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给织田作打电话,却被告知诶?太宰这几天不是说要给你一个惊唔唔唔的我,此时正弱小可怜无助地缩在一架晃晃悠悠的藤编室内吊篮里,捧着自称刚刚上任的金发护工先生(可前几天明明还在游击队里见过你?)递给我的芒果果汁,一脸懵逼地回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这么一想,我这几天唯一和太宰有关的行动,大概是那天和他一起带着芥川去郊区训练,然后就各自回家了来着?
这么说来的话,他当时在车上的时候,的确说过要给我一个惊喜来着?
至于这个所谓惊喜的源头,大概是自于我当时无意间抱怨出口的那句话
真好呢
我看着手机上,环发过来一大堆试图勾引我去参加的,已经布置好一半的樱兰春季舞会现场的照片,不自觉地呢喃出声。
铺设着红地毯的大理石双向扶梯,闪烁着彩灯的喷泉花园,排练中的交响乐团,甚至还有一张半圆形的长桌特地用红色的水彩笔标注出一个大圈,上面写着远月特级甜品区!!!
可恶的家伙,他甚至还加了三个粗体感叹号。
什么什么?太宰闻言立刻歪着身子蹭蹭蹭地凑过来。
他旁边说话说到一半的芥川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的错?
是我朋友发过来的校园舞会的照片,差不多也就是这两天吧,希望首领不要给我安排出远差的任务。
噢噢,是京君在东京认识的朋友么。
太宰直接哥俩好地揽住我的肩膀,年岁越长越发俊俏的脸上带着他那副一贯让人猜不透的慵懒神色,语气饶有兴致地靠得更近了一点。
他歪着头,语气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那几张景物照,原来如此,是那个须王家的继承人。
这个时候如果深究太宰是早就知道这方面的情报,亦或者是刚刚对着照片一瞬间用他那胜过常人百倍的脑子推测出来的,就有些不解风情了。
我感觉自己多少有点在外面金屋藏娇(?)然后被正宫(??)发现了的渣男(???)即视感,于是心虚收起手机开始吹他并转移话题。
不愧是太宰。这下子港口Mafia的情报部门不就要集体失业了嘛,毕竟现在新上任的五大干部可是个千里眼EX。
等那些人把新的监视术改良完毕之后,再失业也不迟。
太宰倒是不怎么在意话题被我转移的事情,他若无其事地靠回座位上继续打游戏,还顺口抱怨道:
反正还是干着和以前一样无聊的工作,不过现在正式地挂了个响亮的名头而已。而且这个名头带来的,也只有各种各样的麻烦。
我立刻警告他:在外边稍微注意点言辞,即使是五大干部也不能蔑视组织的威严。
我想起织田作无意间提起过,以前作为底层成员工作时,相熟的一些港口Mafia下属组织和企业的负责人们,似乎有向他悄悄打听太宰这位新干部的诸多事宜。
因为太宰此号实在凶名在外,他们甚至都只敢向织田作打听喜好和禁忌这些最基础的东西。
结果织田作给他们的回答都是啊,不用担心,太宰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要说真有什么讨厌的东西也就是准干部之中的中原先生吧?这样充满了天然和安抚含义的话。
然而即使如此,当他们知道织田作的上司是和中也先生同派系的我时,一个个都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只是透露出一点含糊不清的喜恶就足以让知道这边世界的民众们人心惶惶,五大干部的威严可见一斑可见一斑一斑。
我看着抱着游戏机呲牙咧嘴还惨叫个不停的他陷入沉默。
到底哪来的威严啊这家伙。
我伸手过去,一把捏住太宰的脸颊肉,他就着突然被捏的姿势一脸无辜地扭头看我,鸢色的眼睛显出一种深渊般的冷酷和故作温软的茫然真的,这个人也就剩这张脸能看了。
?他脸上是难得一见的困惑。
想捏。我淡定地又捏了一把,软乎乎的手感还不错,怎么,干部大人不让捏吗?
嗨嗨,你捏你捏
太宰对我的突发奇想一脸无语,仿佛放弃挣扎一样的,还托着脸往我这边挪了挪。
好的,芥川虽然还正襟危坐着,但他飞过来的眼刀几乎可以穿透我的头盖骨了。
那个,差不多行了啊。
疼。
好烦人啊京君,捏够了没有
咳、深海京,这是你对上级五大干部的我该有的态度吗?
不胜其扰(而且游戏还没成功破关)的太宰试图板起脸,然而被揪起一块的人造婴儿肥完全破坏了他的计划,最后只好吸一口气嘟起脸颊,让我的手指滑开。
怎么会呢,我对您一向心悦诚服。我虚情假意地又捏了一下。
但是一想到接下来,就要和旁边正对我敌意和杀意都直线上升的芥川干架,我就感觉自己也没有了继续的兴致
反正太宰的脸也捏过了,还不如回去试试看中也先生的脸,对比一下双黑的脸颊柔软度是个不错的梗耶,记下来记下来。
咦?为什么又感觉自己做出了渣男一般的发言?
