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沿着栈道,最后停在一处柳树旁。倚靠扶手围栏可以看见完整的湖景,身后是大片的草地,有许多大人和小孩。
“闻名不如见面,林小姐果真名不虚传。”柳妤抬手整理被风拂乱的鬓发,林侨言淡笑着看向她,“沈太太说的是哪方面?”
“美女总裁,雷厉风行,很多。”
“雷厉风行哪里能看出来?”
太阳很耀眼,柳妤微眯着眼睛,“你造唐总的反,这件事情我可听说了。”
林侨言笑了笑,不可置否。
“我今天来找你,是考虑了很久,我原本并没有打算见你。”柳妤说话很直接,没有弯绕,却并不高高在上。
“我将你了解的很清楚,实话实说,我很欣赏你。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沈榷喜欢的是像宋小姐那样,比较单纯天真的女孩子。”
“我容许他随性,因为我知道他不动心。但没想到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道,“他不喜欢谢时初,我只可惜你不姓唐。”
否则他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最好不过。
“他为了你可以离开尘寰,这远在我意料之外。我威胁过他,可以让你身败名裂,他拿自己威胁我,要陪你一起身败名裂。却没想到他和我来真的。我没那么善良,你到现在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不是我没做过,是都被沈榷拦下来了。”
柳妤说着低头笑了笑,几分无奈怅然,可林侨言觉得,她看到更多的却是欣慰,“他今时不同往日,可以反抗我了。”
林侨言偏头望着湖水,有些恍然。
陪她一起身败名裂?
真是不可理喻。她才不需要保护。
可是为什么她好像觉得自己的心塌陷了一寸。
她目光落到左手的戒指上,抚过镶嵌的玉边。林侨言收回思绪,勾了勾唇开口道,“他现在毕竟是人人都要尊敬的三公子。”
“我当初若是放任他去做喜欢的事情,他就没有今天了。他小时候喜欢弹钢琴,但被我破坏了。因为姓沈,所以他承受了很多的流言蜚语。”
“所有人都说他是私生子。”柳妤说着,眉间多了几分冷意,她冷笑了声,“我和他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原来的沈太太还不知道在哪里。”
“他是沈家的血脉,就该有最好的,我凭什么要自怨自苦。所以我必须要给他最好的,我没有破坏别人的家庭,更没有让他见不得光。”
沈榷的父亲同样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的婚姻,离婚完全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家族豪门,哪有不复杂的。
柳妤会和她说这些,确实让人挺意外。
林侨言有些感慨地看着她,“所以你想让沈榷永远站在高处,没有人可以伤害他。沈太太,我很理解你想要将他捧高的爱护之心。因为我也是这样走过来的,我从前什么也不是,所以别人想怎么踩我都可以。但现在,我眼前只有一杯杯恭敬的酒。”
柳妤望她的眼底深澈,她笑了笑,“所以我说,我很欣赏你。”
林侨言眼尾弯着笑意,“其实我觉得,沈榷一定有自己的考虑。他离开尘寰,并非完全为了我。他这么聪明骄傲的一个人,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他不会放弃自己该有的一切。他只不过选择了一条可以周全我,但比较辛苦的路而已。”
只是改了下策而已,要达到的目的并没有变。
柳妤的眼底某些时候可见沈榷的影子,同样是看不透的静深。
她看着她,目光或许几分探究,林侨言不知道自己感知的对不对。
围栏上的雪有的地方还没有完全融化,洁白的一层覆盖。在风拂柳枝的声音里,她听到沈太太问,“那你觉得,我干涉沈榷的感情,是不是太不可理喻了?专横无理,自私狭隘。”
林侨言望向她,像是真的认真想了一会儿。
半晌,林侨言摇了摇头笑道,“其实我并不是很了解母爱是什么样子的,别人我不知道,但您对沈榷的爱大概是复杂的。
“干涉他并不是自私狭隘,沈家不是一般的门户,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林侨言看着栈道旁未化的积雪,声音也纯净坚定,“沈榷的修养、人格、心性、品质,都是我爱他的理由。而这些来自他的家庭,来自您的教养。”
“沈太太来找我,同样是因为爱他。我并不觉得这样的干涉是专横无理,自私狭隘的。”
柳妤慢条斯理地抚着手腕上的玉镯,闻言微微扬了扬眉。
她偏头望着远处云雾渐渐散开,显露的山峰峦线。恍觉心境似这湖水,折射阳光,漫开清澈。
“来见你之前我想过很多种场景,唯独没有现在这样的。”柳妤唇畔似携了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带着不太愿意承认的傲慢,“我竟然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林侨言发了一下愣,听清这句话,忍不住偏头笑了笑。
“不过我并没有妥协,沈榷从小就和我作对,我也一直和他对抗。”柳妤理了理头发,仪态始终端正,“上次从江太太那里听说你和沈榷结束了。”
林侨言顿了顿,没说什么。不过她倒是没猜错,那两位太太就是被当枪使的。
“我没有承认你,我来找你,只是怕沈榷到最后什么也没有。”柳妤离开前看她一眼,那眼尾的清傲和沈榷如出一辙,“不过我看你,分明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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