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辣书屋
首页奸臣他一心向死 ——(2)

——(2)

    这人是个药罐子,偏偏十足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大冬天的坐在窗口吹风,此时一张脸白的跟只艳鬼似的,唯有一双唇仍然带着春花之色。
    秦胥不自觉皱眉,倾身将窗户关上了,道:你要是想死,大可以来找我,我一刀给你个痛快。
    刚刚吹了风,江尽棠的脸又白了几分,越发衬的那双眼睛跟一对琉璃珠子似的,干干净净,实在不像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大奸臣该有的眼睛。
    暂时不劳烦将军。他说:还有些未了之愿,想再苟且段时日。
    秦胥嗤了一声:如今九千岁也是有家室的人了,除了没儿子,还有什么未了之愿?
    江尽棠微微一笑,整个人都有了几分鲜活气息,更是如江南三月的桃花一般,人么,不都是越没有什么,越追求什么。
    他伸出寒玉似的手指,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坐吧。
    秦胥眸光落在他修长细白的指尖,顿了一下,而后在他对面坐下。
    或许谁也想不到,当朝的大将军、加封一等侯的秦胥竟和九千岁江尽棠有私交。
    毕竟这两人在朝堂上可谓是相看两厌,曾有人说过,大业若不是还有秦胥这样的忠君良将,早就被阉人窃国了。
    难不成秦胥逼近两分,调笑道:你还真想让那姚氏给你生个儿子?
    江尽棠笑着摇头:何必祸害人家姑娘。
    秦胥靠回椅背上,散漫的道:我和你说女人做什么说说朝堂上的事儿吧,这小皇帝,你教的不行。
    江尽棠咳嗽了两声,咳出了一口血,他淡然的用手帕擦去,道:他是狼崽子,不是狗,自然不会听凭我摆布。
    秦胥看见他咳血,皱眉:我前些月不是送了几个大夫给你?怎么,那些庸医都没用?
    江尽棠说:沉疴旧疾,药石罔医,不是大夫的错。
    秦胥眉头皱得更深:这么说自己做什么,晦气。
    江尽棠笑了笑,一双眼睛挑起来看着秦胥:秦将军,我们只是合作罢了,你不是好人,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别太关注我的私事了,嗯?
    秦胥很烦江尽棠这样。
    总是将一切都分的很清楚,绝不拖泥带水,两人认识这么多年,秦胥回想起来,他和江尽棠之间竟然没有一丝瓜葛。
    我只是怕你撑不住,过早的死了。秦胥冷冷道:谁要关心你的私事。
    先多谢将军了。江尽棠道:这一副残躯,暂且可以苟且度日,我许诺将军的,必然会做到,请将军放心。
    这么多年,我真不知道你图什么。秦胥猛地逼近江尽棠,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个太监,又是个病秧子,登上皇位没有任何意义,如今你富贵已极,天下谁不怕你,你处心积虑的又是为了什么?
    谁知道呢。江尽棠平静的道:我也不知道。
    他抓起桌面上摆着的象牙扇,用扇子将秦胥推开,说起朝事:安王快要回京了。
    怎么。秦胥挑眉道:你还记着当年和他的那点仇?
    江尽棠微笑:将军说笑,我和安王殿下能有什么仇。
    秦胥盯着他,大概过了几息,他才道:小皇帝倚重安王,他回京,你没好日子过。
    江尽棠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笑着道:所以我要在京城之外杀了他,让他进不了京城。
    秦胥眼皮子一跳:你疯了?如今你和小皇帝的关系剑拔弩张,他一旦羽翼丰满第一个就要拿你开刀,就连那些穷酸书生都知道你是小皇帝亲政的拦路石,要将你除之而后快你如今又去挑衅他做什么?真嫌自己命长了?!
    江尽棠不回话,往外走,秦胥一把扣住他手腕:回话。
    江尽棠瞥了眼他抓着自己的手,扇子一转,敲在他手背上,秦胥不由的松开了,江尽棠平静的说:我乐意。
    你秦胥咬牙,要是换个人这么对他,他早就把人揍得哭爹喊娘了,偏偏江尽棠这人是个瓷娃娃,碰都碰不得。
    他收回了手,冷笑道:成,你要作死,我不拦你。
    陛下亲自给你操持婚事,还望九千岁好好活着,别辜负了陛下一番美意。
    自然。江尽棠道。
    秦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蹿起了一股子火,他灌了杯茶才道:我刚收到消息,姚氏被人从刑部提走了,顾之炎亲自带人去的。
    江尽棠回眸:带去了哪里?
