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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世子何时能发现他是替身 ——(51)

——(51)

    成瑾爱做梦,若是喜欢的,就兴致勃勃地跟他叙说;若是不好的,就要不高兴;若是梦到了与他相关的不好的,就要闹。
    有回方孝承半夜正睡着,忽然直觉不对,警觉地一睁眼,对上黑暗中成瑾发亮的眸子。
    成瑾跪坐在旁边,见他醒来,嘴一撇,使劲儿抽出他的枕头,开始捶他。
    他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成瑾起初不肯说,只说要穿了鞋去隔壁睡。他忙拉住,哄了半天,成瑾终于说了
    刚刚成瑾做梦,梦到别人发现了他俩的私情,他当着人面否认,说跟成瑾不熟。
    方孝承:
    他试图说明梦是虚假的,可成瑾振振有词: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这是你的梦。方孝承疑惑地说。
    成瑾不说话了,用脚把他往床边蹬。
    最后他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认了许久的错,成瑾才肯原谅他。
    想起往事,方孝承哭笑不得,可转瞬心中又酸涩起来。
    他太愚蠢,那时,只当那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梦,只当成瑾又在矫情任性。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成瑾明明已经将答案告诉了他,他却没当回事,没深思细想。活该如今成瑾铁了心不要他了。
    成瑾忧郁地叹一声气,终于动了动,抬眼看向窗外,愣了下,眨了眨眼睛,院门口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刚刚是错觉吗?明明看到方孝承站那儿了。
    算了,又不想见他。如今他可算识趣了,不来眼前晃悠讨嫌。哼。
    成瑾失落地收回目光,瞥见桌上鲜花,喜欢起来:这花好看,哪儿来的?
    春桃笑道:刚刚郡王睡着,我听见外头有人叫卖,就让人去买了束。哎,要不要簪一朵?
    成瑾点点头,比较半天,选出一朵最爱的,让春桃剪了给他簪在发髻上,揽着镜子臭了半天美,突然,嘴角缓缓地垂下,又不高兴了。
    春桃忙问:怎么了?
    成瑾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看花瓶里的花儿,轻声道:它们本来好好儿的,人图自个儿喜欢,就把它们摘了。
    春桃劝慰道:本来是长在泥里,如今能簪在郡王的发间,是它们的福气。
    泥里虽脏,究竟自在,能活很久。若摘下来,一旦不用心养,很快就凋谢了。成瑾恹恹道。
    春桃无话可说了,她只庆幸没说这是侯爷买的。
    成瑾有时候特悲春伤秋,她有意陪聊,却实在生不出那么多愁善感的内心,偶尔很能共情侯爷那种想接成瑾的话却不知从何接起的为难。
    方孝承贴墙而立,许久才镇定下来,呼出一口长气,正要离开,管家走过来,朝他道:侯爷,宫里来了人,说奉圣旨召郡王入宫。
    *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但是,耶律星连不可能喜欢上皇帝,不用担心(?)这一点_(:з」)_
    第65章
    方孝承去前厅见宫里来的太监, 称成瑾身体不适,不便入宫。
    这太监却笑着道:奴婢曾在御医院做事儿,略懂些望闻问切。陛下说, 若郡王身体仍旧不适, 就让奴婢瞧一瞧, 否则陛下与太后总是担忧。
    方孝承只好让他稍等, 自个儿先去和成瑾说一声。
    成瑾连这个太监都不想见, 拧着眉头嘀咕:非见我干什么, 又有谁要和亲?哪儿来这么多断袖,盯着我一个断。就我一个好看的?瞥一眼方孝承, 哼道, 我看你也长得不错,再和亲, 你去吧。
    方孝承倒是想把自个儿和给他,但如今关系不便说这暧昧话, 只能讪笑了笑, 哄道:你躺床上,至少做个样子, 话我来说。
    成瑾想了想, 道:这也忒自欺欺人了。要不,我就去一回吧,就不信真又有幺蛾子。
    当初和亲的事儿是皇帝坑他,因此去见皇帝,他倒不怎么局促, 只别让他见其他人就行。
    反倒方孝承不肯:忽然让你入宫, 总觉得蹊跷, 还是别去。
    我都行。你若不怕, 爱怎么怎么。成瑾道。
    太监被领进房里,见成瑾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面色红润。他悬丝诊脉,脉象平滑,十分健康。
    他看着方孝承:郡王的身体很好,可以入宫面圣。
    方孝承睁着眼睛说瞎话:本侯觉得不然。
    太监稍稍加重了语气:侯爷,此乃圣意。
    方孝承不管他怎么说,只道:郡王不便面圣,公公照此话回禀就好。若有责罚,本侯一力承担。
    太监见他不肯让,不敢僵持,干笑了笑,敷衍两句,便忙离开了。
    待太监走后,成瑾先睁一只眼睛,偷偷地瞅了下,然后才将两只都睁开,爬起来看向沉思的方孝承:没事吗?
