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懒懒的声音响起,让苏悦擦头发的手一顿。
“知道了。”这里不是小洋楼,江词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位置,每走一步,他需要她带路。
苏悦放下毛巾,快步走了过去。她倾下腰身,想要伸出手去挽江词的手臂,目光却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才过了几个小时,上面已经红紫了,明天就变成淤青了吧。
以前她就很怕痛,而且身体娇气得很,碰一碰都很容易撞青,或者留疤,所以她特别爱惜自己的身体和皮肤。没有想到,原主的这副身体娇气的程度不输她原先的,就那么磕碰一下,她就痛红了眼,放在江词这男人身上,必定什么事都没有。
她的手挽上江词的手臂。
“你刚才没有吃饭?”江词漫不经心地冷嗤了一句。过敏的时候,他全身无力,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回过来。而苏悦着女人也太不经用了,手软绵绵的,像棉花一样,完全搀扶不动他。
苏悦抿了抿唇,悄悄瞪了他一眼,她喃喃抱怨道:“没有办法啊,下午我的手被你甩开,弄伤了,现在还痛着呢。”
“要不,我给你找护工来?”
“苏悦……”
江词慵懒的声音拉长,他一只大手直接扣上她的腰,借助她的身体,站了起来。颜色浅淡的薄唇勾了一抹冷笑,他开口:“别想耍什么小心思,这不就扶我起来了么?走,带我去洗手间。”
苏悦现在一百二十斤,对比先前一百五十五斤的时候,腰肢绝对是瘦两三圈。男人像铁一般的手臂紧紧扣着她的腰,简直弄得她生痛。
“你别这么用力,手松开一点可以吗?”这男人的手臂是钢铁铸造的吗?
江词捏了捏她的腰,脸上浮现不可思议之色,记得上一回她的腰身好肥,还肉肉的,软得不行,现在还是很软,但他一只手就可以轻易环抱过去。
她突然瘦了这么多?
江词哼了哼,松开了腰间的手,改为搭在了苏悦的肩膀处,这样一来,两人的距离更加贴近了。
苏悦洗湿的头发还时不时滴着水珠,江词靠得近,他不仅闻到了清淡馥郁的发香,靠着苏悦的一侧脸还被她的湿发撩着。
湿湿的,软软的,让他原本就瘙痒的脸更痒了。
他不悦地抿紧了唇。
将江词带进洗手间,还给他开了热水器,苏悦便出来了。她拿起毛巾继续擦头发,才擦个半干,洗手间里响起了男人幽幽的声音,“苏悦,我的衣服呢?”
糟了,忘记给江词准备衣服了。
她急急忙忙拿起备换的病服,站在门口外,她敲了敲门,“衣服给你拿来了,你开门吧。”
男人理直气壮,“我看不见门口,你拿进来。”
苏悦:“……”
第17章
“你自己开门来拿不行吗?”苏悦无奈道。
“苏悦,你明知道我是瞎子。”洗手间里,男人声音懒懒地响起。
这男人,整天将自己是瞎子挂在嘴边,他哪里有半点作为瞎子的自觉和悲伤之色啊。
苏悦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既然他不怕吃亏,那她还顾忌什么,反正被看全身的人又不是她。
“那我现在开门进来了。”苏悦再次开口。
男人嗤了一声,“磨蹭!”
苏悦一手拿着衣服,另一只手拧开了洗手间的门柄。
门被缓慢地推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烟气朦朦,让人觉得浑身舒畅。不远处,花洒下是男人的身影。
苏悦下意识合上眼睛。
江词听见了开门声,他将热水关掉,“衣服呢,给我。”
深呼吸一口气,苏悦缓缓睁开眼睛,快速地看了一眼,滚着水珠的宽壮胸膛,紧实的腰-腹,修长有力的大腿,还有中间那丑丑的东西,她吓得赶紧垂下眼帘。
那太……太嚣张了。
苏悦眼眸紧紧盯着地面,向江词走过去,“给……给你。”她将衣服递过去。
男人带着水珠的手臂伸了过来。
拿到了衣服,江词抹了一把头上的水珠,他扯着唇角,“等我穿完衣服,你扶我出去。”
“知道了。”
苏悦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面前的江词,洗手间里面的热气太盛,她觉得有点热,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就连脸上也开始发烫,加上旁边传来男人穿衣服的细碎声音,简直让人难熬。
洗手间内也太热了。
眼帘低垂着,苏悦丝毫不敢抬眸。她无聊地打量着地面,目光慢慢移动,不经意般,落在了江词赤着的脚上。她看见了他小腿上有腿毛,而且肌肉的筋隐隐突显,她想到了自己的脚,相比之下,男人的脚真大,真丑。
“可以了。”
听到江词的话,苏悦这才抬起头。
他顶着一头的湿发,身上已经穿上了病服。不得不承认,不看他糟心的脸,这男人的身材就算是穿这么丑的病服,依然好看,蓝白相间的病服,硬生生给他穿出了几分时尚感。
苏悦扶上他的手臂,隔着衣服,她还能感受到男人皮肤上,热水残留的炙热。
将人带回到床边,苏悦舒了口气。
她松开手,江词慵懒地靠在床头处,他清磁的声音响起,“苏悦,你想我湿着头发睡觉?”
