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一个数学本科生都知道的问题,一个她脱口就能答出的问题。
姚思睦的心提得老高,难道他知道了在试探她?
周严果合上书,揉了揉太阳穴,烦躁地说道:“看一页要查半天资料,不看了。”
姚思睦瞄了瞄他那本书的封面,学计算机的想看懂,那得再去读四年数学本科,再考个研究生。
这一瞬间,她又确定了周严果并不知道她说的是答案。
况且,他要真知道她骗他,不把她从楼下扔下去才怪,哪还会给她做饭吃,在书房看电影打扰他自学也没意见。
她把薯片塞嘴里,太咸,得寸进尺地说道:“我想吃苹果。”
“自己去洗。”周严果从书桌后站起来,走到书房中间,墙上的电影画面里出现他的大半截黑影。
“我不想吃皮。”她说,“但我削皮会削得只剩下核。”
“那你就吃核。”
姚思睦盯着他半秒,跳下阅读椅,脚后跟并拢,脚尖朝外摆成八字,夸张地挺起肚子,像只摇摇摆摆的企鹅,围着他打转。
“你干什么?”周严果目光追着滑稽的她,摆出一张冷漠脸。
姚思睦一边转圈,一边拍打着翅膀,“在动物园,企鹅围着游客打转,谁会忍心连一块苹果都不给它?”
“……”
“你要是喂我吃苹果——”她转到他面前停下来,原地鼓着肚子摇摇摆摆,“我就会仰头,脖子伸得很长很长,发出企鹅‘的的呃呃呃呃呃呃呃……’的叫声……”
周严果冷淡地瞥她一眼,走出书房,没一会儿就端了一盘削皮切块的苹果进来,叉起一块塞她嘴里。
“叫吧!”
吃都吃到了,还叫是傻子。姚思睦蜷回阅读椅上,手往旁边扇了扇,“让让,你挡住我看电影了。”
周严果的手插在裤袋里,“那晚饭就叫外卖了?”
叫外卖?她晚上有聚会。
姚思睦脑子里闪过两个画面,一个是她粘着他在厨房做菜,他不时地把手伸到后面,往她嘴里塞一只剥好的虾;另一个是她连脸都认不清的同学中,闾瑶强颜欢笑的脸——
谁耐烦看那张寡妇脸?
“你做好吃的给我?”她问。
“转二十圈。”
她当机立断地跳下阅读椅,鼓着肚子拍打翅膀,摇摇摆摆地围着他欢快地打转,每圈转回他面前,头往后仰成半弧,脖子拉得长长的,“的的呃呃呃呃呃呃……”
叫完他奖励给她一块苹果,她叼住苹果片又拍打着翅膀继续转圈。
电影仍在播放,周严果转头望着插进电影画面里的两个黑影,矮矮胖胖圆鼓鼓的她挥舞着手臂绕着他一圈又一圈,他那仿佛紧绷了半辈子的嘴角展开,低头笑了起来。
她看到他笑了,头往后仰的幅度更大,喉咙发出更加亢奋嘹亮的叫声,“的的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周严果又喂给她一块苹果,墙上圆鼓鼓的影子已经转到他背后。他的笑容收起,目光渐渐深沉——
他的小狐狸,永远都别想离开他。
姚思睦吃完了一整盘苹果,剩了一块吃不下了,叼在嘴里,凑到他嘴边,咿咿呜呜地说:“一起吃——”
周严果咬断苹果片,搂着她咽下去后才说:“企鹅的叫声代表什么?”
姚思睦吸了吸鼻子,她当然知道代表什么?不就是叫来伴侣做点生宝宝的事。正因为她知道,才以此引诱他去给她削苹果。
“不知道。”她说,打死都不知道。
“你也不用知道,”周严果的手揽紧她,“我知道你把我叫来是干什么的就行了。”
TMD,他也是企鹅吗?有这么瘦这么长的公企鹅?
“现在就要生宝宝?”她拉住按着她的腰往下滑的手。
“现在不生。”只是现在,他跟她的日子,现在谁也不能插进来,他说着抿住她的嘴唇,“所以我们只完成前半段的事就行了。”
“前半段?”她推着他,装糊涂。
“先把企鹅的脚用夹板夹紧,”他把她摁在地毯上,压住了乱动的手脚,手一挥,扯落睡衣的扣子,“再一根一根拔了企鹅的毛。”
他说着残忍的话,动作却温柔又撩火,没一会儿她就开始揪揉自己的头发,来回摸自己纤长的脖子,眼眸润湿地望着他。
巴巴地求着他半天,他才肯俯下身抱紧她。
姚思睦的身体筋皮力尽后,先苏醒的大脑痛定思痛地反省,以后再也不扮企鹅这种弱小动物,她要变成巨象,一脚跺死他这只狼崽子。
周严果拉起柔软的羊绒薄毯盖到她的肩膀,由于他们的日子过于没羞没臊,出于方便,这套房子里随处都有叠好的毯子。
“你的无名指比食指长诶,”姚思睦抓着他的左手翻来翻去,研究她的新发现,“你看,我的无名指跟食指一样长。”
周严果捏住她的手指,看了一眼,凑到唇边,“起来换衣服。”
“不要,”姚思睦裹住毯子,“就这么躺着,什么都不干,饿了你去做饭给我吃。”
周严果揽着她坐起,“换衣服,晚上有个饭局,你跟我一起去。”
姚思睦转过身掐住他的脖子,“你骗我!”
“你先骗我。”周严果拉开她的手,身体一转,又把她放倒在地毯上,撑起身对气呼呼的她说道,“吃了苹果就想拍拍翅膀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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