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呈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也不打算再拿回来了:“算了,送你了。”
“可你不是说,这是……”
“我新买了一只,这只就给你了。”
他摸了摸完好无损的PSP礼盒,目光里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
应呈追问:“那你又是怎么发现冯小月的尸体的?那现场你发现的时候就这样?”
“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动物。我们有群居的习性,同时也有一定的领地意识,因为我们清楚一片土地上的资源能够养活多少人,所以在资源足够的情况下,我们不会随意侵犯别人的领地。
与其说是我「发现」了冯小月,不如说,是她前后两次,「侵犯」了我的领地。”
他哼笑了一声,调侃道:“看不出你还是个人类社会学家?”
江还看着他,目光平淡而深沉,像一片汪洋大海,正酝酿着一片滔天骇浪。
“那么,应警官和我,又是谁在侵犯谁的领地呢?”
他往后一靠,把手搭在江还的椅背上,捏着下巴把他上下都打量了一遍,然后十分勉强地嘬出一个牙花来:“再说吧。我对侵犯领地没什么兴趣,不过你要是收拾收拾,白净一点,我说不定会对侵犯你有点兴趣。”
江还再次被应大队长永无下限的这张破嘴震惊,眨了眨眼说不出话。
只听他继续问:“听你这意思,总不能是有人特意把尸体送你眼面前来吧?还是说你就一柯南附体,走哪哪死人?”
江还又沉默了一会,大概是很认真且耿直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死神流浪汉」的神奇buff加成,而后才淡淡说了句「巧合」。
“哪那么多巧合啊?我兰城多和平一地段,一年出头也没几桩命案,难得出一桩双尸案就让你赶上了,第一尸有你第二尸又有你,你还要什么饭,有这运气去买彩票早发家致富了。”
江还细细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于是又添了一句:“一二不过三。”
真要让他赶上第三具尸体,他就承认自己可能是有点「死神」的嫌疑。
谁料这下轮到应呈一惊:“你还想有下次?”
他连忙摇头。
应呈缓了口气,紧紧盯着他的侧脸,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别的东西来,良久,才终于问出那个困扰他最深,最重要的问题:“江还,你到底是谁?”
最后四个字,几乎一字一顿,像四颗炸弹平地而起,江还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防御墙,就这么轰然崩塌。
“我不知道。应警官,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家人,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就连江还这个名字,都是我自己给自己起的。应警官说得没错,「江汉曾为客,相逢每醉还」,我的名字就是这个意思。”
他抬起头盯着应呈的眼睛,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我也想有人在等我的相逢,有人在等我的不醉不归,有人在……等我回家。”
应呈透过他漆黑的瞳孔,看见了一片深海,在海面映射下,有成片的星海,越发觉得这小子看着眼熟,奈何脑子里浆糊一团,实在想不起来,冷不丁就冒出一句:“我们两个一定见过。”
江还一低头少有地开了个玩笑:“梦里吧。”
“没点记忆?你是哪人,记得什么?”
“我什么都不记得,有记忆就在街上流浪了。”
“是吗?那你的人类社会学说哪学来的?普通话这么标准?谁教你识的字?还知道遇到可疑车辆要记车牌号?还能背这么冷门的古诗?”
江还伸出手,手心里静静躺着一支粉红管的血样:“应警官想知道我是谁,我也想知道。这是刚刚做检查的时候,请护士小姐帮忙多抽的一支血,你们能做DNA检查,对吗?”
应呈低头看着那支非常迷你的血样,也不接,只是笑嘻嘻地没个正形:“你倒挺主动的。”
他又往前一递:“假如应警官想要当面看着我抽,我也不介意多挨一针。”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必要真逼着你多抽一支血,这支血样我会拿回去让鉴证比对,不过结果不能保证。”
应呈说着拿过那支血样,在他面前摇了摇,笑了一声,“你不会骗我吧?”
江还面不改色心不跳,摇头说道:“不会。我说过……”
“你不是坏人。行了知道了,你都不知道说几遍了。”
他被抢了话头,只好老实闭嘴,却听应呈又问:“最后一个问题。你说你不认识冯小月,行,你说你掺和在两场命案里都是巧合,行,你说你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也行。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躲着警察?”
原本侃侃而谈,仿佛真的做好了要把一切全部和盘托出的准备的江还却突然沉默下来,他抿着唇低下头,十指纠缠搅在了一起。
应呈也不急,翘着二郎腿盯着他笑:“没事,你编,接着编。反正我不急,我有的是时间,不过我这人逻辑能力还挺强,你最好编一个完美一点的,不然我拆台都嫌难度太低。”
江还把头低得更低,在沉默是金这条康庄大道上走得勇往直前绝不回头,像个挨训的小学生,把自己给绷成了一座雕塑,侧着脸,认认真真地旁观着远处化验室里小小的医患纠纷,妈妈抱着哭得声嘶力竭的孩子在跟医护人员争论着什么,似乎根本不打算再听应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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