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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奸臣他一心向死 ——(68)

——(68)

    生死予我,其实不那么重要。江尽棠在床边坐下,他看了眼陈裳被锁链铐住的苍白手腕,道:我来找姑娘,只是有一位姑娘的故人,想要见你。
    故人?陈裳有些迷茫的:药王谷一门死绝,我何来的故人?
    陈折恒。江尽棠道:陈姑娘记得他么?
    陈裳一愣,是大师兄。
    她眼里瞬间涌出泪水,大师兄还活着么?!
    十年无日月,姑娘也该出去看看了。江尽棠道:你想出去看看么?
    陈裳擦去眼泪,道:我救不了你,就算再炼出一颗透骨香也没有意义,这东西本就是剧毒,当年我就说过,以毒攻毒就是在搏命,我自己都没有把握你能活下来。
    我不是要你救我。江尽棠淡淡道:只是我有很多想见的故人,已经见不到了,陈姑娘与我同病相怜,不想陈姑娘与我有一般的遗憾罢了。
    他站起身,道:带陈姑娘出去吧。
    陈裳咬了咬唇:你不要我救你?!
    江尽棠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简远嘉吩咐人进来给陈裳打开锁铐,自己追了出去,江尽棠!
    江尽棠脚步顿住:怎么了?
    简远嘉扯起唇冷笑了一下:你就这么想死?
    他逼近了两步,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为你才活着的?
    江尽棠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佳时,总是成为别人活着的支柱,也是很累的,将近三十年的岁月弹指而过,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
    简远嘉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江尽棠行过枯塘,如今他早就不是当年孱弱无能的少年,但他却比当年更加的孤寂冷漠,他的世界伶仃孑然,荆棘遍地,没有太阳。
    简远嘉忽然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为别人活下去。
    江尽棠脚步顿住,简远嘉说:就像你之前的十年一样,为了宣阑活下去。
    只是这一次,不再以一个臣子的身份。
    宣阑抬起头,看见华州柔和的暖阳,分明是一个很好的天气,但自从那个人走后,春风江南,也就失去了颜色。
    陛下。王来福走进来,放了一碗莲子羹在案几上,道:宣奕那边,您打算怎么处置?
    宣奕本就只是一颗棋子,用完丢了就是,宣阑垂眸打开一份文书,道:朕之前允诺的,自然作数。
    王来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他说母亲重病,想回京城。
    啪一声,宣阑手中的文书被拍在了桌面上,他冷冷道:他回京城是想干什么,以为朕不知道?
    王来福一抖,赶紧跪在了地上。
    宣阑凝眉道:给他找点事儿做,别闲着,什么时候江南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回京的事儿。
    是。王来福道:外头又有几个县令跪着,您看
    是来告印曜的状,还是怎么?
    娚堸王来福道:大约是来求情的,老奴看了看,都是和印家有些关系的,并且他们还送来了一件东西。
    宣阑冷淡道:如果是名单上的人,就直接拖去大牢里,还需要朕来教你?
    王来福道:陛下,老奴觉得,这东西十分特殊,您可以看看。
    宣阑揉了揉眉心:什么稀罕东西让你都觉得特殊?那就看看。
    王来福应了一声,拍了拍手,不多时,外面就进来了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她着白衣,戴着幂篱,但光是身段,就足够男人痴迷。
    她款款的行了个礼,跪在地上不发一语。
    宣阑眼神冷下来,王来福怕他发脾气,赶紧道:把幂篱摘下来。
    女子顺从的取下了幂篱,抬起眼睛,看着宣阑。
    宣阑一怔。
    那张脸,竟然和江尽棠有六七分的相似。
    虽然不及江尽棠,但也是人间难见的绝色。
    王来福咳嗽一声,道:姑娘,不可直视圣颜。
    女子赶紧低下头。
    宣阑从书桌边上起身,走到了女子旁边,弯腰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你知道你这张脸,生的像谁么?
