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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奸臣他一心向死 ——(53)

——(53)

    你把小皇帝当傻子玩儿?简远嘉有些惊讶的:好家伙,你是真会给自己找事儿,若是一朝东窗事发
    那就等东窗事发后再说。江尽棠修长手指把玩着象牙扇,垂下的眼睫被车内点着的一盏烛火镀上一层淡淡金光,他声音很平静:如果再以舒锦这个身份留在他身边,我才是真的疯了。
    简远嘉本能的意识到这句话里的信息含量极大是,但是他也知道,江尽棠绝对不会说,他啧了一声,笑道:其实你也不算是有欺君之罪,蜀锦,海棠也,是小皇帝自己吃了不好好念书的亏。
    你这就是诽谤了。江尽棠抬起眼睛道:宣阑的诗书文章,还是不错的。
    简远嘉叹口气:那就当我是诽谤吧。
    马车里安静下来,山月回来后驾车准备离开,在小道上转弯的时候,江尽棠透过车帘缝隙,看见宣阑还是站在那丛白丁香旁边。
    沾血了鲜血的长刀就插在他面前,粘稠鲜血从雪亮刀锋上滑落,在地上积成一团暗红色的花,于深夜里徐徐绽放,饱含着人血的芬芳。
    你说什么?!范岭大半夜的从房间里出来,衣裳都没有穿整齐,他盯着华州太守汪阙冷冷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再说一遍?!
    汪阙哆哆嗦嗦道:范、范先生青天教那伙狂徒不仅把我派去庄子上的人全杀了,还放了一把火,把尸体都烧成了灰烬,唯一幸存的,只有管家,但是、但是
    他哽咽道:他的头被人装在托盘里,大半夜的放在了我的床头,我起夜的时候差点吓死呐!
    青天教。
    范岭自然听说过这伙人在江南的名声,青天教的名头有时候比官府还好使,尤其受百姓爱重,范岭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青天教的人就敢坏他一步好棋!
    范岭脸色僵冷道:那些尸体全部烧了?
    烧了,都烧了!汪阙道:现在火都没救下来呢!范先生,您说这可怎么办啊,皇帝可已经就在扬州城外了!
    慌什么。范岭思索道:不必再等了,立刻去秋子堰开闸放水,我现下去叫醒小公子,我们速速离开!
    汪阙却有些犹豫:范先生,非得要淹城不可吗?
    范岭冷笑:怎么,如今你还在妇人之仁?!我告诉你,这些百姓不死,死的就是你!
    汪阙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我立刻吩咐人去秋子堰开闸。
    多带些人手,免得青天教的人设伏。范岭凑到汪阙耳边道:还有动静小点,带几个亲近的人离开就行了,否则,这件事不好收场。
    汪阙点头:我晓得了,多谢范先生提点。
    不必谢我。范岭淡声道:去吧。
    余思徒坐在沾着露水的草甸上,纳闷儿道:你说他们真会来?
    如果脑子没问题,就会来。宣阑随口道。
    余思徒道:你曾经也是他们的一员,如今却向着青天教着实让我有些吃惊。
    宣阑抿了抿唇角,道:他们想要我的命,我何必跟他们客气,风家人只需要趁机挑拨两句,印曜绝对不会放过我,那我还何必给他们卖命。
    胖子哈哈大笑:倒也是。
    那你以后跟着我们混怎么样?余思徒拍拍自己的胸膛:与你相处之下,倒并不觉得你如同传闻一般不堪。
    宣阑把眼睛一闭,冷淡道:我还有事。
    你还有什么事?
    宣阑道:我要去抓一个人。
    抓人?谁啊?余思徒还没有等到宣阑的回答,就听一声尖锐的哨响,他立刻站起来道:人来了!
    宣阑反手提起刀,看向夜色里正在往秋子堰赶来的上百名兵勇,舌尖在尖锐的虎牙上一卷,他沉声道:走了。
    杀人去。
    只可惜今夜他特地穿了白衣,血溅在上面尤其明显,却没有等到那个会心疼他的人。
    江尽棠午时前赶回了扬州,这时候御驾刚刚在太守府里安顿下来。
    上一次与周单见面,他还是小红,此时周单却诚惶诚恐的跪在他面前,汗流浃背:九、九千岁
    连夜赶路,江尽棠脸色苍白,他轻轻咳嗽了两声,那张清冷的芙蓉面上两片飞红,极其好看,却无人敢去欣赏。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颇为意外的是,周单有些品味,府里的茶是上好的阳羡雪芽,这茶因为苏轼的一句雪芽为我求阳羡,乳水君应饷惠山而得名,入口清醇,余味甘甜,是江尽棠自少时起就颇为喜欢的一味佳茗。
    周单良久没有听到坐在椅子上的人说话,哆嗦道:不知道千岁爷大驾,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千岁爷恕罪!
