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润芝记性还好,一样样记得丝毫不差。
姜琳统统记下来。
闫润芝不知道姜琳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要给家里讨公道,这搁以前根本不可能的。可不管儿媳妇出于什么目的,她都不想其吃亏。
“宝儿娘,你别冲动,我先做饭咱们吃,吃了再想招儿。”
那边程大宝听见,就把他带回来的那个豆腐包子拿过来,“嫲嫲,这是给你留的。”
他还看了姜琳一眼,那意思是姜琳给嫲嫲留的。
闫润芝眼眶一下子湿了,她就说儿媳妇根子上是个好人,天长日久再冷的心也能焐热。不像有些人,过去受了程家多少恩惠,要不是程家接济,他们早都饿死,可运动来了,他们反而是打程家打得最凶的。
她吸了吸鼻子,“嫲嫲不吃,你和弟弟吃。”
姜琳:“我们都吃了,这是给你的。”
她去看看墙根盖着个破盖垫的缸,里面根本没有正经粮食。他们被程如海赶出来的时候,本身就没分多少粮食,原主又把小麦、玉米都拿去换了粮票,这会儿里面只剩下些晒干的生地瓜干。那些地瓜干是去年秋天晒的,这会儿已经生了霉斑。
闫润芝怕她嫌弃,“我去跟你大娘家借瓢二合面给你和孩子吃。”
姜琳一把拉住她,嘴唇抿了抿,“不,粮票我带回来了,我去大队换。”
姜琳正想找个干净的瓦盆拿着去换粮食,就看刘红花带着俩半大小子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一边叫嚣着:“臭女人,有种你别跑!”
闫润芝吓得面色大变,立刻推姜琳,“宝儿娘,你快带着俩宝儿躲躲,我挡着他们。”
姜琳对大宝道:“带弟弟去大队部。”她又把闫润芝一拉,“走吧,今儿好好和他们算算账,把该拿的拿回来!”
第7章 大闹
这里破锅破碗儿也没什么好保护的,随便刘红花祸害,回头让她十倍地赔回来。
闫润芝还不舍得,“咱们吃饭困觉的家什儿……”
“走吧。这些破烂家什儿谁稀罕?他把咱们赶出来,岂能便宜他们?”姜琳力气大,扯着闫润芝就走。
前面大宝已经拉着小宝一溜烟跑去大队部。
姜琳听着后面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也不管,拉着闫润芝径直去大队部。
此时日头已经落下去,把西天染成一片胭脂红,知了从树叶底下爬上来透气,叫得非常卖力。
大队部原本是程家的大院子,这会儿开着门,院子里一棵大梧桐树,树杈上挂着一口有年头的老铜钟,大队上工、开会、报时都用这个铜钟。
姜琳跑过去就开始咣咣敲钟。
闫润芝吓了一跳,程大宝眼睛都圆了,小宝拍小手喊加油。
“怎么啦?”大队部有值班的跑出来问,看到姜琳的时候愣了一下,“姜知青,你不是请假回城探亲了吗?”
姜琳不理睬继续撞钟,直到好几个大队干部都跑过来问她才停下来。
大队书记程福军,大队长程福联,妇女主任程玉莲,治保主任王纲,很快连其他几个生产队长也都来了。
“你个婆娘你敲钟干嘛?”程如海看到姜琳就两眼冒火。
先头儿自己婆娘在那里碾苞米面,结果她领着小崽子给祸害,还把自己婆娘打了,这会儿又来作妖儿,真是欠揍。
姜琳轻哼,小声讥讽道:“给你敲敲丧钟,让你清醒清醒。”
程如海的脸一下子青了,骂道:“你个毒妇,真是欠打。”他扬着巴掌就要去扇姜琳。
姜琳哪里会呆着让他打?她动作麻利地躲在干部们身后去,“书记,有干部欺压百姓。”
程福军是之前老书记商伟业提拔上来的,一直记着老书记的话多关照一下程如山家。
只是这一次程如海搭上公社的关系当了生产队长,而闫润芝受惯批D、白眼,能将就绝不反抗,姜琳又计划着回城,自然没人去大队部要求主持公道。没人求告,他们就不能插手程如海的家事儿。
有时候撕破脸那一步是最难的。
现在当着他的面打人自然不行的,他看了程如海一眼,“有话说话。”
姜琳:“书记、大队长,我要告程如海虐待继母,虐待弟媳和侄子。他也没经过正儿八经地分家就把我们赶出来,这分明就是土匪坏分子行径,这样的畜生怎么能当生产队长?他有什么资格?”
程如海懵了,她居然敢直接针对他发难,简直反了!“你这个好吃懒做的贱妇,当年为了偷懒不上工非要嫁给我兄弟……”
“呸呸呸!”姜琳打断他,“什么你兄弟?你当他是兄弟了吗?你兄弟一有不好的消息传过来你就把老母亲和他媳妇儿儿子扫地出门,你是哪门子哥哥?我看你是个黑心烂肠子的坏种儿!”
她把刘红花骂大宝的话现学现卖骂回去,气得程如海脸都黑了。
他刚要说他可没赶人,是她们受不了一点气,自己置气搬走的!
姜琳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我可是伟大领袖的战士,是响应党的号召来建设伟大的农村,你这样污蔑领袖的战士,不正说明你是个坏分子?你这样的有什么资格当生产队长?我要揭发举报你!”
程如海被她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可嘴皮子哪里有她利索?反驳的话就在舌尖打转却没机会说,真个要憋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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