    女子朱唇轻启,柔声道:小女知道。
    找到你的人倒是煞费苦心。宣阑轻声说。
    不管是为了折辱江尽棠,还是看出了帝王对九千岁的情愫,这人都实在是精明。
    小女知道,这张脸和那位大人生的有几分像。女子道:陛下可以把小女
    她话还没有说完,宣阑就轻笑了一声,他垂眸细细的看着面前这张姣美的脸,声音很温柔:皮囊相似,骨相难摹。
    他手指用力,将女子的脸抬的更高,几乎是一个逼迫的动作,缓声道:你说说你,哪里配和江尽棠相提并论?
    女子脸色一变。
    她来之前,志得意满,觉得靠这张脸必然能够上位,帝王的无情却瞬间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
    以至于她浑身都颤抖起来,眼睛里含着泪道:陛下
    宣阑饶有兴致道:比如说,如果朕这样对江尽棠,他只会给朕一个巴掌,让朕滚,而不是如你这般,只会哭。
    江尽棠很少流泪,但他轻轻的一个皱眉,都会让人从心底里怜惜。
    陛下小女错了。女子颤抖道:小女再也不敢了。
    宣阑松开手,王来福立刻递上刚从温水里捞上来拧干的帕子,宣阑接过来,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指,才道:滚出去。
    再让朕看见你,你这张脸可就保不住了。
    女子慌忙的跑出去了,甚至无法顾及形象,狼狈不堪。
    宣阑将帕子扔回给王来福,瞥了他一眼:这就是你所谓的,特殊?
    王来福苦笑道:老奴也是看陛下这段日子闷闷不乐,想着是否太思念千岁爷,才会
    宣阑端起案几上的青瓷茶杯,喝了口茶,才道:江尽棠就是江尽棠,没有人可以代替。
    下次再这么自作聪明,朕摘了你的脑袋。
    王来福一惊,低头道:是,老奴知道了。
    宣阑看着窗外的一树海棠,忽然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王来福心里叫苦,但是皇帝问了,他只能如实回答:据鹰哨传回来的消息,说九千岁刚回京,安王殿下就登门拜访了。
    咔嚓一声,宣阑硬生生捏碎了手里的茶杯,眼睛里的情绪阴沉的吓人:你说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狗皇帝无能狂怒。
    第93章 出嫁
    王来福料到了宣阑会生气, 垂着头没敢说话。
    宣阑吸了口气,问:他们说什么了?
    王来福道:隔得远,探子没听仔细, 不过安王殿下没多久就离开了,想是两人也没什么。
    宣阑知道江尽棠不会跟宣恪有什么, 但他就是不舒服。
    宣恪没机会,他也没机会,从本质上来说,没多大区别。
    他缓缓将手指上的茶水擦干净, 冷冷道:朕要尽快回京。
    王来福为难道:这估计还得要些日子才能处理完江南的事儿
    起码要赶在他生辰之前。宣阑轻声说:朕想陪他过第十年的生辰。
    王来福估摸了下日子, 还是有些赶,毕竟此次的案子,整个江南的官员都没几个干净的, 但是皇帝下了令, 就得尽快。
    老奴知道了。王来福上前收拾了地上的茶杯碎片,道:陛下若是没有其他吩咐,老奴就先退下了。
    宣阑没说话, 王来福都要跨出门口时, 忽然听见他说:秦胥那边如何了?
    王来福一顿,低声道:回陛下, 秦将军已经接到圣旨了。
    宣阑这才摆摆手:你下去吧。
    书房里安静下来, 空中飘荡着沉香的味道,宣阑闭上眼睛, 揉了揉太阳穴。
    他从未有过如此浓烈的、不可抑制的思念,如今回忆, 他这十八年行来, 虽然幼年时鲜少与江尽棠见面, 但他知道,从高高的塔楼上看出去,千岁府坐落在西大街上,江尽棠就在那里。
    原来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江尽棠这个人就刻入了他的骨血,变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印曜从风家大门出来,上了马车,印熙正在上面等他,忙问道:如何了?
    还能如何。印曜一声冷笑,道:风汝覃如今进退维谷,只能选择跟我们合作。
    印熙松口气,道:我就怕这老狐狸铁了心不开窍,听你这么说,为兄放心多了,陈家那边
    兄长放心。印曜道:陈家已经妥当了。
    印熙靠在马车上,看了会儿车窗外的市井纷杂,忽然道:我从未想过,会走到这一步。
    印曜声音阴冷:若不是江尽棠那个阉人和小皇帝步步相逼,我们何至如此?!
