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中,容茸只能看到傅夫人的头发被风轻轻吹起,对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然后才慢慢解释道,是因为傅清焰正和她在一起翻看着容茸的照片。
所以她央求傅清焰打电话,让她能和容茸见一面。
不过就在两人随意闲聊几句之后,容茸还没有等来傅清焰和他谈话,傅夫人就在视频那边摆了摆手,随即手机屏幕又重新黑了下去。
于是,自从那次和傅夫人视频通话之后的两天内,傅清焰就再也没有拨打过一通电话。
对方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社交平台和电话信息都没有,即使容茸在酒店房间里焦虑转圈,然后给傅清焰拨打电话,对方也拒绝接通。
容茸:
容茸只能强迫自己,不让自己的意识陷入这件事情中,然而他却做不到,愤怒之情已经将他层层包裹,急需有一道出口,但是傅清焰却堵上了这道出口。
他现在最需要的并不是和傅夫人见面,而是和傅清焰好好沟通一番,但是,傅清焰却拒绝沟通,采用最让人恼火的不接电话方式。
剧组已经转移场地,重新回到山中,山中的温度相较于市中心更加寒冷,有不少剧组演员已经从车上或者家里拿出羽绒服穿上,周晓晓穿着厚厚的袜子,抱着暖手袋,缩在角落里背着属于她的大段大段的台词。
因为她在这部剧中饰演女二号,也是男主林景深的大师姐一角。
所以在前半段的拍摄过程中,还是需要记住大段台词的。
通常三人都在剧组的角落里认真对戏,然而,由于冷空气袭来,三人都不想开口说话了,于是一人抱着一个暖水袋,静静看着剧本。
容茸只感觉头重脚轻、头晕脑胀,或许是最近思虑过重的缘故,也可能是最近的失眠导致免疫力下降,造成他手脚冰凉,即使抱着暖水袋喝着姜茶,也感受不到胸腔内的温度。
他的连串喷嚏和咳嗽声终于引得小石和林牧都过来查看,小石碰了碰容茸的手背,担忧地看着他,而林牧直接上手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才从剧组中找出体温计,让他测量一下体温。
容茸看着手心中的姜茶和体温计,稍微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慢慢摇摇头:我没事,只不过昨天没有睡好,导致咳咳咳咳。
周晓晓的面庞从剧本后露出来悠悠地说道:最近得流感的人很多,你还是测一下吧。
容茸:
五分钟后
几个头颅凑过来定晴一看38.5度。
容茸:
直到看到体温计上的数据,容茸这才惊觉,他确实已经不舒服好几天了,在这几天中,他原以为是傅清焰的事情,给他带来了烦恼和焦虑,却没想到自己居然是真的生病了。
助理小石很快发挥了他助理的作用,二话不说,放下手中的瓜子和保暖袋,立即就要开车送容哥去医院。
容茸倒觉得自己没那么严重,还在一旁摆脱着小石的拉扯,准备吃几片药丸,看看情况如何。
然而他却拗不过林牧、周晓晓和小石的三人夹击,三人简直是合力将他推到车上,并苦口婆心地告诉他,发烧感冒也不是小事,需要认真对待,反正下午的戏份也不多,和张导说一声,就能离开剧组去医院拿药了。
小石在前面,平稳地开着车,容茸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隙,街道的风灌入车厢内,轻轻抚过容茸的面颊。
他也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到市区,在路过商业街时,容茸注意到,那家经常和傅清焰一起去的餐馆正在开展优惠活动。
同样地,路过奢侈品店时,容茸也注意到熟悉的几位店员正在热情地招揽客人。
这些都是他脑海深处和傅清焰在一起时的回忆。
这些回忆依然历历在目。
容茸戴上帽子和墨镜走进医院,医院里无论何时人都很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目的,大家都在走着流程。小石已经急急忙忙为容哥挂好号,两人一同走进门诊走廊坐在外面的休息座椅上。
容茸百无聊赖,观察着走廊上的时钟以及来来往往的人群,手机中依然毫无动静。
不过也就在他发呆看着来来往往人群时,突然注意到,门诊与住院部之间的花园小路中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容茸立即起身去看
穿着黑色西装的李路易在医院中格格不入,对方手中还提着精美的果篮和礼品,像是准备在医院中看望某位病人。
隔着玻璃,容茸深深皱起眉头,根据他前段时间查阅傅清焰的资料得知,李路易作为傅清焰的大学同学,家住在欧洲小城中,其本人是混血儿,但是在李路易出生之前就已经全家移民至欧洲。
他本人的成长和上学经历一直都在欧洲范围内,那么他今天来到医院,到底是看望谁呢?