    江尽棠终于开口了:我只是陪同圣上巡视江南而已,周大人不必紧张,起来吧。
    周单被人扶起来,仍旧不敢去看江尽棠,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这事儿该怎么办,皇帝来了已经让他焦头烂额,现在又加一个九千岁!
    先前怎么没有消息说九千岁是同皇帝一起下的江南?!
    江尽棠将茶杯放回去,道:我听闻周大人府上,有一位谋士,颇负盛名,不知道能否一见?
    周单大惊。
    温玉成极少出门,也并不是什么出名的人物,江尽棠初次来江南,怎么会知道他?
    怎么。山月抬起眼皮子,看着周单:不方便?
    那架势,似乎只要周单敢说一个是字,就立刻拔刀取他项上人头。
    周单哪里敢拒绝,连忙道:回千岁爷的话,是有这么一个人,下官这就令人去请他来!
    江尽棠轻飘飘道:那就去吧。
    周单如蒙大赦,行了个礼,逃命一般的出了画堂。
    江尽棠撑住额头,闭上眼睛道:江南这帮子尸位素餐的废物,做贪官都做不明白,当年科举到底是怎么考上的?
    山月道:有的人擅长读书,但并不擅长做官。
    江尽棠揉揉额头,道:昨夜
    华州目前一切安好。山月道:简大人传回来的消息,昨夜汪阙调了五百精锐府兵前往秋子堰,青天教临时在华州拼凑起了约摸三百来人,是场苦战。
    江尽棠张口想要问什么,却又没有开口,山月已经主动道:秋子堰大捷后,陛下策马三十里,飞马入太守府,一刀砍下了汪阙的首级,如今正悬在华州城门上示众。
    江尽棠笑了笑,摇头:少年意气
    范岭倒是个人物。山月道:他让汪阙去筹备秋子堰的事情,自己带着风潜连夜跑了,如今不知道在何处藏身,简大人已经令人去找了这些都是好消息,简大人还送来一个坏消息,您要听么?
    江尽棠手指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食指上的照殿红指环。
    许久没有看见这抹鲜艳的红,一时间他竟然有些不适应。
    良久,他说:关于宣阑的?
    嗯。山月轻点了点头,道:陛下受伤了,被流矢射中,人被聂夏带走,不知道伤情如何,但简大人的意思是伤得很重。
    咔嚓一声,江尽棠手里的茶杯落在了地上,香气腾腾的阳羡雪芽,洒了一地。
    *
    作者有话要说:
    狗皇帝不狗的时候,还是帅的。
    但是他几乎没有不狗的时候。
    第73章 重逢
    宣阑晾着自己半条胳膊, 衣服上血迹都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伤口却还是没有处理。
    王来福在旁边看着,脸都皱成了一团:陛下!您这都已经一天一夜了, 再拖下去恐怕会更加严重啊!
    宣阑盯着房顶,问:人还是没来?
    王来福道:您一直问人来没的您总要告诉老奴, 您想要见谁呐!
    宣阑嗤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自己仍旧血肉模糊的伤口,嘶了一声:还真挺疼的。
    那支箭, 几乎射穿他的胳膊, 他反手把箭拔出来后,就一直没再管,可惜白受了这一天一夜的痛。
    宣阑脸色不太好看, 闭了闭眼睛, 道:让大夫进来吧。
    王来福大喜,道:是!
    大夫一直都在待命,很快就过来了, 小心翼翼的给宣阑处理伤口, 虽然不知道这位是谁,但身边跟着人都凶神恶煞的, 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人物。
    王来福在旁边都觉得疼, 龇牙咧嘴的表情狰狞,活像他才是那个受了伤的, 看的宣阑更加心烦意乱,道:现在扬州, 应该很热闹。
    是呢。王来福恭声道:听闻此次下江南的除了陛下, 还有九千岁随行。
    宣阑一顿, 而后扯起唇角笑了下。
    王来福又说:不过昨日圣驾就已经启程往华州来了,算算时间,这会儿正是进城的时候。
    宣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准备马车,我们去城门看看。
    王来福赶紧道:使不得!您这还有伤呢!
