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吸了口气,从中拎出一盒玫瑰花茶,撕掉包装,取出其中两包,丢进干净的白瓷杯里,缓缓注入热水泡开。
片刻以后,许卿端了两杯热气腾腾的玫瑰花茶出来,弯唇浅笑,笑容无懈可击,“南南,你最喜欢的玫瑰花茶,我和你谭叔叔都记得呢!”
姜意南接过杯子,笑着道了谢。
许卿将另外一杯递给顾砚钦,“不好意思顾导,家里也没备别的茶叶,也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这玫瑰花茶。”
闻言,男人的长睫下意识掀动两下,洒下半弧清影。清俊容颜被腾腾升起的氤氲水雾半掩,看不出太多表情。声线照旧温和从容,“天天跟着南南喝,早就喝习惯了。”
许卿笑容未改,“那就好,还怕你喝不习惯呢!”
她指着一旁的绿色沙发,招呼道:“都坐啊,别站着了,这么多年没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坐下好好说。”
姜意南捧着白瓷杯,茶水的热度透过杯壁传递出来,指尖有些烫,也有些麻。
这个月份还不算太冷,委实捧不住热茶。
正打算放到茶几上,眼前伸过来一只大手,直接端走了她的那杯。
他瞥到角落里的的饮水机,起身,转头就给她换了杯温的。
她看着他眼神温柔,唇边笑意更深。
这人是真的了解她,她任何一个小动作,细微的小表情,他都知道背后的深意。
姜意南端着那杯温的玫瑰花茶,轻呡一口,朝着对面的谭秋闻道明来意:“实不相瞒谭叔叔,我这次回来是来找您拿户口本的,我要和我先生登记结婚。”
当年父母离世后,所有的亲戚都不愿意管她,谁都当她是拖油瓶,避之不及。唯有谭秋闻愿意接纳她,让她住进谭家,并把户口一并迁过来了。
她叫谭秋闻叔叔,是因为他是爸爸的朋友。但事实上她的户口是记在谭家老太太的名下的,她算是谭家的养女。严格来说她和谭秋闻是兄妹。
对面的男人没什么反应。
那样明媚的日光落在他身上顿时就冷了几分。
他早就猜到了,她离开这么多年,一直不愿意回来。这次突然回来,自然是有大事要办。
许卿率先出声,惊喜道:“好快啊!当初练舞整天哭鼻子的小姑娘一转眼就长大了,现在都要结婚了。”
姜意南职业假笑到底,“许老师,我都二十六岁了,早就可以结婚了。”
许卿偷瞄一眼对面静坐的男人,又看向姜意南身侧的顾砚钦,“我们家南南的眼光就是好,你和顾导男才女貌,很般配呢!”
顾砚钦:“许卿老师和谭先生才是真正的金童玉女,网上有很多二位的合照,很多网友都直呼二位是神仙爱情。”
许卿一贯完美精致的笑容不免一滞,瞬间暗淡了几分。不过转瞬间就恢复自如,“顾导就不要打趣我们了,我和秋闻结婚都这么多年了,老夫老妻都。”
“南南,跟我去下书房。”谭秋闻开了口,嗓音相较之前更为低沉。
余光投向对面,“顾先生稍坐,我和南南有些话还要说清楚。”
这是谭秋闻下楼以来,第一次正眼看顾砚钦,和他说话。
顾砚钦握紧手中的白瓷杯,注视对方,语调不疾不徐,“在场的都不是外人,谭先生有什么话是不能在这里说清楚的?”
谭秋闻眼风一甩,冷冷地说:“作为南南的长辈,跟她说几句体己话,顾先生也要干涉?”
长辈,这是把自己的立场都亮出来了。顾砚钦心里就算再不满,也不能发作。
姜意南抓住男人的大手,安抚道:“我说几句话就下来,用不了多久的。”
——
姜意南跟着谭秋闻一前一后上了书房。
顾砚钦和许卿还坐在一楼客厅里。
男人那张沙发后面是一整面落地窗,窗帘没遮,日光穿透玻璃倾洒进来,盈满客厅。他坐在大团光晕里,俊美斯文的脸隐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嘴角微呡,并无丝毫笑意。
许卿笑着宽慰:“顾导不用担心,秋闻一直把南南当成自己亲侄女,他俩的感情非常亲厚,肯定不会吵起来的。”
顾砚钦的眼神不复之前温情,骤然冷冽起来,“谭先生是体面人,吵架于他身份有碍。我自然不担心。再说南南是我的人,我了解她的为人,这姑娘的性子一向温吞得很,她从不和人吵架。”
许卿笑容一滞,忙说:“茶水是不是凉了?要不要给你换一杯?”
“不必,温的刚好。”顾砚钦的嗓音浮在沁凉的空气里。
他低头呷一口茶,语气随意,状似闲话家常,“我记得去年八月许卿老师在宛丘好像有个大型演出是吧?还顺利吗?”
——
机关大院的楼都上了年岁,最近两年外墙刚刚翻新过一次,比姜意南印象中要新很多。
刚刚站在大门外摁门铃时,她就注意到了。
如今进了这二楼书房,她发现书房也翻新了。室内的布局和摆件也都大变了。
除了那扇四纵四横的木窗还立在原来的位置,旁的物件早已不见昔日的影子。
她离开八年,一切都不复往日了。
姜意南还记得她来到谭家的第一天,她站在大门外,一抬头就看见了一扇被夕阳韶染成金色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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