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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距吾三尺矣 ——(22)

——(22)

    行了,杜行清重新把文絮聰捞回来,盖好被子满满的抱着:你睡吧,我不闹你。
    屋内的桌椅被透进来的月光照出清晰的轮廓,床幔垂在地上,窗户露着一条小缝,遮住了一屋子的旖旎气氛。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可爱说关于文絮聰的性格问题,其实在我看来,他和杜行清两个人走了,就代表他放下了一些东西,想要和杜行清好好在山上待一段时间,他也才不大,遇到一个宠着自己的,难免就有一些小孩子脾气
    53.第 53 章
    你就在这, 不要瞎跑,等会我回来找你。
    杜行清弯腰对着坐在茶棚下的文絮聰仔细嘱咐。
    嗯。文絮聰抬眼,在茶棚下坐的安稳。
    杜行清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抓了抓脑袋, 去隔壁包子铺买了一碟小笼包, 去茶摊要了一壶茶水,吃喝就具备齐了, 才磨磨蹭蹭的走了。
    昨天晚上杜行清闹得太晚, 出门就有点迟, 到集市上正时一天最热的时候, 走了两步杜行清就觉得文絮聰可能热的受不住, 硬是找了个凉快的茶棚让文絮聰坐着等他, 他一个人去买东西回来接他。
    文絮聰不觉得自己娇气到不能走路的地步, 杜行清非让他坐着:你看你这眼下, 都快青黑了, 还逞什么强。
    小公子没说话了, 那个不让他睡觉的人是谁,不去就不去, 他还嫌流汗不舒服。
    文絮聰坐在茶棚里面不同他争, 杜行清倒是挪不开脚了,走三步退两步, 担心他年纪小被人骗走了,又怕他渴了饿了找不到东西吃, 嘱咐这,叮咛那,一步三回头的模样仿佛这里坐着的不是一个四肢健全,心思缜密的少年, 是个离不开人的奶娃娃。
    文絮聰坐在树荫下面,杜行清没在旁边,他又恢复了以前不惹凡尘的清贵模样,手边的茶水倒映着头顶长出茶棚的树枝,文絮聰有点口渴,但他不想喝,没了杜行清,他就对其他事没了兴致。
    这时,旁边妇女的对话,吸引了小公子的注意力。
    茶棚挨着一座桥,桥下溪水潺潺,经常有妇人抱着衣服来河边清洗。
    王婶子,你听说了没,城东头李家的公子,前两天偷摸去了回春堂,被李老爷子发现了,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
    回春堂?小公子竖起了耳朵。
    是嘛!李家公子今年弱冠,去那干什么?难不成也是亏了身子?
    可不是呢,小小年纪那花街柳巷里面的玩意他哪样没玩过,别人去不放心,自己就去了,大白天的蒙个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做贼呢!
    要我说,他身子亏了还去买什么药!那韭菜,牛鞭多吃一些不就补回来了。
    某人的身子不动声色的往桥边歪斜。
    有妇人压低了声音取笑:估计是吃了那玩意没用,才跑到药堂去,还被发现了。
    你还别说,韭菜那玩意有用,我叔婶子家的小侄女,嫁了个病秧子,嗨,别提了,小侄女来我家哭,我家那口子给她说了这个偏方,没吃几天就好了,隔年抱了个胖小子。
    就是吃韭菜?
    对。
    衣服洗完了,妇女利索的搬起一盆衣服谈笑着离开,文絮聰坐正了身子,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若有所思,吃韭菜。
    树影婆娑,文絮聰在板凳上坐的笔直,看着沉思又像是在发呆,杜行清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他面前都没发现。
    小公子想什么呢!杜行清搔搔他的下巴:像块望夫石似的。
    大庭广众之下这个动作委实有点过火了,路人都有意无意往这边瞟,但文絮聰方才想事一不小心入了迷,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形。
    他回过神,神情瞬间变得柔和: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杜行清低头看见桌子上的茶碗,走的时候啥样,现在还是啥样,杜行清点了点文絮聰的脑袋:我走的时候让你喝水你为什么不喝,大热天的你想热成人干吗?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你看看这天气,就是什么都不干就是一身的汗,你还不喝水,你想干什么,要上天是不是!
