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简顺手捉住她冰冷的手指,皱眉道:”什么叫格外耐心?我只不过是在学你而已。“
宛云一怔:”学我?“
冯简静默片刻。
“……你对你妹妹很好。”顿了顿,他淡淡道,“其实我有点羡慕你,李宛云。有家人是什么感觉?我的亲人很早就死绝了,我也不需要在乎任何人。所以偶尔,我会想……“
冯简自己再停了一会。
想什么呢?冯简不太确定。富丽堂皇的半山别墅全部由何泷装修,活色生香的李氏家人优雅又总隐隐的蔑视,感觉永远融不进去的喧哗圈子。从始至终,公平友善并比较重视他的,似乎只有李氏那个没有主见又毫无特色的小妹妹。
尽管不在乎无关人等的态度,也不认同小丫头迫切需要被人重视的心情——但在这个深夜、出于某种原因,冯简很希望十年前递给自己手帕的,是现在怀里的这个女人。
宛云的身体在他手臂里微微一僵,是听到冯简不知觉地把话说出来。
她没有迅速推开他。
半晌后,宛云方淡淡道:“所以,你还是在怪我。”
冯简说:“那倒不是——”
“我没法知道以后的事情。”宛云轻轻说,“即使我知道自己十年后会嫁给你,即使我现在能重新回到十年前——”顿了顿,她的声音突如夏夜竹尖挂着的露水,无比冰凉,“不,我永不会说这种话。我们十年前都在做自己以为对的事情,十年后都为这些事情付出代价,说后悔是很可笑的事情。当初让你留下伤疤的是我,递来手帕的是宛今。你要记住,不要弄混。”
冯简不由松开手臂,嘲讽道:“李宛云,你总有那么多借口。大概向人说句对不起能玷污你高尚的自尊心。”
宛云离开他的怀抱,除了指尖仍然搭在手臂上。
“如果过去的事情没法改变,那你现在就不会取得如此成就。你这里存在的到底是伤疤,还是刻舟求剑?”宛云冷冷道,“至于我,有一点无论是十年前、抑或十年后都没有改变——那就是,我绝不会喜欢懦弱而全无勇气的人。”
冯简讥笑:“哦,那我的情况比你更好一些。”他冷冷说,“我从不会喜欢任何人。”
两人的争执发生得完全不是时候。
一夜之间,宛云直接把冯简请出她的房间,冯简也拒绝和宛云说话。两人又恢复了分房而居的现状,断绝所有交流。
何泷一直认为冯简宛云的相处奇怪,然而找不到任何破绽,直到她亲眼见识了两人的幼稚冷战。几日过去,两人的上升到新的高度。何女士已经被繁琐的家事逼到边缘,却又被女儿和女婿当成沟通的中介。四个人即使在同一个房间,这夫妻也视而不见,彼此视为空气,只肯跟另两个人说话。
冯简翻着报纸,口气平淡无奇的对宛今道:“我的公车最近保养,先借用家里的两厢车几日。外出用车如果要用我的司机,提前告知我一声。”
宛今含情脉脉地点头。
餐桌那头,宛云抬头对眯着眼睛瞪两人的何泷道:“妈,我最近要去加国一周,后天晚上出发。一周之内暂时不需用车。”
几日下来,何泷女士对这对夫妻的忍耐力异常下降。
“你自己去跟小冯说!”何泷罕见的对宛云冷笑,接着扭头看向冯简,狠狠抛去锋利眼刀。只可惜餐桌太长太远,对方似乎没有感应到那力量,依旧在哗哗哗地翻手上报纸。
“小冯!你听到宛云说的话了吧?”
冯简依旧平静着杀千刀的脸,连头都没有抬。
“没有,你在说什么。”他问,“没听见。”
何泷用地狱般平静的声音回答:“你没听见不会问宛云啊?”
但宛云此时已经吃完,起身离去。冯简继续看着他的报纸,漠不关心的模样。若不是宛今同在现场,何泷简直想质问这两人究竟在闹什么。
在冯简临出门前,她把他堵住。
“你在社会混了多年,基本礼貌也该知道。”何泷耐心地说,“当别人说自己要离开,你多少应该懂得什么叫礼貌告别?”
冯简有些诧异地抬起眼睛:“你和宛今终于要搬走了?需要我派车接送么?”
何泷深深地吸气。
对于这个女婿,何女士已经体验靠近死亡的五部曲。
拒绝、愤怒、挣扎、沮丧,到目前是悲剧而宿命感的接受。连周愈这种男人都能被宛云放手,年轻人的事情她不想多管。只不过嫁人不同儿戏,何泷只盼冯简这辈子为宛云当牛做马而已。
压着想扇冯简冲动,何泷从嗓子眼里挤出笑容:“我不管你俩发生什么。但你是男人,跟自己妻子讲什么道理,争什么面子?平时多让让她能怎样?”
冯简皱眉,随后视而不见地从她身边走过。
他的口气几乎是不友善。
“对不起,这件事帮不了你。”
与此同时,宛今终于获得她梦寐以求和冯简相处的机会。同获机会的人还有冯简的秘书、下属,以及泱泱数人。
平素加班和会议突然多了起来,准确来说,是更多。
华锋愁眉:“我以为老板结婚后有了人性。”
“怎可能?”
“老板娘那么如花似玉都不能拯救?”
“再这样只能让兄弟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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