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来福:
王来福觉得把九千岁和印致萱放在一起比较不太妥当,但是他仔细一想,觉得竟然很有道理,印小姐这京城第一美人的确不如九千岁仙姿佚貌。
但是如九千岁那样的容貌,又能有几个呢?相比较之下,印致萱已经是倾城国色了。
内阁的老头子怕是眼睛都瞎了吧。宣阑将画像扔到一边,冷冷道:选了那么久就选出这么几个歪瓜裂枣?
王来福:
这些贵女个个出身优越相貌妍丽人品贵重,怎么就是歪瓜裂枣了?
陛下。王来福苦头婆心道:这些小姐是皇后的最佳人选,您还是看看吧。
宣阑道:丑的朕眼睛疼。
王来福:
宣阑忽然道:立后的事情,江尽棠什么意思?
九千岁禁足在家呢,没有关注这些朝堂上的事情。王来福道。
这天底下有什么消息能够逃得过他的耳目。宣阑嗤了一声,窗外一阵风过来,将印致萱的画像吹开,露出下面林善芳的画像来,宣阑定定看了几息,忽然勾起唇角笑了:几年不见,表妹都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他弯腰捡起那张画像,说:非要选一个的话,就她吧。
王来福却并不怎么高兴,迟疑道:但是陛下九千岁和林家有些恩怨,怕是不会同意。
宣阑慢条斯理道:要是他们没有恩怨,朕选林善芳做什么?
他不想立后,正好借这阉人的手推掉。
王来福跪在地上将其他的画像都捡起来,道:那老奴这就去回话。
江尽棠收到内阁传来的消息时,并不意外。
他坐在亭子里和自己对弈,旁边点着一炉安神香,烟雾袅袅里他手指夹着一枚黑子,将白子的气口全部堵住,一派悠闲,山月却有些着急,主子,陛下当真选了林家女
江尽棠道:不管怎么看,林家女都是最适合的选择,身份合适,年龄合适,性格也合适。
但是
无碍。江尽棠道:去告诉传话的人,就说我同意了。
山月抿了抿唇,见江尽棠心意已决,只好叹口气答应了。
来传话的是刚进礼部的一个小官员,名叫孟壑,没见过江尽棠,只听说过九千岁的凶名,来的时候两股战战冷汗直冒,就怕自己今天走不出这个千岁府了。
其他人也是知道小皇帝这个选择会触怒权宦,才尽皆推辞不愿意走这一趟,孟壑资历浅没有话语权,这个烂差事就理所当然的落在了他的头上。
孟壑站在门口胆战心惊的等待,比当初科举放榜时还要紧张,也无心欣赏千岁府别致的风景,不停的擦汗,等冷汗都要将贴身衣物浸湿了,他才终于看见了山月。
山月脸色不太好,让孟壑心里咯噔一声。
但是山月过来只是拱了拱手,道:大人辛苦一趟,我家主子已经知晓此事,觉得是一桩好姻缘,并无疑义,劳烦大人回禀。
孟壑先是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才道:千岁大人同意了?
山月道:我家主子说林家女秀外慧中,温婉淑良,是皇后的极佳人选,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孟壑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九千岁撞了邪还是他撞了邪,就连他一个初入官场不久的小官员都知道林家女为后对这大奸臣百害而无一利,江尽棠为何要答应?!
第9章 你敢打朕?!
雪天路滑,寒风凛冽,大人回去路上小心。山月笑道:我就不陪了。
孟壑连忙道:您慢走。
山月回到如故居的时候,见江尽棠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喜欢清静,所以府里下人很少,偌大一个千岁府总是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气儿。
下人太少了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说江尽棠在这里睡着了,也没人给他盖张毯子。
山月心里叹息一声,拿出一张厚实的虎皮给江尽棠盖上,同时将熏笼里的炭火拨弄的更大些,好为江尽棠驱寒。
似乎是因暖和起来了,江尽棠长眉舒展开,轻轻翻了个身。
山月看着他半边脸颊压在椅子上的样子,忽然想到六年前第一次见江尽棠。
那时候他全家死绝走投无路,无数锋冷箭矢对着站在悬崖边的他,他手里的刀柄已经被鲜血浸润的滑不可握,几乎想要纵身一跃时,江尽棠打马从黑甲之间出来,像是劈开黑夜的第一束光,月白风清里,江尽棠问他:想死很简单,活着却很难,你想活么?
