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淡淡的。
厉天阙一口含过她喂过来的汤,闻言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嗤笑一声道,“在旁人眼中,她是我厉天阙的妹妹,她要是为英才会的事背了罪,我这脸上难看。”
是因为这样么?
“我还以为她替你挡箭,你才包容她呢。”
楚眠道。
贺盛璃这一波操作,好像收效不是很大。
“她自己莫名其妙跑出来挨一箭,难道还要我感激她不成?”
厉天阙冷嗤一声。
“哦。”
楚眠继续喂他喝汤。
贺盛璃怎么会是莫名其妙出来挨一箭呢,她是挨得很聪明,只是如今收效不算特别大。
厉天阙喝着,忽觉不对,目色一厉,盯着她道,“你不准这么想。”
“啊?什么?”
楚眠一时没明白。
“老子给你挡了箭,你得感恩戴德。”
厉天阙霸道开口。
他那可不叫莫名其妙挨一箭。
“……”
看不出来,厉大总裁您还挺双标。
楚眠舀起一勺汤喂到他唇边,低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贺盛璃为什么替你挡箭?”
“这还用问,想过好日子。”
厉家那一家人现今都活得太憋屈,给他挡箭的好处多得是。
“……”
贺盛璃可不止是想过好日子。
楚眠想着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厉天阙忽然看她,“你一直问她的事情做什么?她找过你麻烦?”
他的脸倏地冷下来。
楚眠注视着他的眼,平静地问道,“如果我说是,你会怎样?”
“让人拔了她的氧气管。”
厉天阙想都不想地道。
“……”
好吧。
楚眠摇摇头,“目前为止,还没有证据证明她对我做了什么,我自己能解决。”
贺盛璃做事滴水不漏,从不用自己的名。
“贺盛璃没那个胆子,她平庸得厉害。”厉天阙沉声道,“不过她要是真对你做了什么,立刻告诉我。”
贺盛璃?
平庸?
男人看女人还是有些不准。
……
一连几天,楚眠都在蔷园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厉天阙。
荷妈一度看她耽误学业,想让她去上学,自己会照顾厉天阙。
楚眠稍稍提一句,厉天阙就翻脸——
“我为你伤成这样,你还惦记着你的学业?”
厉天阙臭着一张脸睨她,眼神恶得像刀子一般。
“我看你这两天好很多,巅峰会刚赢比赛,有很多事务等着我去处理。”楚眠努力让自己好声好气地和他说,“我不去上课,处理完事情就回来,最多三个小时。”
巅峰会现在受到各方面关注,她迟迟不去,叶成他们有些掌控不住。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厉天阙则慵懒地枕在她的腿上。
这几日来,他们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她的腿已经成为厉天阙的专属靠枕,常常被枕到麻痹。
这会,厉天阙听了她的话,手上拿着游戏手柄正随意地打着电视游戏,薄唇冷冷张开,“行,那你去吧。”
“我可以去?”
楚眠很是讶异,他怎么突然通情达理起来了。
“你去的话,我心情不会愉悦。”
厉天阙冷冽地继续。
“……”
楚眠默。
厉天阙缓缓抬起脸,一双狭长的眼幽幽地盯着她,“如果我心情不够愉悦的话,可能就会发病。”
“……”
这病不是他的禁忌么,不是一向讳莫如深的么?
怎么还堂而皇之地拿来威胁她了?
楚眠咬唇,郁闷得厉害。
她怎么就没有厉天阙对待贺盛璃的那种心态呢?
箭是他要替她挡的,又不是她求的,她为什么要有负愧之心。
“我要是发病了,肆意屠杀,惹得整个帝都血雨腥风,而你,再不能被好吃好喝地养着,出了事没人替你撑着,说不定还会被送回贫民窟。”
厉天阙慢条斯理地道,“到时,你才会发现,一切的因由只是因为你今天要去上学。”
“……”
她真不知道,她上个学还能有这一连串的蝴蝶效应。
楚眠有些郁闷,但还是无奈妥协,说道“我不去了。”
免得到时候帝都被血洗,她是罪魁祸首。
荷妈端着水果盘走过来,听到这段话无比同情地看向楚眠。
这少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受点伤就跟天塌下来一样,待在蔷园里半步不出,还非要小姐陪着,这天天腻在一块也不嫌闷么?
楚眠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向窗外,满墙的蔷薇随风滚浪,颜色瑰艳。
“我要吃葡萄。”
看到走近的荷妈,厉天阙发号施令。
荷妈立刻将水果盘端过来,楚眠抬起手,捏起一颗洗干净的葡萄喂到厉天阙的唇边。
厉天阙张嘴含了进去,不一会儿蹙眉,“怎么有籽?”
“是我失误,买到有籽的葡萄了。”
荷妈连忙道歉。
楚眠让荷妈帮忙抽来一张纸巾,打开摊在掌心上,然后靠近厉天阙的唇,厉天阙想都不想就将葡萄籽吐进她的手里,目光仍留在电视上。
楚眠连籽带纸一齐扔进垃圾筒里,完事后,她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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