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尽棠深吸口气,道:坐没坐相的干什么?起来。
宣阑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拖长了声音:我偏不
你
宣阑忽然低下头,用额头贴着江尽棠的眉头,眼睛闭上,喃喃的说:江尽棠,我好像生病了。
江尽棠蹙眉道:哪里不舒服?我让人
宣阑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轻声道:我看见你就好喜欢你,又总觉得有人要抢走你
你不是会医术么,给我断一断,这是什么病?
*
作者有话要说:
无妻癌晚期,没救了,建议直接火化。
第77章 美色
江尽棠觉得, 他现在几乎已经对宣阑的各种情话没有反应了。
宣阑可以张嘴就来,他也可以听听得了。
你这病,治不了。江尽棠推开他的手, 站起身来道:想多活几年就寡欲清心。
宣阑笑着说:我还不够寡欲清心?你看你这么耍我,我也没有拿绳子把你捆在床上
江尽棠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宣阑识趣的不再说了,跟在他身后道: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这话不是该问你么。江尽棠走出画堂,看见院子里被昨夜风雨打的零落的春海棠,想起了一些不那么愉快的回忆, 眉头不自觉的蹙起。
他忽然觉得简远嘉说的其实很对, 他不应该这么纵容着宣阑胡闹。
狗急了都会跳墙的。宣阑抬手折下一枝尚且开的不错的海棠,在手指间转了个圈儿,放在了江尽棠怀里, 道:我只是想看看他们能跳到什么程度。
江尽棠看着手里的海棠花枝, 一愣。
宣阑俯身凑近他一点,道:这花衬你。
不等江尽棠骂人,少年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道:我猜你要去提审华州的一系官员, 走吧。
江尽棠:
江尽棠垂下眼睫,指尖拂过犹带露水的花瓣, 终究是弯腰将花枝放在了树旁。
花只有盛放在枝头上时才最美, 只可惜少年还不知道这个道理。
温玉成这些年虽然在太守府里混的如鱼得水,周单都只是他驯养的一条狗, 但过的很清贫,没有千顷豪宅也没有仆役成群, 他的住处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 家中伺候的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管家, 谁看了都要说一句寒酸。
他刚走到门口,忽然收回了要推门的手,笑了笑道:鄙人何德何能,一日之内接二连三的见到贵人。
院子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几个蒙面的黑衣人眸光冰冷的看着温玉成,手里提着的刀泛着雪亮的光。
温玉成就跟没有看见似的,目不斜视进了院子,就见自己的老管家被人绑着扔在地上,他叹口气:老人家年纪大了,何苦来哉。
确实。坐在桌旁的男人笑了一声,苑娘,还不给老人家松绑。
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女人应了一声是,亲自把老管家放开了,老管家站起身来,目露焦急:先生
无碍。温玉成扶了他一把,温声道:您先回屋休息,这是我的一位故人。
老管家左看看右看看,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步履蹒跚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温先生说我是故人,看来是已经承认自己的身份了。青天教教主提起茶壶给茶杯里添了热水,缓声说:周单何德何能,能得先生护持多年。
温玉成咳嗽两声,道:您说笑了,我不过一介穷酸书生,能为周大人驱策,是我的荣幸。
教主微微挑眉:先生这可就是妄自菲薄了,先生是光远十年的状元郎,若先生说自己穷酸书生,叫天下读书人情何以堪?
温玉成摇头笑笑:过去的事情,再重提多没意思。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先生师从大儒闫先生。教主喝了口茶,含笑道:正巧,我有一位故人,是闫先生的关门弟子,算起来,两位应该还是师兄弟。
我已经被逐出师门多年了,这师兄弟的辈分从哪里排呢?温玉成在桌边坐下,也没去碰热气腾腾的茶,而是道:今日您过来,恐怕不是为了跟我叙旧的吧?
自然。教主道:眼下印曜自顾不暇,风陈印林四家出现了百年未有的裂痕,正是逐个击破的好时机,先生后面打算如何做?
温玉成只是笑笑:我已经说过了,我蜗居扬州多年,就是为了避世,怎么还会主动掺和进这些庙堂之争呢。
先生看着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但我却知道,只要那数千亡魂一日不安息,先生就一日不得解脱,你不必忌惮我。
教主抬起眸子,平平静静的看着温玉成,说:因为我与先生的目的是一样的。
江尽棠忙的不可开交,宣阑还总是跟在他身后捣乱,让江尽棠无数次想要撂挑子不干。
宣家的江山,凭什么要他姓江的来守?