他想活,于是从那一天起他彻底抛却过去的身份,变成了一个崭新的、没有过往也没有牵挂的人,直到今天。
跟了江尽棠六年,山月才明白江尽棠说想死很简单,活着却很难时,早就已经在这人间地狱里挣扎了无数岁月。
内阁拟定了林善芳做皇后人选,林家出了这样一桩喜事,一时间门前车如流水马如龙,处处是恭维到处是庆贺,林善芳的闺房里也出现了一大把的手帕交。
唯一不高兴的似乎只有宣阑。
他选林善芳的本意是让江尽棠不痛快,让他出面推了这桩事,却没成想江尽棠同意了,还同意的爽快无比。
宫里要有了女主人,宫人们都喜气洋洋,宣阑却在御书房砸了满地的东西。
王来福站在门外,听见一声响心肝就颤一下,旁边的小太监小声说:师父,您不进去劝劝陛下啊?
王来福诶哟了一声,道:这时候进去,我是嫌命长了?陛下气头上,除了九千岁,谁能全身而退?
小太监受教的点点头,又轻声问:娶妻不是喜事么?林小姐温柔漂亮,又是陛下的表妹,陛下怎么这么生气?他挠挠头笑笑:我想娶妻都娶不了呢。
王来福一扬拂尘敲在他脑袋上,道:你能和陛下比?
小太监摸摸头,赶紧道:那自然是不能比,我就这么一说不过陛下到底为什么不愿意立后啊?
王来福意味深长的说:一直以来都看着山珍海味,你能吃得下粗糠野菜不成?
小太监更加茫然了:啊?
王来福笑的高深莫测:咱们这位陛下呀,眼光高着呢。
嘭的一声,御书房里忽然传出宣阑暴躁的声音:王来福,给朕滚进来!
王来福一个激灵,赶紧道:老奴来了!
他叹口气,推开门就先是闻见一大股酒味,而后就见一地狼藉,眼皮子跳了跳,小心翼翼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宣阑双手撑在檀木书桌上,眸子阴鸷:朕要出宫。
陛下陛下是想去哪儿了?王来福有了不详的预感。
很快,这不祥的预感成真了,因为宣阑说:去千岁府。
他那张极其俊秀的脸上阴云密布:朕要亲自问问江尽棠,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来福心里叫苦不迭,少帝怒火中烧,又喝的半醉,和九千岁对上那必定是要大闹一场的,双方或许不会怎么样,但是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可就遭了殃。
尽管再不情愿,他也不敢违逆皇帝的意思,只好吩咐人去备了车马。
山月收到皇帝驾临的消息时一惊,还没来得叫醒江尽棠,宣阑已经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他个高腿长,走一步王来福要走三步,小短腿都抡圆了还是追不上,看上去十分滑稽。
但是山月没有看笑话的心思,先是跪下行了个礼,而后道:陛下,九千岁还在午憩
滚。宣阑阴冷道:都给朕滚。
山月见他这要提刀杀人的架势,哪里敢让他和江尽棠独处,硬着头皮道:陛下,小人
宣阑年纪虽小,但是身上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丝毫不减,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声音很轻却带着狠戾:要是再不滚,朕立刻让人砍了你的头,挂在千岁府门口。
王来福见势不妙,赶紧一把拉过山月,低声道:听咱家一句劝,走吧。
山月咬咬唇,深吸一口气,小人告退。
宣阑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穿过连廊,走向亭子。
山月手指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紧紧盯着宣阑背影,王来福扯了山月一把:大人,再留下去陛下要生气的!
多谢公公。山月压着声音道:但是我实在是不放心
陛下有分寸。王来福劝说着,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九千岁不会有事的,走吧。
山月最后看了眼亭子,就见宣阑已经到了江尽棠的椅子旁,出人意料的,并没有做什么,反而站在原地不动了。
耳边传来王来福的催促,山月只好跟着他出了垂花拱门。
宣阑是带着能把江尽棠剁成十八段的怒意而来的,但是当他到了江尽棠面前,看着他蹙着眉的睡颜时,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昨夜大雪,廊檐地上都积了厚厚一层,亭子外的一树红梅开的娇娇娆娆,夺人眼球,睡在红梅之下的江尽棠,却更加令人目眩神迷。
这人似乎是被噩梦困住了,墨色的眉尖轻蹙,柔润淡红的唇微抿,雪色一样的脸颊陷在柔软的动物皮毛里,倒有种和平日里的清冷淡然截然不同的可怜可爱。
宣阑一直很奇怪,怎么江尽棠这样一个黑心烂肺的奸臣,却生了这样一副祸水似的皮相,卷宗上写江尽棠出身江南一个小村庄,难不成江南的风水就如此养人?