    宣阑不耐烦道:我断的是胳膊不是腿。
    王来福满心的忧虑,心想九千岁果然就是那修炼千年的狐狸精,陛下一听说他来了,连伤也顾不上,就要去见人。
    不过听聂大人说,这一路上陛下分明对一个叫做舒锦的落第秀才颇有好感
    嘶。
    不愧是皇室中人,见一个爱一个的风流,是刻在骨子里的。
    王来福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一边去准备马车,宣阑嫌弃大夫动作慢,等他上完药后自己扯了绷带把伤口包扎了,技术不怎么样,让大夫看的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圣驾浩浩汤汤几十驾马车,宣阑坐在酒楼二楼窗边,终于看见了江尽棠的车。
    千岁府的牌子摇摇晃晃,在阳光之下看着尤其刺眼。
    宣阑手指缓慢的摩挲着手里的茶杯,脸上表情莫测,让人难辨喜怒,以至于王来福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车队忽然停了下来。
    宣阑抬眸,就见车队的最前面,有人拦道。
    是华州太守汪阙。
    他穿着官袍,身后领着一堆华州的官员,在大街上公然拦住了皇帝车架,而后一撩衣摆,跪了下来。
    华州大小官员陆陆续续跪了一地,旁边看热闹的百姓都懵了,不知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宣阑眯了眯眼睛,瞬间明白了什么,讥诮一笑:倒是在最后关头聪明了一把。
    什么?王来福没听懂。
    宣阑淡淡道:你看就是了。
    华州太守拦路,皇帝自然要问问原因,宣奕掀开车帘,沉声道:汪阙,你这是何意?
    宣奕的脸经过易容后和宣阑有七八分的相似,不动的时候可以以假乱真,但是一旦说话,终究是没有帝王之气,不过用来糊弄这些没有见过皇帝的人已经足够了。
    汪阙深吸一口气,对皇帝行了大礼,重重的三个头磕在地上,顿时是头破血流,他哽咽的大声道:陛下!臣有罪!
    百姓们发出一阵惊呼。
    宣奕看了眼旁边侍立的护卫,护卫皱起眉,示意宣奕可以接话。
    宣奕便道:汪大人有何罪,要拦下朕的马车?你可知如此,大逆不道?!
    臣知罪!汪阙道:但臣也是无奈之举,请陛下听臣一言!
    宣奕皱着眉道:允。
    汪阙又磕了一个头,才道:微臣今日,是来告御状的!臣要状告江南节度使印曜,多年来为祸江南,鱼肉百姓!更是谎报江南灾情,私吞朝廷赈灾银两!
    万众哗然。
    就是王来福都傻了:他他他他告御状就罢了,竟然还是要告印曜?!他不是印曜一手提拔起来的吗?!
    宣阑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道:王来福,你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最重要?
    王来福思索了一瞬,道:名,利?
    不。宣阑道:是命。
    汪阙老泪纵横,声声泣血:陛下圣明,御驾亲下江南,体察黎民疾苦,印曜怕东窗事发,竟密令要求微臣在华州投放瘟疫,并且打开秋子堰,水淹华州城!
    此时当真?!宣奕快步从马车里下来,走到了汪阙面前,眉头深锁:汪阙,印曜可是朕的股肱之臣,容不得你肆意污蔑!
    微臣所言,句句是真!汪阙赌咒发誓道:若有半句虚言,叫我汪家从此死绝!
    朕记得你是印曜的门生。宣奕沉声道:你为何要揭发他?
    汪阙苦笑道:微臣在华州任太守已有三年,虽无建树,却是想要真正做好一个父母官的,印大人的密令实在是骇人听闻,微臣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华州覆灭,是以抵死不从臣自知此事不能善终,但请陛下慈悲,护臣妻儿一命,微臣
    他猛地拔出剑,嘶声道:微臣,死而无憾。
    鲜血喷溅而出,在暖日下开出一朵绚丽的花,汪阙死不瞑目,尸体倒在了地上。
    一众官员哭嚎着去扶他的尸体:汪大人!大人
    宣奕实在是不知道此事该如何收场,不由得看向护卫,护卫隐晦的看了眼楼上,宣阑托着腮帮子看戏看的正兴起,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
    护卫垂下眼睑,低声对宣奕道:请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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