    又开始了,文絮聰想要捂耳朵。
    杜行清的唠叨有一种魔力,他能就文絮聰的一个错处,引经据典,说上三天三夜,磕巴也不打一个,文絮聰一听的他唠叨就头疼。
    因此不待杜行清督促,文絮聰自觉听话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
    咕咚一声,小公子把少了大半的茶碗放在桌上,主动拉着杜行清:咱们要回去了吗?
    两个人靠的很近,阳光下文絮聰的侧脸清雅隽秀,白皙如玉,不得不让杜行清想到昨天晚上小公子眼眸含春的模样。
    絮叨的话突然就卡在喉咙里,杜行清磕巴了一下:回,回吧。
    那就走吧!文絮聰拉着杜行清就走。
    等等我。
    杜行清转身,端起那个茶碗,把文絮聰剩下的茶水一口气喝完了,然后杜行清重新牵起文絮聰的手。
    对上小公子疑惑的眼神,小侯爷一本正经:不能浪费,五文钱一碗呢!
    这是他节俭的象征,不是因为口干舌燥。
    身后提着茶壶的伙计叫道:客官,五文钱不限茶水的啊!我再给您续一碗?
    脚下一个趔趄,杜行清差点摔了。
    不,不用了。
    拉着文絮聰,杜行清脚下生风,走的飞快。
    54.第 54 章
    这就是你说的摘花?不说别的, 就这颜色也应该是草,不是花吧。
    杜行清看着院子里一捧绿油油的韭菜,木着脸,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
    他们顶着烈日骄阳回到小木屋, 杜行清提着熟食小菜去厨房做午饭, 文絮聰在屋檐下翻天倒地的找了半晌的东西,说他要去林子里面走走, 顺便摘几枝野花回来插在瓶子里, 做饭也需要一段时间, 杜行清就由着他去了。
    但是他没想到, 等他把饭菜都做好了, 摆在桌子上了, 等回来的, 是个袍子上面沾满泥土, 手里握着一大把韭菜的小公子。
    杜行清快要被他气笑了, 把韭菜放在桌子上, 给小公子一边拍掉身上的泥一边哼哼:你说,扯这么多韭菜回来干什么!
    文絮聰自打把韭菜递给杜行清就没说过话, 低头看杜行清给自己拍衣服, 才冷着小脸:吃。
    吃!杜行清听见这话,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他抬起头:你知不知道韭菜是罢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下次不许去林子里挖野韭菜,听见没有,不然我觉得你这是在挑衅我,我都不知道你是从哪找到的, 还长得挺好。
    我知道,文絮聰面无表情,耳朵后面却有点红:他们说这个是补身的。
    杜行清的动作石化在当空:你你你,你说什么?
    文絮聰看着他:给你补身体。
    杜行清觉得自己的心碎了,他眼眶含着泪,捧着胸口:我不能满足你吗?要把你逼到如此地步。
    文絮聰拧着眉:你在说什么?你,你不知节制,日久天长,就不能吃点韭菜补补,难不成还要我去给你买药不成。
    嘎!杜行清的泪止在眼眶:你这是,觉得我太行,还是不行?
    自然是,文絮聰别过脸,薄红从耳后蔓延:太过频繁。
    噢!原来如此,文絮聰是担心他太勇猛,导致体虚才去给他挖的韭菜,既然是太频繁的话
    杜行清心情舒畅了,他又恢复了懒洋洋不正经的模样,一把搂过文絮聰的腰,将人扣在怀里,好一通揉搓才低声解释:这东西既然是补身子的,我何必吃他,吃了不是让你,更加的受不住么!
    文絮聰被他揉的衣衫不整,抓住杜行清的领口瞪他一眼:我是怕你肾虚。
    这就是被气得很了,小公子连肾虚这两个字都说出来了。
    杜行清又气又笑,抓着人不许他跑:你觉得我虚吗?
    文絮聰木着小脸在杜行清怀里挣扎,要不是第二天需要出门,这人能抓着他一晚上不停,虚个屁!