    宫里。秦胥说:你把小皇帝气得狠了,他打算把姚氏认作义妹,从宫里出嫁皇帝成了你大舅哥,九千岁好福气。
    江尽棠对宣阑这幼稚的做法并不予置评。
    我许久没回京城。秦胥想起什么:前两日见到小皇帝,恍觉他和先帝生的真是像,性子倒是截然不同。
    江尽棠手指一颤,手中的象牙折扇也抖了抖,他垂下眼睫,温声道:是啊。
    我倒是知道了个有意思的事情秦胥看着江尽棠,前不久吏部的人整理案卷,有人发现光远十三年的状元和你同名同姓,你说巧不巧?
    江尽棠笑了笑:是巧。这位状元郎是何许人也?
    案卷残缺不全,记录也并不清晰,倒是有司管案卷的老人记得这一位似乎是定国公江璠的幼子,不如他的几个哥哥有名,但是文采极好,只是因为先天不足,身体病弱,一直养在深阁。
    定国公九年前因为谋反被株连九族,难怪这位状元郎没有出头之日了。江尽棠轻声说:不然倒也能封侯拜相。
    可惜了不是。秦胥道:我当年和定国公的公子颇有些交情,个个是人中龙凤,想必这位状元郎也是个不凡之人。
    倒是我高攀了。江尽棠莞尔,那双琉璃一样的眸子里仿佛新雪初霁,干干净净:在下何德何能,与定国公的小公子同名同姓。
    我看九千岁也不像是穷苦之地养出来的。秦胥眯起眼睛,不算高攀。
    我是被父母卖进宫的奴役。江尽棠温声道:怎配和定国公的公子相提并论。
    秦胥自然知道眼前之人的出身,六岁的时候家乡遭灾,逃难来到京城,父母为了活命,将他卖进了宫里,光远十四年的时候崭露头角,得先帝重用,渐渐成为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桩桩件件,宫里的案卷记录的明明白白。
    这样一个泥腿子,和光风霁月的定国公小公子,似乎也就只有名姓一样了,但是秦胥看着站在珠帘边脸色淡然的江尽棠,却总觉得他们之间,绝对有某种联系。
    江尽棠用折扇挑起珠帘,一点头: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将军自便。
    山月对秦胥施了一礼,跟在江尽棠身后也一起出去了。
    他低声道:秦将军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江尽棠看着天上纷扬而下的大雪,声音泠泠:可能是为那位江小公子可惜吧。
    毕竟十七岁的状元郎,大业开国以来,也是头一个。
    山月撑开伞,遮在了江尽棠的头顶,为他挡去飞雪,江尽棠的眸光落在远方,眼睛却空茫,笑了一声:可惜了。
    第3章 心爱之物
    宣阑说要好好的操办江尽棠的婚事,就当真很是上心,一切都按照亲王的仪制来,圣旨一下,就给姚春晖封了个郡主,京城因为这事儿好生热闹,人人都在背后戳江尽棠的脊梁骨,说他奴大欺主,一个太监娶妻就罢了,竟然还如此胁迫少帝大肆操办婚事。
    本就不好的名声,如今更是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宣阑听王来福说了外面的传言,心情还不错,王来福趁势恭维道:陛下英明,九千岁步步相逼,陛下便以退为进,这一次九千岁虽然保下了姚氏,但却真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宣阑瞥他一眼,淡淡道:朕只是成全九千岁一腔痴情罢了。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那日江尽棠站在御书房里伶仃的身影,以及抬着如画眉眼说非姚氏不娶的模样。
    宣阑猛地放下茶杯,眸光阴鸷:王来福,你说,江尽棠非要娶一个女人做什么?
    王来福吓一跳,哆哆嗦嗦道:这这外界都说,九千岁是有把柄在姚绶手里所以不得不
    宣阑嗤了一声:江尽棠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人,若真有把柄在姚绶手里,指使锦衣卫屠姚家满门才是他的风格。肤浅之见罢了,你也信?
    王来福小心翼翼道:那那就可能真如九千岁所说,对福禄郡主一见钟情?
    王来福看着少年帝王脸色更难看了几分,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低下头,噤声了。
    宣阑盯着手边的茶杯好一会儿,就在王来福以为少帝要将这青瓷茶杯砸了时,他忽然笑了:你们阉人,玩儿得了女人么?
    王来福赶紧跪在地上:陛下这这
    宣阑冷笑:朕又不是在审你,你怕什么?老实说。
    王来福擦了把冷汗,道:这奴婢确实听说过,有些去了势的,也喜欢玩弄女人,虽然没有那东西,但但花样还是很多的
    花样挺多。宣阑念了一遍,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总觉得江尽棠吃亏的多。
    论相貌,姚氏虽清秀貌美,但是和江尽棠比起来,云泥之别,萤火日月,如何争辉?