    方孝承回过神来,安抚道:囝无事綘。打扰你了,我这就走。
    哎!成瑾叫住他,我又没赶你走,你这副我欺负你的样子给谁看呢?
    方孝承怔道:我以为你不想看到我。
    成瑾急忙呸他:没说想看到你!少浑水摸鱼!
    我不是这个意方孝承失笑,算了。你可是有话和我说?
    成瑾白他一眼:我是想说,你怎么还不走,又想赖着?
    我这就走。方孝承没脾气地道。
    方孝承朝外走去,再度陷入思索之中。
    皇帝忽然非要见成瑾,必有目的。
    过去,方孝承怀着对幼时启蒙之师的敬慕心看待太子,将太子置于极高的位置,若有冲突,他必先反思自己。因为幼时那段来往令他近乎盲目地信仰对方。说是师,其实轻了,幼时的成瑾对他而言,近乎于神。
    如今,方孝承知道了真相,皇帝脱去了光环,他理智地审视,便觉察出许多不对劲来,不惮从坏处去猜测皇帝的举动。
    他联想到,最近皇帝称身体违和,一再罢朝,诸多事务皆由内阁发出,偶尔也就见见次辅孙置长
    方孝承有点怀疑皇帝遭孙置长挟持了,可左看右看,孙置长都不像干得起这事儿的。
    方孝承正思考,突然被人当头喝道:方铮!
    他抬头看去,起身行礼:父亲。
    方父怒气冲冲而来,正要训斥,瞥了眼一旁的侯府下人。方孝承便让人下去了。
    没了旁人,方父就不憋了,横眉骂道:谁给你的胆子,当了几年北安侯,无法无天了!跪下!
    方孝承怔了下,转瞬便猜到了大约的因果,不由得心绪复杂,微微皱眉,但终究且先跪下。
    方父本担心长子翅膀硬了,不如少时孝顺,此刻暗暗松了口气,摆出架势,肃道:幼子犹知:资父事君,曰严与敬;孝当竭力,忠则尽命①。你如此岁数,竟越活越不如!停了下,见方孝承没说话,怕他不明白,点破道,刚刚圣上召淳和郡王入宫,你竟阻拦,是要干什么?若非今上宽仁,就不用我在这教训你了,我得去诏狱里找你!
    果然如此。
    推算时间,那太监大约是从北安侯府出去就直奔方府了。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皇帝就算准了他不会让成瑾入宫,提前叮嘱太监,若真如此,就去找他爹告状。
    也忒令人无言了。
    再者说,此事越发诡异了。皇帝究竟想做什么?
    方孝承一面思索,一面应付父亲:此事自有内情,如今不便言明,请父亲勿怪,儿子自有分寸。
    我看你没有分寸!方父却自诩不好糊弄,冷冷道,洪公公说了,淳和郡王身体康健,没有不能入宫的理由。你书读狗肚子里了,睁眼胡说,抗旨不遵,能有什么内情?难道你真如流言所说,要拥兵谋逆?
    若在当年,方孝承必要立刻叩头表白,可究竟他已非当年小儿,加之近日越发坚定的决心,闻言,镇定地反问:父亲难道宁信流言,不信亲子?
    方父怒道:我倒是想信你,可桩桩件件由不得我。你这逆子,自幼便生反心,方家诗书传代,你却敢背着人舞刀弄枪,若非于国有功,我早不认你了。他突然停下,用一种极为怀疑的目光注视方孝承,半晌,语气沉沉道,我且问你一事,你老实回我,若有虚假,再别叫我父亲,我就当没养过你。
    方孝承只能道:父亲请问。
    方父牢牢盯住他:坊间有两种传言。一是你与淳和郡王关系匪浅;二,淳和郡王只是幌子,真正的是你有不臣之心。哪个是真?
