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康华成为母亲的主治医生，她就和他经常联系。
    她还有他的工作微信，他经常会在微信上给她说一些母亲的进展。
    当初说母亲有好转，也是他主动给她说的。
    可她千想万想，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会是王康华。
    对方接触到她的视线，不仅没有一点退缩，反倒淡淡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愧疚。
    商艺听着警察说的话，眼睛一直盯着王康华，以至于对方说什么，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直到她再也忍不住，冲过去，对着铁栏杆朝里面的人斥道：“你什么意思！！”
    王康华冷淡道：“商艺，你母亲不可能醒过来的，就算没有我，她也只会烂在臼恃広床上。”
    商艺握着铁栏杆的手忍不住的颤抖，她牙关紧咬，唇角竟然渗出了血。
    兴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狠辣，王康华叹口气继续道：“所以，既然她醒不过来，不如给我女儿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这不更好吗？”
    商艺咬破了唇瓣，血迹流了下来，傅琛见到急忙抱住她，手指轻抚她的唇瓣，柔声道：“乖，别这样。”
    “别为了这种人伤害自己，乖，快松开~”
    商艺在傅琛手指的引导下，轻轻松开唇瓣。
    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滚了下来。
    她扑进傅琛的怀里，嚎啕大哭。
    她的手紧紧攥住商艺的衣角，身子哭得软了下来。
    傅琛像哄小孩一样，轻拍着他的背，极有耐心地哄着她。
    周围的警察知道傅琛的身份，也就没有催促。
    直到王康华无奈出声：“你想想，你母亲本就醒不过来了，这样想会好受一点吧？”
    商艺从傅琛怀里钻出头来，怒目瞪过去：“我最恨的就是这个，我期待了多少年你不知道吗？我盼了多少年，盼着妈妈醒来是我的梦，是你，给了我梦能实现的机会，又是你摧毁了这个梦，更是你，亲手毁掉了她！”
    “王康华，就算我妈妈再也醒不过来，她的生死也不该你来处置！”
    王康华愣在那里，没有反驳，只是垂下唇角，低下了头。
    而此时，门口突然响起一声惊愕爆喝声：“什么？！那个女人不会醒过来？！”
    商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转头朝着声音发出位置看过去，脸色一僵。
    是梁素秋！
    最后出现在梁素秋身后的，是林秦，和两名警察。
    之间梁素秋踩着高跟鞋指着王康华：“你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那个女人到底会不会醒来？！”
    王康华瞥了眼梁素秋：“你是白痴吗？”
    随即闭上眼，没有搭理对方。
    梁康华气得胸膛起伏，她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想砸进去，却被卡在上面，滑稽又可笑。
    商艺见到梁素秋，把前因后果联系起来，顿时猜出了全部。
    她死死盯着梁素秋：“原来真的是你。”
    警察早已录好了梁素秋进来说的那句话，同时松了口气：“正说没有证据证明你们的关系，现在好了，人证物证齐全。”
    梁素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住了。
    她急忙收回刚才的姿态，对警察低声下气：“警察大哥，您看我刚才只是惊讶问了一句，不算的吧？”
    警察冷眼看她：“怎么就不算了？”
    梁素秋笑脸僵住，语气冷道：“不着急，我的女儿和丈夫马上过来，还有我的律师，你们有什么和我的律师谈吧。”
    警察淡然点头：“好，那你先进去等吧。”
    随后上来两名警察，把梁素秋也关进了拘留室。
    商艺冷眼看着梁素秋在里面哭闹，她和王康华关在一起，对方冷冷睨了她一眼：“别折腾了，他们证据都找好了，就算没有这件事，十七年前的那场车祸，你也逃不了。”
    梁素秋猛地站起来，指着王康华：“你别血口喷人！什么车祸！什么事情！我梁素秋什么都没做。”
    此时，旁边一直沉默着的司机大叔，突然开了口：“是吗？我这里有十七年前的录音，你要不要让警察同志放给你听听？”
    梁素秋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望着司机：“你、你竟然——”
    她指着司机：“我不信！当年那种条件，你又那么蠢，怎么可能留有录音？！”
    第60章
    司机大叔还没来得及回应, 警察又在本子上记了起来，嘴里说道：“得，又有了证据, 我这记一下，监控给我录好了啊。”
    梁素秋顿时瘫软倒地。
    这下，她真的完了。
    商艺眼里的泪流干了, 尽管心口是撕裂般的疼痛，面上依旧淡漠的不正常。
    她冷冷看了一眼梁素秋, 没有再追问, 没有再指责, 甚至连刚才对王康华的愤怒, 都再也没有露出来。
    她反倒走到警察面前, 轻声道：“警察同志，情况我也了解了, 我想知道，这种情况下, 梁素秋会不会被判死刑？”
    警察道：“这不好说，我们是依照法律办事。不过依照我的经验, 如果能证明十七年前的那场车祸证据确凿, 再加上这次的事件，这梁素秋十有八九跑不掉。”
    商艺点点头, 她又道：“那证据是还差物证对吧？”
    “没错，不过这名货车司机说的录音，我们也在找, 你放心。”
    商艺继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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