容茸心中很快掠过一丝猜想,然而他又打消了心中猜想,但是这丝猜想却像一粒种子,牢牢扎根于他心脏之中。
容茸将手中的水杯向小石怀中一塞,急急忙忙道:我一会回来,你先帮我看着。
还没反应过来的小石,看着容茸的背影语塞,半晌才喃喃自语:可是容哥,已经快到你的号了啊
容茸扶住自己的墨镜和帽子,慢慢跟着李路易,对方的打扮实在太过显眼,因为在一间偌大的医院中,并没有几个人会像李路易一般穿着笔挺的西装。
因此要跟踪他,实在是一件易事。
容茸跟随李路易悄悄进入住院部,对方好像在前台处咨询了什么,容茸也凑到附近去听,在听到前台护士报出楼层后,容茸又快速离开。
他看着李路易进入电梯,随即,容茸闪身进入另一部电梯。
当电梯来到七层时,容茸立即跑出,左顾右盼,寻找李路易的身影,他眼睛一亮,在走廊尽头发现了笔挺西装的衣角。
借助着人群的掩护,容茸死死跟在对方身后,虽然觉得自己心中的猜想太过荒谬,但容茸还是想亲自来验证。
单人病房的走廊上,人员骤然稀少下来,容茸眼睁睁地看着李路易走进一间病房,在房门关闭之后,容茸轻手轻脚凑过去,企图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观察。
他看到李路易将精美果篮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当李路易侧身坐下来时,容茸赫然睁大眼睛看到病床上的人
傅清焰。
第61章
病房中的新风系统慢慢开合着扇叶, 傅清焰看到李路易从外面走来,抬起身子,紧紧盯着李路易的身影。
前两天从欧洲小城归来时, 可花费了他一番力气,深秋时分,穿着单薄的衣裳跳入海水中,那一瞬间的刺激,让傅清焰头脑发懵。
也仅仅是呼吸一瞬间的功夫, 他就决意好了逃脱的方向,最起码要游过这片海域,到达另外的街道或者码头。
手掌、大腿以及其他地方的伤口, 流出来的血液汇入海水中,而海水中的冰冷和新鲜,又让这些伤口变得麻痛难忍。
傅清焰咬牙没有靠近海面,而是让自己沉在海水下面。
他将手机装入袋内, 然后用手指死死握着,然而手掌内有一道贯穿伤痕,让他疼痛难忍, 于是海水之中他又变换姿势将手机放入口袋中, 慢慢向前游去。
即使傅清焰觉得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 然而,他依然听到身后的嗡鸣声, 傅清焰屏住呼吸,回头看去,这才惊觉码头附近的渔船纷纷开动起来,船头大灯打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傅清焰已经看不清岸边的人影, 但他能感觉到周围渔船已经快速靠来,他一个猛子扎入更深的海水之中。
周围渔船的这番动作,应该是管家禀报给傅夫人,所以傅夫人才下令让渔船追捕傅清焰。
这些小渔船很早时就在这片海域捕鱼,因此对这片海域中的境况非常了解,他们灵活地犹如海面上的一群银鱼来回穿梭,寻找着傅夫人需要的东西。
傅清焰在海面下沉浮很久,最终决定在一块暗礁前换气。
当渔船的灯光扫过来时,他又立即将头沉入水中。
深秋的海水几乎冻得人全身发抖,而傅清焰在经过下午的疲惫和方才的打斗后,已经劳累不堪,肌肉酸痛不已,骨骼咔咔作响。
傅清焰在心中盘算着,还需要向外游出多远,才能摆脱这些恼人的渔船,不过也就在这时,一道灯光直直在他头顶上覆盖住。
渔船上的灯光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因此能清晰地看出海面下到底潜伏着什么东西,傅清焰的一颗心脏,简直要在这片海域中冻结。
然而当他刚想闪身游入船底时,船上传来了一句沙哑男声:快上来!快点!趁他们还没发现你!