    方孝承沉默片刻,垂眸道:我若有不臣之心,又岂会久留京城,自然是回北疆屯兵。
    方父听出他言外之意:你
    方孝承抬眼看他:我与淳和郡王我与阿瑾,确实情非泛泛。我爱慕他多年,非他不可。此事我知父亲固守伦理不会答应,但我心如磐石,绝无转移。
    方父大为震惊:你你荒唐!你你怎么会他他可是
    他甚至一时不知自个儿是更震惊于长子是断袖,还是先震惊长子断了成瑾那可是成瑾啊。无论幼时多聪慧,也无论身世多曲折可怜,总之如今只是个出了名的草包,方孝承看上他哪
    电闪雷鸣间,方父恍然大悟,正要开口,被方孝承抢先。
    已经说到这里,方孝承索性说个彻底明白:我是荒唐,欺阿瑾天真,哄他与我相好。
    方!铮!方父气得眦目欲裂,左右看看,一时没找到趁手的东西让他家法处置这个色迷了心窍的恬不知耻的混账,气急了,直接扬手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太狠,方孝承的脸肿了起来,方父的手亦疼得厉害,差点没忍住叫出声。
    方父顾不得这个,厉声道:我方家怎会出你这么个荒淫好色、不知羞耻的孽障!
    方孝承解释:我自然也喜阿瑾颜色,但更爱他本性。
    方父才不想听他解释:住口!如此狂悖之言,你也敢说!
    方孝承犹豫了一下,暂且住口。
    厅里静了片刻,方父反复地深深呼吸,好容易勉强平复一些,沉声问:因此,先前圣上让他与狼国和亲,你便生出了怨怼之心,是吗?
    说不上是怨怼,方孝承缓缓道,只是认为今上太刚愎自用、器量狭小,非明君之才。
    他话音未落,方父接连几巴掌狠扇了过来,连手疼都顾不上了。
    方孝承忍受着,一动不动。
    方父扇完,骂道:欲迷了你的鬼眼,竟敢对你爹说出如此叛逆的话来!还说你没不臣之心?哪轮得到你来评论今上?!
    方孝承知此刻该垂首听训,可蓦然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幼时成瑾鼓舞之言在耳边回响,令勇气振奋全身,如同当年面对东宫之难时,亦如同每一次他生出不安不敢不自信的懦弱时。
    于是,他挺直腰杆,梗着脖子,仰面直视父亲,道:荀圣言,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②
    方父不料他竟还敢妄言,瞪着眼,喘着粗气,嘶声道:你这孽子混学了道理,有脸胡诌!好,好,我算你那些年没白学!那你可还记得《苏武传》中如何说的?臣事君,犹子事父也,子为父死,亡所恨③,这才是天理!
    方孝承镇定道:我非亡功德,皆为陛下所成就③。
    方铮你
    我方铮顶天立地,位列将,爵通侯③皆乃出生入死、自身立业赢来的功绩,非仰袭父辈功荫。我解东宫之难、先帝之困、北境之危,难道就比不上杀身自效③吗?方孝承问。
    方父被他咄咄相逼,脸胀通红,道:为君解忧、为民御敌,都是你该尽的本分,你竟居功自傲,如今终于连父子伦理尊敬都不顾了红颜祸水,狐媚惑心,古人诚不欺我!
    方孝承立刻反驳:我非居功自傲,阿瑾亦不是狐媚祸水,我只是和您讲道理。
    成瑾听到前院传来吵闹声,不安地问春桃怎么了。
    春桃一面安抚成瑾,一面叫人去看,没多久,人回禀说是侯爷他爹在家法伺候他。
    成瑾没见过方孝承他爹几回面。
    方父出了名的古板迂腐,他素来和这种人犯冲,可对方是方孝承的亲爹,他以往顾念着自个儿遇上了万一被怼,不好回嘴,那多吃亏,索性躲开不见。
    什么事儿啊?忽然家法伺候?成瑾不解地问。
    春桃犹豫了下:我一直陪着郡王在这,也不知。
    去打探的人也说不知道,侯爷和他爹说话时,把人都叫出去了,直到侯爷他爹恼怒地冲出来叫人给他拿木棍子,才知道这事儿。
    木棍子?成瑾问。
    这小厮急忙比划:就是侯爷在府里练武时用过的那个木棍。
    成瑾一面劝自个儿少管别人家的事儿,一面又疑心是与自个儿有关,思来想去,忍不住起身要去前院里亲眼看看。
    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才不要多欠方孝承个人情呢。
    可他刚走到小院门口,迎面就来了侯府管家,恭敬地对他道:侯爷恐前院之事惊扰了郡王,特遣小的来和您说一声,此乃侯爷家事,与郡王不相干,郡王不必出面。
    啊?成瑾问,那,他能犯什么事儿,使他爹这么打他?
    管家迟疑了一下:可能是方家的私事吧。
    成瑾轻轻地哦了一声,忍不住目光还往前院飘,想让人赶紧去叫大夫来预备着,又怕显得自个儿热切关心,万一被会错了意,以为对方孝承还有那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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