    印熙摇摇头,道:走吧。
    印曜沉声道:萱儿和殿下的婚事,须得尽快办了,否则
    他看了印熙一眼,低声说:我们攀不住这股风。
    萱儿自然听我的。印熙说:殿下那边也答应了,只是这江尽棠和皇帝的大婚都没有办,殿下再办婚事,有些不妥。
    殿下不过续弦,无需大肆操办。印曜眯起眼睛道:婚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印家女要嫁进安王府,说来委屈萱儿了,但若是此事能成,将来这天底下最极致的荣华富贵,都是萱儿的,她最是懂事,应该能明白我们的苦心。
    印熙叹口气:可恨我萱儿不是男子。
    女子自然有女子的手段。印曜说:我们现在就去安王府。
    印熙点头,忽然又握住印曜的手,道:德光,此事你当真有把握?
    不过六成。印熙道:但是兄长,就算只有三成的把握,我们都要尽力一试!
    赢了你我享尽富贵,输了印曜道:输了,就只怪我们时运不济。
    印熙到底不比弟弟有野心,但是印家早已不能与印曜割舍开,哪怕心中惴惴,但他还是吸了口气,道:好!
    江尽棠听见宣恪要大婚的消息时,他正在看佘漪送来给他解闷儿的鹦鹉。
    这只鹦鹉颇为聪明,不仅会学人说话,还说唱两段小曲儿。
    山月通禀了这个消息,就一直等着江尽棠的反应,怕他生气,江尽棠却没什么表情,淡淡道:去库房里看看,备份厚礼。
    山月轻声道:京城里似乎已经没人记得,当年的那段佳话。
    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提起来都晦气,何谈佳话。江尽棠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看着毛色鲜亮的鹦鹉,喃喃道:这世间,最做不得真的,就是情爱。
    鹦鹉偏头看着他的脸,又开始唱起了那不在调儿上的小曲,听得江尽棠莞尔,他缓缓的眨了下眼睛,道:山月,随我出门一趟吧。
    去哪里?
    江尽棠沉默一瞬,才说:去江余音的墓。
    江余音死后尸骨只是葬在京郊的一处普通坟地,十年过去,江尽棠这是第二次来。
    第一次,是江余音下葬的时候。
    他愧对江余音,自觉无颜来见阿姐,年年清明忌日,都只是隔得很远很远,看一眼她的墓碑。
    江尽棠的手指拂过墓碑上的灰尘,缓缓滑过余音二字,额头贴在了冰凉的墓石上。
    阿姐。江尽棠声音喑哑:好久不见了。
    江余音宠他。
    幼年时他病中难受,阿姐就彻夜彻夜的陪着他,拉着他的手,给他讲故事,她讲的故事其实不好听,但是听着阿姐温柔的声音,江尽棠就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江余音的满腔温柔都给了他,他回给江余音的,却是一根尖锐的针,扎在她最柔软的心脏上。
    她其实很胆小。江尽棠说:小时候,二哥拿虫子吓她,她都会哭。
    我不知道,那个下着雨的夜晚,她到底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将自己吊死在羯鼓楼上。江尽棠声音颤抖:她那时候,一定很害怕。
    可是已经没有人能保护她了。
    江余音死在羯鼓楼,这是她对宣恪做出的了断,分明是如此柔软的人,却也终于心灰意冷,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肯留给宣恪了。
    她将所有的年少绮梦,用一根白绫了结的干干净净。
    她死的时候。江尽棠咬牙说:才二十岁。
    主子山月半跪在江尽棠旁边,哑声说:小姐看见您这样,肯定会难过的。
    其实我知道。江尽棠看着暗沉沉的天,眼前似乎又是江余音嫣然一笑的模样,她不会怪我。
    可就是因为江余音不会怪他,他才更加愧疚。
    主子
    很快就要结束了。江尽棠缓缓站起身,声音轻的似乎要化开在风里: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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