    好了好了,不逗你,吃饭去。
    文絮聰像只猫似的抓来挠去,杜行清倒是没觉得痛,只是这大热天的站在外面闹,小公子脑门上都有汗了。杜行清拉着人进屋,又点着文絮聰的脑袋提醒:我还得再说一句,那东西是补的,越吃不是越补吗?下次别去弄这些。
    文絮聰整理了下衣服,才冷哼一声坐下,他吃了杜行清夹过来的一筷子肉,又自己挑了一块笋干,咽下一口粥,放下筷子很严肃的转向杜行清:你夜夜如此,就不怕体虚亏空吗?
    啪的一声,筷子在杜行清手里生生断成了两截。
    好啊!他盯了文絮聰半天,才皮笑肉不笑扯起嘴角,杜行清给文絮聰添了一碗粥:絮聰一片好心,我今晚上就那些韭菜炒了。
    那笑得文絮聰头皮发麻,他握着碗,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你若是不想吃,就把他插在瓶子里好了。
    这屋子里唯一一个瓶子就是床头的一个花瓶,在床头上放着一把韭菜,只怕是梦里都会闻着韭菜味儿饿着醒过来。
    不,杜行清摇摇头,神情温柔极了;那是絮聰对我的一片情意,我会好,好,报,答的。
    文絮聰:
    他更加食不下咽了。
    晚饭是两大盘绿油油的韭菜炒蛋,杜行清两口就是小半盘,文絮聰暗自胆战心惊,总觉得杜行清吃的不是韭菜,是想把他在唇齿间碾碎了咽下去的决心。
    这种情绪在杜行清沐浴时达到了顶峰。
    文絮聰早洗好了,在靠在榻上看着窗外月色,杜行清只披着一件袍子进屋了,他身上水没擦,水珠顺着下颌往下滴。
    只看了一眼,文絮聰爬起来就往外跑。
    杜行清就站在门口,怎么能让他跑掉。伸手一揽,就把人捞到手上轻松的扛起来,一脚把门踢过去关上。
    屋外风声小了大半,杜行清扛着人往床边走。
    文絮聰向下趴在杜行清肩上,两手抓着杜行清的衣服,脸色有点发白:杜,行清,放我下来。
    不放!小侯爷吊儿郎当的,三两步走到床边,把文絮聰放在床上,自己也压了上去,看着文絮聰笑:你要跑。
    你杜行清本就披了一件衣服,这会领子敞开,露出了大片皮肤,文絮聰想推他都无从下手,只能向床脚缩。
    别跑,黑灯瞎火的往哪跑!
    握住文絮聰的脚腕将人扯回身下,另一只手已经移到文絮聰的腰带上,腰带松开的同时杜行清俯身吻了下去:现在该我报答絮聰的韭菜之恩呐!
    窗外月光皎洁,厨房里的韭菜根还在篮子里,虽然根不能吃,杜行清给洗的干干净净,想着找个地方给它种下去。
    但是此时的文絮聰是不知道的,他正攀着杜行清的肩,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指尖陷进杜行清的肉里,文絮聰语不成调:杜,呃,杜行清,停下。
    杜行清抬头,伸手拂去文絮聰脸上的泪珠,叹了一声:怎么又哭了,你这一晚上哭了多少次。
    他这一停,文絮聰有了喘气的功夫,把头埋在杜行清的肩上小声的呜咽;我来不了了。
    这才到哪,杜行清把文絮聰放平躺在床上,抓着小公子纤细的脚踝,勾唇笑了:晚上的韭菜,可是我一个人吃的呢。
    小侯爷用事实向小公子证明了什么人是需要补身体,什么人是不需要补身体的。
    但文絮聰想明白这个问题时,他已经累的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杜行清问他:还去挖韭菜吗?
    他没说话,只是倔强的翻了个身,给杜行清留下了个黑发凌乱的后脑勺,文絮聰在心里想,以后谁和他提韭菜,他和谁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天,杜行清哼哧哼哧的种韭菜根根。
    文絮聰找了他半天,发现这个人在种韭菜,当时脸就黑了: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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