苏悦抬眸看他。
江词的头发湿哒哒的,水珠顺着他清朗的轮廓蔓延而下,“我拿吹风机给你,你吹干了再睡吧。”
“我是瞎子。”明明看不见,江词的眼眸还是转向了苏悦的位置。
“瞎子可以自己吹头发。”苏悦悄悄瞪他,她微微气鼓着脸,“我自己的头发都还没有吹干呢。”
“哦,你希望礼尚往来?”江词停顿了一下,才幽幽道,“也不是不可以……”
苏悦一愣,她没有这个意思啊。
没有多久,病房内响起了吹风机的“呼呼”声,苏悦站在江词的身后,给他吹着头发。手指穿过发丝,又细又软,不像江词的性格,又冷又硬,还喜怒无常,说生气就生气,不过这一次,他进了医院,竟然没有发怒?
她挺惊讶的,原本以为,他醒来后会暴怒不已。
此时,江词盘腿坐在病床上,眉梢舒展,薄唇勾起,暖风吹着头发,时不时落在他的耳侧,竟然有点舒服。
他觉得,苏悦这个女人就这么点用处了。
摸了摸短发,几乎干透了。苏悦关掉吹风机,将吹风机塞进了江词的手里,故意调侃他,“到你帮我了。”他刚不是说帮她吹头发吗?
吹风机的手柄上还残留着苏悦掌心的余温,热热的。江词扯了扯嘴角,“你还真是不客气。”指尖在吹风机上摩挲了几下,他挑着眉,懒声道:“还不坐下?”
“嗯?”
真要帮她吹头发啊?
苏悦惊愣地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他真要帮她?她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
等不到苏悦的回应,江词低着头,玩弄着吹风机,薄唇上挂着浅笑,“苏悦,你该不会以为我刚才是在开玩笑吧?呵,我从不开玩笑,也不说谎,我可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坐下!”他再次道。
苏悦眨了眨眼,小声道:“这是你自己要求的。”说完,她便坐在了病床上,背对着江词。“可以了,你……你力度要轻一点啊,我怕疼。”
江词低嗤了一声:“我又不是要拔你头发,怎么会痛?”
他伸出手,指尖摸上了苏悦的长发,半湿半干,又细又软,一股子的湿腻。突然,江词修长的手指随意地绕上了苏悦的长发,一圈圈的,松开,又绕上。
有点意思。
苏悦等了好一会儿,“不是帮我吹头发吗?”
江词再次松开指尖的头发,懒洋洋道:“闭嘴,一点耐心都没有。”
苏悦怔了怔:“……”
她咬牙,不跟病人计较!
等江词玩够了头发,他才漫不经心地打开吹风机,指尖随意地抓起了一撮头发,凭着感觉对着那小撮头发吹了起来。
“轻一点,你拉痛我了。”苏悦头皮被扯了一下,赶紧开口。
江词手下一顿,他掀了掀唇角,女人就是娇气。
下一秒,他放轻了力度。等一小撮头发干了后,江词又用指尖挑另一小撮,继续吹起来。
乐此不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悦被吹得脑袋“嗡嗡嗡”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困得眼角逼出了泪花,“吹好了吗?”
整个病房的空气中飘逸着苏悦头发的洗发水香气,清新馥郁,很好闻。
江词懒声道:“你的头发太多了。”
苏悦抿了抿唇,她的头发是多,但没有理由吹上一个小时多还不干,而且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动,她好累的。
“不如,我自己来吧。”她忍不住开口。
好困!
她就不应该指望江词的“好心”。
听出了苏悦语气里面的不情愿,江词哼了哼,他关掉吹风机,将吹风机丢落床上,不耐烦道:“随便你。”
“生气值:5。”
脑袋里隐隐的痛意传来,铃声也响起了。
苏悦吓得精神一震,整个人呆呆的,江词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走开,我要睡觉了。”江词拉了拉被子,声音阴沉。
这男人,说翻脸就翻脸,就没有见过这样变化无常,脾气坏得要死的。
苏悦闷闷地拿起吹风机,自己走到了沙发那边,随他生气吧,现在她不想哄他!
好不容易吹完头发,苏悦忍着脑袋隐隐传来的阵痛,走到了设置的家属陪护床旁,她拉上了白色的帘子,将陪护床和江词的病床阻隔了开来。
病房的灯被她关掉了,室内只余走廊外的灯光,斜斜地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照进来,以至于房间的光线不会太过漆黑。
周围一片寂静。
苏悦已经很困了,但脑袋痛着,铃声一直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吵扰着她,让她无法入睡。江词这个小气的男人,怎么还在生闷气啊。
我不介意你又丑又瞎[穿书]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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