江尽棠将手里的文书一扔,看向靠在一旁吃葡萄的宣阑:过来。
宣阑挑挑眉:义父唤我何事?
江尽棠忍了忍,说:让你过来就过来。
宣阑起身到了案几边,江尽棠一把将他按在了椅子上,冷冷道:这些文书,你自己看。
宣阑瞥了一眼,全是这些年印曜在江南的罪行,他还以为江尽棠会很乐意趁这个机会一举铲除印曜这个劲敌,却不成想他连文书都懒得看。
不太好吧义父。宣阑抬头望着江尽棠:我看这些,名不正言不顺的。
江尽棠喝了口香茶,淡淡道:还有人比你更名正言顺?
宣阑单手撑着脸颊,垂着细密的眼睫认真看了会儿,道:罄竹难书。当初印曜进京带着万民书,我以为罪名已经够多了,不成想江南更是人才辈出,连某年某月印曜手底下的人在街上买了两包子不给钱都能写上来长了见识。
江尽棠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脖颈,随意道:那你肯定没有认真看那份万民书。
嗯?
江尽棠:因为那张万民书上来连我逛窑子不打赏姑娘都写上了。
宣阑:
他就说到底是怎么凑出这么多罪名的。
不过
宣阑眯了眯眼睛:你好像,很喜欢逛窑子。
先是京城浣花楼的临羡,又是扬州的照月阁的调笙,勾搭的还全是些花魁。
江尽棠手指一顿,道:人还不能有个爱好?
你爱逛窑子?宣阑的视线在他身上打了个转儿,随即闷笑出声:你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江尽棠觉得宣阑是在羞辱他,嗤了一声:你不也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宣阑不笑了,叹口气:说的也是,我都没想到,我人都躺在你床上了,竟然就真的只是抱着你睡了一晚上。
不然呢?江尽棠抬眸:你还想逼我弑君?
宣阑刚要说话,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山月道:主子,陛下来了。
宣阑本尊就搁这儿调戏九千岁,来的陛下自然只有那个冒牌货了。
江尽棠道:进来吧。
书房的门打开,宣奕顶着宣阑的脸,穿着一身常服,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听闻九千岁夜以继日的在处理江南谎报灾情的事情,朕心中甚愧,若非朕感染了风寒,也不会让九千岁如此劳累。
说着他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才继续道:朕命人准备了燕窝,九千岁吃一些吧。
多谢陛下美意。江尽棠表情都没有变一下:我此时不饿,让人放着吧。
宣奕也没有生气,毕竟他确实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本来这都是皇帝的活儿,他不是真的皇帝,不敢妄作处置,只好装病全部推给了江尽棠。
朕在这儿陪九千岁一会儿吧。宣奕在江尽棠旁边坐下,道。
江尽棠:?
你们宣家人,是不是脑子都不太好使?
江尽棠懒得理会宣奕,又喝了一口茶,随手翻开一份文书后才意识到自己又在给宣阑那狗东西干苦力,揉了揉太阳穴,道:你过来。
宣奕一愣,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正要答,却见一个个子高挑眉目俊朗的少年走了过来,道:义父,怎么了?
宣奕打量了他两眼,确认自己没有见过,不由得道:九千岁,这位是 您的义子?
让陛下见笑了。江尽棠道:这不孝子就是喜欢丢人现眼。
宣奕隐晦的看了宣阑两眼,总觉得这个少年不一般,但是具体是哪里不一般,他又说不上来。
江尽棠把文书扔进了宣阑怀里,冷淡道:念给我听。
宣阑笑了笑,一撩衣摆,就靠着江尽棠坐下,缓声开始念文书上的内容。
其实都大差不差,全是些来踩印曜一脚的。
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印曜确实是地头蛇,但是地头蛇再大,能大的过皇帝?