这时候,江尽棠忽然急促的吸了口气,眉头皱的更紧,抓着毯子的手指骨节都泛了白,喃喃的说了什么,宣阑并没有听清,不由得靠近了些,等几乎凑近了江尽棠唇边,他终于听见江尽棠沙哑的声音:宣慎
宣阑猛地一怔。
他如同鹰隼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江尽棠,江尽棠被噩梦魇住了,白皙的额头都渗出了冷汗。
宣阑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些荒唐传闻。
传闻说,江尽棠是狐狸精转世,才会生的如此动人心魄,他靠着这一副皮相在宫里一步步往上爬,一直爬到了先帝的龙床之上,哄得先帝信任他、怜惜他,让他成为了万岁之下的九千岁。
宣阑身为人子,本不该过问父辈的事情,往前数荒淫无道的皇帝不少,先帝不过是宠爱一个太监,在政绩上无可指摘,已经算的上一代明君了。
况且宣阑并不相信自己圣明的父皇会被江尽棠迷惑,因为他是独子,所以自小几乎是先帝一手带大的,他知道他父皇不是会为色所迷的人。
但是此刻在江尽棠的深梦之中,却唤出了先帝的名讳。
一直以来觉得荒谬的传言就像是燎原大火,在宣阑的心头烧了起来。
他想起幼年时母后提起江尽棠时的寡淡表情,想起在江尽棠进御书房时他就要被宫女带出去,想起
宣阑眼角都红了,声音怪异:江尽棠,你刚刚在叫谁?
江尽棠已经有些醒了,但意识还模糊,他眼睫颤了颤,看见面前宣阑的脸,呼吸急促了几分,宣慎你又入我梦了。
何苦如此阴魂不散。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轰然一声巨响,摆着黑白棋子的小几被掀翻,宣阑将江尽棠死死压在了椅子上,修长手指掐住了江尽棠细弱的脖子,声音狠戾:你看清楚朕到底是谁!
性命被别人掌控,江尽棠终于清醒,他看着宣阑冰冷的脸,愣了一下:陛下?
宣阑冷笑:九千岁叫的是哪个陛下?是朕,还是朕的父皇?
江尽棠的表情一下子冷淡下来,他苍白的喉结动了动:陛下这是想要臣的命么?
若朕说是呢?
江尽棠叹息一声:那就请陛下自便吧。
宣阑猛地收回手,逼问道:你为什么要答应让林善芳进宫为后!?
江尽棠似乎有些疑惑的:林小姐是陛下表妹,本就有少年情分,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温柔端方,可堪为后再说,这不是陛下自己选的么?
宣阑咬牙,忽而又冷笑:九千岁倒惯会赏美人,前不久才说对福禄郡主情根深种,今日又知林善芳亭亭玉立,温柔端方了?
江尽棠蹙眉。
这狗崽子说话就说话,偏还要压在他身上说,十八岁的少年郎,个头高,体重也不小,江尽棠这病弱残躯禁不住他压,肋骨隐隐作痛,他伸手推了宣阑一把:陛下,起来再说。
宣阑却一把扣住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清楚了再起来。
江尽棠叹口气,道:是,微臣整日里骑着马在京城里乱逛,就看谁家姑娘出落的漂亮,见一个爱一个,陛下满意了么?
宣阑不满意。
甚至更加火大。
他捏住江尽棠的下巴,触手的肌肤滑腻微凉,像是上好的羊脂玉,让他手指一颤,话语更加咄咄逼人:九千岁倒是不挑,朕若是生的九千岁这样的花容月貌,便觉全天下的女子都配不上朕,九千岁不觉得吃亏么?
江尽棠心想你现在不也觉得全天下的女子都配不上你,扯我做什么,他觉得宣阑孩子脾气,还愿意好好跟他说话:吃亏也没办法,总不能孤芳自赏。顿了顿,你喝酒了?
宫里酒后劲大,宣阑之前还有几分清明,这会儿眼神却有些涣散了。
他没理会江尽棠的询问,而是直勾勾盯着他的唇,江尽棠脸色苍白,唇却红润,看上去柔软无比,像是春日御花园里开的最好的那一丛芍药,不仅好看,还有幽幽香气。
宣阑鬼使神差的,突然就想知道,这双唇是否和他想的一样柔软,不由自主的低头下去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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