    论身段姚氏虽有些窈窕婀娜,但是江尽棠皮肤白的跟冷玉似的,清瘦却自有淡然仪态,能够轻易吸引任何人的视线。
    再论身份呵,不说姚氏如今是罪臣之女,就算是姚绶还如日中天时,姚氏也是配不上江尽棠这个大权在握的九千岁的。
    宣阑不知道江尽棠是否有王来福说的那些龌龊爱好,但即便是被称作京城第一美人的印家小姐印致萱躺在江尽棠榻上,宣阑都觉得江尽棠吃了大亏。
    这阉人到底是何种妖魅托生,竟然生了一副如此惑人的皮囊。
    宣阑端起茶杯,将剩下的冷茶一饮而尽,沉声道:去千岁府,传朕的口谕。
    朕体念九千岁思念之苦,特准他进宫探望福禄郡主。说到这里,宣阑微微一笑:去将福禄郡主,带到乾元殿吧。
    乾元殿,是帝王居所,王来福揣摩不透这喜怒不定的少年帝王又在打什么算盘,不敢多说,低声应了,便去传旨。
    姚春晖被人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她刚得知自己即将成为一个阉人的妻子,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有些神志恍惚,倒是给她梳头的宫女心善,柔声道:姚小姐,我们知道您曾经是尚书千金,千娇百贵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做千岁夫人,总比充作官妓强不是?
    姚春晖勉强笑了一下:姐姐,我只是害怕我没有见过九千岁,只是听过他的名声他的名声,很不好。
    九千岁的名声,岂止是很不好。
    整个大业朝,就是三岁稚童,都知道朝堂之上有个祸国殃民的大奸臣,是蠹国害民的头号奸佞。
    姚春晖看向宫女,握住她的手,低声祈求道:姐姐,你能不能同我说说,九千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宫女怔了怔,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她将一枚朱钗簪在了姚春晖发髻之间,声音有些含糊的:九千岁啊,等你见了知道了,那是生错了地方的仙人。
    姚春晖有些不解,但是宫女不欲多说,道:走吧,别误了时辰。
    姚春晖被人带着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处处雕梁画栋,金漆银画,周围出入的宫人无不敛声屏息,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
    姚春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终于听见了人声,含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九千岁这可是冤枉朕了,朕知九千岁对福禄郡主情根深种,特让两位相见以解相思之苦,可没有苛待福禄郡主。
    珠帘被宫人撩开,姚春晖一抬头,就见到了一身玄衣绣五爪盘龙眉目深邃的宣阑。
    姚春晖瞳孔一缩。
    这竟是她在刑部大狱里见过的那少年公子!她至今都记得对方满含嘲讽的不过尔尔四字。
    就算姚春晖养在深闺,再没有见识,都知道整个大业,能穿五爪龙纹的,只有皇帝。
    姚春晖心头惊愕,冷不防宫人似乎是害怕,手指一颤,珠帘落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响声,宫人连忙要跪下请罪,却有另一只骨节修长、皮肤苍白的手,撩开了珠帘。
    那只手生的实在是好看,食指上细细的一枚鸽血红戒圈,更是衬的那皮肤雪一般的柔和细腻。
    接而是一道清冷如同昆山玉碎的声音:多谢陛下好意,只是民间的婚俗,陛下可能不知,新婚夫妻成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
    说着话,那只手的主人终于穿过了珠帘。
    姚春晖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宫女说的生错了地方的仙人是什么意思。
    眼前之人一身白衣,长身玉立,清瘦却不失风骨,一副眉眼真要让人觉得是哪位已臻化境的工笔大师细细描摹而出,眸光流转之间都似带着江南清冷又轻柔的春水,十足的动人模样。
    姚春晖几乎忘了呼吸,直到王来福尖细的声音响起:福禄郡主,见到陛下,为何不行礼?
    姚春晖这才如梦初醒,赶紧低下头,遮掩自己的狼狈,声音都有些结巴:参见陛下!
    宣阑轻嗤了一声,看着江尽棠道:九千岁,你这心上人,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恋耽美


同类推荐: 我才不会爱上什么徒弟/太上忘情骚穴插入特集(脑洞肉段,粗口向)-v文乐可(完结+番外)他超霸道的 完结+番外男生宿舍被调教的小伪娘-v文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深度开发1v3轮流发生性关系(双性/NP/产乳/生子/QJ/LJ/人兽)-v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