更何况印曜在奏折提的江南大灾,不管是瘟疫还是水患,连影子都没有看见,简直就是现成的把柄往皇帝手里送。
江南的官员精得很,在汪阙死告御状、皇帝亲审、九千岁随侍上就看出了风向,别说不是印家一派的官员,就是几个印曜一手扶持起来的亲信,也连夜命人送来了折子,告印曜一笔黑状,又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人间百态,尽在其中了。
宣阑念完了一本,江尽棠没说话,他就在上面勾了个红圈,又拿起另一本,念到一半时江尽棠睁开眼睛,不等他开口宣阑就已经了然的将这份折子放在另一张案几上,两人的默契简直让旁人完全插不进去。
宣奕看着江尽棠合着眼睛的侧脸。
这无疑是一副美人相,皇族最出美人,宣奕几个妹妹就生的貌美娉婷,提亲的人不少,虽然不及京城第一美人印致萱,但也是养刁了宣奕的眼睛。
可就是这样一双被养刁了的眼睛,在看见江尽棠的时候,仍旧会被深深地惊艳。
这个人总是有不同的美法,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轻而易举牵动人的心肠。
宣奕是没落的宗室子,从前只听闻过九千岁的名声,并没有资格见到他本人,还跟妹妹们讲过或许是个生了一双吊梢三角眼的阴冷老太监,毕竟奸宦之形象,大抵自古如此。
可是江尽棠没有生着一双吊梢三角眼,甚至不像是个太监,他往那儿一坐,宣奕甚至觉得他比穿着龙袍的自己还要多几分贵气。
宣奕知道多说多错,但是此时见着两人亲密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出声:从前没有听说过九千岁收了义子,这位小公子是九千岁在江南收下的么?
宣阑被打断,有些不高兴,冷冷的看了宣奕一眼,宣奕竟然被这一眼,吓出了一身冷汗。
江尽棠慢条斯理道:路上捡的,看他没爹没娘脑子又不聪明,怪可怜的。
宣奕:
您管这个叫脑子不聪明??
宣阑靠在江尽棠旁边,少年嗓音甜的不行:多亏了义父疼我。
江尽棠伸手白皙细长的手指,摸了把宣阑的狗头,嗯了一声:你要是听话,义父肯定疼你。
宣奕:
宣奕道:小公子生的丰神俊朗,想必出身也是不俗的。
江尽棠似笑非笑道:陛下看错了吧?我怎么没看出他哪里丰神俊朗。
他微微起身,手指轻佻的在宣阑脸颊上一刮,声音慢慢:只看出油嘴滑舌。
宣阑低笑,握住江尽棠的手:义父可别冤枉我,我对义父的真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字字句句皆出自肺腑真心,怎么能叫油嘴滑舌呢。
江尽棠抽回手,冷淡道:知道你有孝心了,卖什么乖讨什么巧。
宣奕:
山月端着托盘进来,看着书房里两位陛下一左一右的坐着,一僵,而后对着宣奕行了个礼,道:主子,该喝药了。
江尽棠不想喝药。
大约是因为他出京前让陈大夫给开了几剂猛药,这次陈折恒让人送来的药苦的噎人,哪怕江尽棠从出生起就是个药罐子也受不了。
但是宣阑和宣奕都在这里,他不喝都不行。
由此可见绝对是简远嘉撺掇山月在这个时候进来的,这人一向不干人事。
江尽棠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淡淡对山月道:拿来吧。
山月上前,将药放在了江尽棠面前。
江尽棠抿了抿唇角,端起瓷碗,一鼓作气给自己灌了下去,苦的他肺腑都在冒酸水。
山月赶紧道:主子,您吃颗蜜饯。
笑话,堂堂九千岁,喝个药罢了,吃什么蜜饯。
小孩子喝药才吃蜜饯。
江尽棠看都没看那碟子蜜饯,蹙着眉头摇头:不必,我
他话没说完,舌尖一甜,有人将被蜜浸了的杏干塞了一颗进他嘴里。
江尽棠一滞。
宣阑抬手往自己嘴里也扔了一颗,道:这个果脯还挺好吃的,带些回京城。
山月的表情一言难尽:是。
嘴里的甜味儿压住了酸苦,江尽棠冷着脸道:都多大了,还喜欢小孩子爱吃的东西。
我今年十八岁,不算是个孩子么?宣阑问。
江尽棠把杏干咽下去,喝了口茶,道:别人如你这般年纪,孩子都会叫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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