傅清焰睁大眼睛,顺着灯光看过去,才赫然发现,船头伫立冲他打招呼的人,居然是小时候经常预见的伯伯。
这位伯伯自傅清焰记事以来,就在这片海域以打渔为生,至今已经很多年。
小时候的傅清焰还曾经瞒过庄园内的人,偷偷溜到这位伯伯的渔船上,跟随出海打渔。
所以几乎没有过多思考,傅清焰就顺着灯光浮到渔船一侧借力爬上渔船,随即将整个身影隐藏在甲板下。
这艘大海中的小渔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灯光随意照射了一下这片海域,又匆匆赶向下个地方。
就在傅清焰坐进船舱内,喘着粗气时,透过破旧渔船的窗户,傅清焰看到了那个站在岸边的人
他名义上的母亲,傅夫人。
傅夫人身穿大衣和长裙,多少年来,都没曾变过,依然是那副样子。
从傅清焰开始有记忆时,他和傅夫人就不像是母子关系。
傅夫人会花很多时间来挑选衣物,参加宴会、阅读学习,唯独不会留时间和他相处。
所以在傅清焰的记忆中,和他相处最多的人是保姆,而不是傅夫人和傅先生。
小时候的傅清焰即使调皮去玩危险运动,傅夫人也不会过多在意,仿佛这个儿子在他面前就是一个陌生人。
他们三个人组成的这个家庭,就像是三个陌生人处在同一间房屋中,虽然傅氏夫妇出去总是表现出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但是一旦回到傅氏庄园,两人立即分开,各做各的事情。
因此,虽然傅氏庄园占地广阔,经常被各路报刊媒体评为世界上最优美的庄园之一,但是傅清焰从小到大确实没有感受过太多亲情。
不过,这并没有过多影响到傅清焰的身心发展,因为那时候,他觉得每个家庭都有各自的问题,虽然自己的父母面上冷淡、工作繁忙、形同陌路,但是正如书上或电影中描写的那样,彼此之间都是关心爱护着对方的。
只不过他的父母不善表露出口。
这种假象直到傅先生葬礼,傅清焰作为继承人,继承父亲一大笔遗产时,才被真正打破。
傅清焰接过李路易从口袋中掏出来的手机,那天晚上虽然他竭力保留住手机这个重要证据,但是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手机掉落进海水中消失不见。
当他历经几番波折后,重新回到A市,刚下飞机就晕倒在机场大厅内,最后还是机务工作人员将他送到医院。
医生和护士将他推入病房,等他清醒过来,才询问他有没有紧急联系人,可以让紧急联系人来为他提供帮助。
傅清焰脑海中首先闪过容茸的名字,随即又重重划掉,随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李徽和丽塔,但是这两人也不行,自己身上受的伤,肯定会暴露在这两人面前。
所以最后,傅清焰找到了李路易,毕竟李路易或多或少知道他家的情况。
李路易坐下来毫不客气,从自己带来的精美果篮中掏出个橘子,剥了皮吃起来。
他这几天除了去参加各式各样的宴会外,就被傅清焰召到医院中,又是替他送文件,又是替他买手机,还要给他垫付医疗费。
而傅清焰压根没有理会他这点小心思,打开手机,飞快更换自己所有的社交平台账号和密码,这才查看全部信息。
他不得不小心,因为之前内部保存重要证据的手机已经落入海水中,虽然被打捞上来的概率很小,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他也担心那部手机中的数据会被傅夫人发现。
在重新更换密码之后,傅清焰才稍微放下心来,首先开始查看关于容茸的信息。
因为容茸在那天高奢晚宴结束后和他拨打了三个电话,但那天傅清焰的情况比较特殊,正在被保镖和管家追赶,所以没有及时回电话。
因此傅清焰在拿到手机之后,立即和李徽询问容茸的最近情况。
毕竟那天的晚宴上,李徽也去参加了。
傅清焰不会打无准备的仗,他确实需要了解清楚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况且在他受伤之后又过去了两天,在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的两天煎熬中,他也希望看到容茸的信息和电话。
然而,社交平台中没有任何来自容茸的信息和通话。
好像自从那天对方一口气向他拨打三通电话之后,就懒得继续发信息和通话。
傅清焰皱眉看向屏幕,他的手指不自觉痉挛一瞬,牵动了手掌中的伤口。
他心中不免有些烦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容茸之间的关系好像在朝一个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傅清焰并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但他确实能够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互相袒露心声之后那般亲密和热情。
傅清焰的手指停留在容茸的对话框中,半天也没有发出任何的文字。
他有些不敢去和对方发信息,但是又迫切地想知道对方心中的所思所想。
李徽只是告诉他,容茸在那天晚宴中旬就选择回去,并没有参加完全部的晚宴。
那也就是晚宴上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清焰的视线在旁边李路易脸上搜寻一番,李路易将头扭向一边,直接避开对方的视线。
颇为烦躁的傅清焰又重新看向手机屏幕,他慢慢吐出一口气。
李路易在他旁边啃了一个橘子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你不如直接告诉他,省得在这里想来想去,如果是我,我就告诉他了。
傅清焰脱口拒绝:不行,这件事情坚决不能让容茸知道。
在这一刻,傅清焰几乎没有分清到底是自己受伤不想让容茸知道,还是这一连串的事情不想让对方知道。
说完之后,他准备下床,这两天在床上已经休养得差不多了,他准备回家看看。
然而,也就在他这句话刚结束准备掀开被子下床时,病房门被人推开。
容茸背着光,站在病房门口。
而病房中的两人,满脸愕然看着他。
容茸在病房外已经停留很久,他一直在考虑着要不要进去,脑海中也盘旋着太多的疑问,傅清焰为什么会生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傅清焰前两天还在和傅夫人在欧洲小城中看照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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