了。
他原本只想要韩总儿子的身份,想做房产大亨的独生子,想做一个衣食富足的富二代。因为他年幼时,他的养父母家境很差,甚至有时候没钱,做饭连一块肉都没有。
后来,他听信了杨大师的话,用自己养父母一家人的命做了祭品,换到了令他满意的锦鲤运。这个锦鲤运,神通广大,只要有人欺负他,就倒霉,他对自己这个金手指很满意,也十分高兴,用的得心应手。
欺负他的李兴安、片场看不起他的小鲜肉,甚至与他擦肩而过撞到他的路人,都会因为他的锦鲤运,得到了报应。
刚刚在那辆车上,他被韩总逼问时,虽然知道自己想成为富二代的美梦破碎了,但是他仗着自己还有锦鲤运,只要能从那个环境里逃出去,不被警察带走,他就能找机会东山再起
现在,他的锦鲤运没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他的命格也不能帮他了。
谢安逸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毫无生气。
一直站在旁边听着的韩总,满脸失望地摇头:锦鲤运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么惋惜?你的养父母,把你从小养大,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为了锦鲤运这种东西,害得他们家破人亡!锦鲤运本来就是你心思歹毒、靠害人得来的东西,现在没了,你有什么可失望的?你这是恶人有恶报,活该!
林椰跟着韩总后面,也骂谢安逸:谢安逸,你有了锦鲤运,是不是以为自己得到了一切?可是,现在看来,实际上你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你就没有想过,那个姓杨的狗屁大师,为什么心肠那么好,替你换命格,都不收你钱的?
谢安逸似乎也回过味来,睁大了自己原本就青肿的眼睛,愣是从窄小的眼睛缝里,露出了惊慌的眼神。
林椰说:我猜测,那个姓杨的狗.屁大师,主动帮你换锦鲤运命格,根本就是不安好心。可能你只是这个锦鲤运暂存的一个工具人,类似于工具箱。时机到了,你脑海里那个声音,自然而然地出现,偷走你的锦鲤运。你呢,白忙活一场,什么也得不到!谢安逸,你的罪名深重,又加害有恩之人,罪加一等,你就等着蹲大牢吧。在阳间蹲一辈子,在阴间也蹲一辈子。
谢安逸似乎备受打击,整个人都崩溃了,趴跪在原地,把鼻腔脸肿的脸埋起来,痛哭着。
林椰抬脚踹了他一下,学着顾墨玄的语气:太吵了,闭嘴!
谢安逸立即哽咽,呜呜呜的,不敢再哭出声音了,他怕林椰再揍他。
林椰没功夫搭理他,他在疑惑另外一件事。他看向顾墨玄,下意识问他:大妖怪,是谁偷换了谢安逸的锦鲤运命格?你知道吗?
顾墨玄的神情很是平静,似乎从一开始就猜到了。
林椰看他表情,又想到之前顾墨玄和他说过的那个朋友也就是这一系列事件的幕后黑手。
是你提到过的那个朋友,对吗?是他趁机偷走了谢安逸的锦鲤运?!谢安逸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就是他!林椰越说语气越笃定,想要直接叫那个人的名字,却回忆起好像顾墨玄和他讲了半天的故事,没有告诉过他那位朋友的名字。
他用手肘拐了一下顾墨玄,问他: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顾墨玄语气淡淡的:槜缠。
林椰一时茫然:嘴馋?我没馋啊,我没有想吃东西啊!虽然我昨天坐了一晚上的长途大客车,在车上也没有吃东西,直到现在也没吃东西,可是我没有嘴馋啊
他的思路一下子就天马行空,直接跑偏了。
顾墨玄无语,瞪了他一眼,开口解释:那个朋友的名字叫槜缠,缠住的缠字。不过,这应该是个假名字,我当时砸了龙脉之后,曾经用这个名字给他下钉咒,没能成功。
在妖族的很多术法中,都是可以靠名字下咒的,对人族和妖族都好用。如果这个法子不好用,那么对方的名字,显然就是假名字。
林椰这才回过神,知道自己刚才跑偏了,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又奇怪地说:可是,运势和面相,只有人族可以拥有。一个妖族,要锦鲤运有什么用啊?他根本用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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