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也不急着过去打招呼,好耐性地在这儿坐了一会儿,偶尔抬头看两眼。这样闲散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一件瓷瓶被送了上来。
是一件木叶纹印花青釉瓷瓶,唐朝德化窑的瓷器。
瓷器这东西,宋明时期都少见完整,唐朝的多是碎片了,倒是难得一件。
氛围瞬间被点燃了,短短几秒钟,价格从底价翻了倍。竞选者也就剩下几个人。
顾淮之指尖轻轻敲在小木牌上,发出流畅的声音。价格涨得又快了点。
现场的注意力都被拉了过去,然后彻底安静了下来。有意无意的,看到他的那几个都退出了竞价。
最后,就剩下两个人。西蒙,和一个年轻人。
西蒙侧过身,看了眼顾淮之,男人的笑脸英俊邪气,就是格外欠揍。
隔着几排的距离,西蒙对着顾淮之做了个口型,因为他汉语比较生硬,口型比得也很慢,“无聊。”
顾淮之挑了下眉,无声地回了一句,“我乐意。”
然后他敲了敲小木牌,继续加价。西蒙黑了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另一边,那个年轻人的面色也不好看。毕竟半路杀出来“横刀夺爱”的顾淮之,并不像是因为喜欢,他更像是仗着有钱,一时兴起。
西蒙一向看得开,喜欢归喜欢,也没多执迷。他听着价格还在往上翻,没停的趋势,索性撂开手,然后朝着顾淮之做了个手势。
意思是见好就收。
确实,再这么涨下去似乎不值了。然而顾淮之还真不是这性子。
西蒙摊了摊手,颇有些无奈,“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君子成人之美’吗?”
这意思是让给那个年轻人算了。
顾淮之懒散地抬了抬眼,极不凑巧,那个年轻人也在此时,将视线向他这边扫了过来。
视线相撞。
原本是无关紧要的一眼,硝烟味却被勾起来了。
那个年轻男人和他年纪相仿,眉眼干净,神色温和。他倒是没作出什么过激的动作,只是皱了皱眉。
但那神情,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人作呕的东西,厌恶至极,也避之不及。
他这么一撞上顾淮之的视线,未免有些尴尬,匆匆收回了视线。
顾淮之轻笑一声。
很低沉的声调,带着点慵懒和不屑一顾地味道。顾淮之面上没什么愠色,反而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目睹了一切的西蒙耸了耸肩,放弃了再劝些什么。
顾淮之这回怕是被人激到了。
意料之内,两分钟后,顾淮之将瓷器拿到手。
顾淮之将瓷瓶拿着转了转,像是把玩一样无关紧要的物件。
一旁的礼仪小姐看得都有点心惊,生怕这么一件宝贝磕着碰着,被他砸手里了。
可人家一掷千金,自个儿都不心疼,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西蒙还算了解他,顾淮之的确不在意这些东西。但他刚刚那副纨绔败类的模样,也不至于。
他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人看,隔应人罢了。
不用回头也知道,刚刚那个年轻人,怕是脸都黑透了。
这时顾淮之才放回去,勾着唇回了他刚刚那句,“德国也有句话叫‘kommbleibdirselberreu,esgibnichszubereu'n’。”
“……”西蒙摆摆手,放弃了用汉语和他争口舌之快。他只是狐疑地打量着顾淮之,转了话锋,“你来找我的?”
“嗯,有点事。”顾淮之饶有兴味地看他,漂亮得像一只狐狸,“顺带看两眼公众人物的日常。”
西蒙,被称作鬼才的eros首席设计官,尽管他本人基本没出现在媒体面前,也确实是个公众人物。
eros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它旗下的香水、箱包、名表、珠宝、高级定制礼服无不是尖端品牌。
它在1974年推出的“aleco”香水是erinyes系列的第一款,这款冷香在风靡全球之后,也捧红了超模妮蒂亚,成为香水历史上永不褪色的经典。
后续“megaera”是黑白系列高定晚礼裙。这一系列产品因为“megaera”未达到预期效果而被搁置。
西蒙在服装和珠宝设计上造诣很深,他进入eros后,大刀阔斧地砍掉了“megaera”先前的设计,让erinyes系列达到一个新高度。
近期消失在公众视线里,传言他即将推出erinyes系列的“isiphone”珠宝,正在外界找灵感。
其实从多年了解来看,西蒙找灵感是假的,出来玩儿是真的。
“哦,不,不要提这么不愉快的话题。”西蒙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听了这话明显不愿搭腔,而是换了个话题,“我敢说你找我没什么好事。”
“我想送人礼物,需要一条手链。”
“嗯?所以亲爱的你还需要我帮你结账吗?”西蒙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他决定继续装聋作哑。
“我需要一条市面上没有的。”顾淮之手搭在了西蒙肩上,力道不小,硬是按住了几欲起身逃跑的他,“三天内。”
“三天?!”西蒙几乎要弹起来了。碍着顾淮之搭在肩膀上的手,他还是死死钉在座位上。
他有些语无伦次,几乎要不顾场合地咆哮了,“哦,我的上帝!你以为我的设计是垃圾吗?还能批发吗……不是,送谁你非要我重新设计?没有。给钱也没有!”
“瓷器送你。”顾淮之眼皮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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