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感到羞辱的,是余墨琛自己做错了事且不负责的行为。你从来都不该是「羞耻」的存在。”
余之鹤怔怔的仰视着他,有点恍惚。
从厉司珩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威迫的气质。
让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厉家的六个哥哥们,明明也都很厉害,却如此佩服敬畏他。
“那照顾暖暖的事呢?”
“照顾别人,这是家里保姆和佣人做的事。他们付出劳动,我付给他们薪水,这是雇佣合作关系。
但你不是家里的佣人,你是我的儿子,你不需要照顾伺候任何人。
只有当你发自内心的想要照顾保护某个人,才可以这么去做。
一旦照顾暖暖这种行为成了交易,成了一种交换条件的砝码后,性质和意义就变了。
我不会阻拦你去照顾她,保护她。但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就觉得你有价值和意义,清楚了吗?”
厉司珩完整又清楚的,把余之鹤心里的困惑解开了。
但他说完之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思忖片刻后,厉司珩板着一张脸,严厉的警告他:“不对。不准你照顾保护暖暖!你好好上你的幼儿园就行了!”
余之鹤靠坐在那里,盯着空气出神。
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慢慢消化厉司珩说的内容。
他不用讨好任何人,他没做错任何事。
而且,厉司珩说,爸爸两个字,意味着责任。
他有爸爸了,是厉家的人了。
所以,他的爸爸不会让他再受一丁半点的委屈了。
“那……爸爸,我的价值和意义,在哪?”余之鹤重新抬眸,紧张不安的问他。
“你,本身就是价值和意义。”
余之鹤怔怔的看着他,用力咬住嘴唇。
那双孤寂空洞的眼睛,逐渐浮现出水雾,有泪花在打转。
他以前从来觉得自己很坚强,什么苦都能吃,再艰难的事他都能忍下来。
但他却因为这句话,忽然就觉得特别特别委屈。
厉司珩淡淡的斜视他一眼,看着他通红的眼睛,收回视线,看向窗外的风景,出神的感慨一句:“我的儿子和女儿,情愿他们调皮,不听话,坑我,也不愿意他们在我面前太过懂事坚强。
之前我做过一个梦,梦见暖暖长大了,她很厉害,已经不需要我的保护了,也羞于和我撒娇,我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孩子就是孩子,不管多大,在我面前永远都是孩子,要是不跟我调皮捣蛋,我只会觉得难受。”
余之鹤悄悄用手背抹了下眼泪,问他:“我现在可以抱抱你,和你撒娇吗?”
咚!
一个爆栗子就上去了。
“呵,还想和我撒娇?之前你在暖暖面前卖乖的账,我还没和你算。还有,忘记告诉你了,我们厉家是出了名的塑料情。六个儿子都是被我揍大的。等你成为我儿子了,关上门,揍起来也方便。”
厉司珩慢条斯理的整理袖子,心情愉悦。
一想到以后又多了个儿子给他揍,他就觉得这个儿子认的值!
头上顶着大鼓包的余之鹤:“……”
感觉进了狼窝。
没事……
暖暖说过要对他负责的。
回去就把大鼓包给暖暖看。
车停在了私人订制服装店门口。
厉司珩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发现衣袖被一只小手拽住了。
“爸爸,人人都觉得余墨琛有人情味,身份虽然矜贵高不可攀,却心胸似海,与人为善。而你是冷血无情的活阎王,是唯利是图的黑心商人。”
余之鹤看着厉司珩,干净的眼睛里,满是认真:“但我觉得,他们说的错了,那些,都是表面而已。”
厉司珩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勾唇轻笑:“他们没说错,我就是个黑心商人。”
余之鹤:╮(?_?)╭
新爸爸非要这么傲娇,他也没办法。
父子俩进了服装店,经理早已带着众多营业员等候多时。
见到他们来了,立刻迎上去,把余之鹤拉到更衣间,帮他挑选衣服。
厉司珩坐在外面,和特助通话,了解新闻招待会准备的情况。
“消息都散布出去了吗?”
“都散布出去了。余总那里也特地派人通知了,请他务必到现场,而且还是观众席头等座。”
“嗯,等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再过去。”
“是,厉总。”
招待会的现场布置,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这个消息,也传到了正在茶馆里,和两个老人对峙问话的余墨琛耳朵里。
“余总,厉总临时开办了招待会,看上去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宣布。特地让您过去。恐怕,这件事,和我们也有关系。”
助理压低声音,凑到余墨琛那里,小声通知他。
“厉司珩又在搞什么鬼?你打听到什么没?他总不能把我刚谈下来的商务合作给搅黄了吧?”
“余总,这消息封锁的很紧,我们的人什么也没打探出来。”
“还有多久开始?”
“半个小时后。”
“既然他都请我过去了,我又怎么可能缺席,免得显得我怯场了。走,过去看看。”
余墨琛脸色沉重,阴沉难看的很,带着他的人匆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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