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掀开被子,将自己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我大口这汲取着氧气,几秒后,我稍稍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些,
我盯着一片黑暗的天花板,开始分析我现在的处境。
第一,我在被囚禁后每天活在封诀的监控下——那一墙的显示器有了合理的解释。
第二,在我失忆以前,应该有至少半年多的时间被跟踪了——从那一墙的相片,我能看我的服装从单薄的衬衫过渡到厚实大衣。
第三,甚至我莫名其妙的失忆也是对方搞的鬼——不管是我车祸后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还有就是这本日记,都在表明了我失忆的事情没有这么单纯。
得出这些结论后,我奇异的冷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作为 EM 集团的掌权人,失踪了将近一个半月没有人找我,外界也没有我任何失踪的信息。
因为如果有这样的消息的话,上次和任言聊天,他不会一点都不知晓。
或许是封诀势力太过强大,或许是因为某些不能言说的原因,我失踪的消息被封锁了。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要自救,我要逃出去!
我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栋别墅里,做封诀掌上的金丝雀。
可现在的我连走出这栋别墅都做不到。
白天一整天我几乎是被张伯监视着的,不光张伯,现在想来,那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佣也不简单,即便我能避开张伯和佣人,可别墅外锁着的大门,高高围墙也不是我轻易能翻越的。
即便我找到办法顺利逃出别墅,但又有了新的问题。
这栋别墅是建在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这一点在我上次跟封诀去海边时就发现了,那次意外闯入的封辰也说过这样的话,这样的话,我根本不可能单单靠着两条腿跑出去。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那次在车里莫名其妙的昏睡的记忆,现在想来,怕是为了杜绝我记住路线。
封诀...
这两个字在我的舌尖打转,一种难掩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心脏泛起了丝丝的疼痛。
可笑,这种时刻,我心里还有个声音告诉我爱他。
头突然又开始疼了,针扎一般,我不由得蜷缩起身子,捂着头徒劳的缓解着这突如其来的疼痛。
等等,我像是想起什么般,猛地睁大了眼睛!
不,不对!我怎么会突然爱上封诀?
我爱他是因为我想起了过去的记忆,我确确实实想起了很多我们过去相处的片段...
可事实上我们之前可能根本没有在一起过,又怎么会有那些过往记忆。
我的大脑骗了我?那些所谓我想起来的记忆都是假的呢?
我突然想起了那名处处透着古怪的李医生。
是了,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治疗方式?通过聊天睡觉唤醒我大脑深处的记忆?
我有过怀疑的,我一开始就有过怀疑的。
现在看来,是那名李医生在我睡觉的时候,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段,给我植入了那些根本不存在的记忆。
假的!都是假的!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为的就是让我心甘情愿的做一个傻子,全身心的依赖封诀。
一切奇怪的地方都有了解答。
我死死的攥着被子,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虚假的爱情一旦不存在,我现在只有对封诀的愤怒和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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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在这栋别墅生活的第四十五天。
我想了很多,也在心里做了很多计划,我几乎一夜未眠,直到看到窗边亮起微微的曦光。
我现在很冷静,从来没这样的冷静过,我必须要在封诀出差回来之前,逃出去。
而现在距离封诀回别墅还有五天,我至少要在第四天逃出去。
8:00 的时候,门口像无数次的早晨那样,响起了张伯一成不变敲门声。
我没有任何情绪的起床洗漱下楼,甚至在吃早饭的时候拍了照片发给封诀,就像是前几天那样,恨不得所有的事情都要和他分享。
吃过早饭,到了我该看书的时间,我没有像往常那样,在楼下的书房呆着,而是随手拿了两本书,准备去花园。
结果还没有走出门,就被一个意料之中的人挡住了去路。
张伯站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开口问道:“许先生,您要去哪里?”
“去花园。” 我面无表情的回答完,便想绕过他继续往外走。
岂料对方重新挡在了我的面前,嘴角弯着那万年不变的弧度继续道:“清晨花园露水太重,您还是去书房比较好。”
我瞥了他一眼,直接拿出了手机,利落拨通了封诀的电话。
“许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张伯脸色微变。
我没有理会他,只静静等那头封诀接听电话。
“嘟” 声在响到第五声的时候,电话里终于传来了封诀的声音:“小意?”
“先生,我有打扰到您吗?” 在得到没有的答案后,我继续道:“是这样的先生,我想去花园看书,但是张伯不允许,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阻拦我,先生您可以和他说一下吗?”
封诀沉默了一秒:“小意把手机给张伯。”
我笑着将手机往张伯面前递了递。
张伯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接过手机向着远处走了几步,语气恭敬的喊了一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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