不过,港口Mafia重力使的脸可不好捏啊。太宰的性格对这种玩笑不怎么在意,但中也先生绝对会觉得这种行为伤及到他作为港口Mafia第一硬汉的面子,然后生气地反击回来。
以他的指力,估计到时候我的脸都会被捏青掉。
得想个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被捏才行。
我来替你安排吧。太宰忽然道,就作为今天陪芥川君训练异能力的谢礼,京君所担心的事情我会搞定的。
我:!!!
太宰要帮出招我去捏中也先生的脸这句话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世界马上就要毁灭了???
然后,就是现在的情景了。
太宰购置了一套超奢华的顶层公寓,又请了一位对我各种莫须有的病史如数家珍,并且告知我这套公寓以后就直接转到我名下,文件上名字也已经帮我签了(?)所以不用担心的专业护工。
忽然有房的我立刻给太宰打了个电话,他没接,但是回了封措辞十分严肃的邮件:
『发生了紧急状况,什么都不要问。』
行、行吧。
除了护工之外,据说是常陆院当主夫人御用的形象设计师,则拿了几十套非常奇妙但是根本穿不出门的T台风衣服让我挨个去试,他甚至还想剪掉我的头发?!
不管我怎么拒绝和解释不要动我的头发,毕竟这和动我的命以及他自己的命其实是同一个道理,但这位尽职尽责的托尼老师(并不是)还是坚定地拿着他的吹风机和剪刀,步步逼近
最后我只能绝望地掏出枪拍在桌子上。
托尼老师立刻痛快地改变主意,您的发质这么好,剪掉真是太可惜了需要我给您烫一下发尾吗?
我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这么不怕死的人,真的只是个高级形象设计师而不是军警派出来的在职搜查官吗?
那个,你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工作?
设计师依然端着亲切的笑容,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变化,估计是察觉到了什么,您不是森田会社的三少爷吗?
森田会社我知道,港口黑手党名下洗得最干净的企业。光看名字就知道这家企业是谁的所有物。
所以我在自由自在地飘荡了两年之后,忽然成了我家首领的儿被监护人?
我知道这只是单纯给我们这些来路不明的孤儿们一个明面上的身份,而有资格挂在首领的名下,多少也是一种对地位和实力的认可。平时虽然有在心里称呼他老父亲,但那里面其实开玩笑的成分更多。
要说比较关心的问题也只有一个:既然我是家里的三男,那排在我前面后面的人都是谁算了,感觉这个问题还是不要深究比较好。
反正我不可能真的管首领叫爹。
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但还是希望您稍微谨慎一些。
是。
最后他只帮我做了个最简单的护理感觉头发滑滑的也挺好耶?
那位托尼老师离开后不久,我捧着果汁坐在吊篮里,傻乎乎地望着红叶大姐和中也先生一前一后从门外走进来。
还没等到我开口说话,就听见大姐那风格独特的低靡女音幽幽地开口。
京。
她收起那把描着蜿蜒彩蛇的红纸伞,却没有像往常在办公室那样放在门口,而是抱在怀里款款向我接近。
我从吊篮里跳下来迎接他们,走到一半就看见中也先生正跟在大姐身后不停地在向我使眼色这种情况,一般是大姐来我办公室抽查私藏甜品时才会发生的事。
但这里是我今天刚(被迫)搬过来的新家啊,别说甜品了这里连芒果皮都没有。
红叶大姐走到面前,单手轻柔地托起我的脸抬高了些,枫赤色的双眸仔细地打量着我,和每次逼问我有没有偷吃蛋糕时的那种冷而艳冶的神情别无二致。
但她吐出的话语却比那时候严重多了。
虽然问你这种私事有些失礼,但突然要搬出去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太宰过来告诉我,你为了一般人的友人要离开这组织,奴家只怕还被蒙在鼓里。
???
我一脸问号地望着她。
虽说是令人感动的友情,但那边终究是光明的一方,那点萤火之光如何能照耀进你属于黑暗的海底这件事该不会是真的吧,京。
艹,指一种植物。
而我艹太宰治,则是指把太宰治打死之后,在他的尸体上播种植物以达到循环利用美化环境的目的。
这就是他所谓的『紧急状况』?
仔细一看大姐手上的刀都要出刃了,这样算来的确是挺紧急的啊?!
咳,大姐,你知道太宰那家伙嘴里没有半句实话的。我可以向你担保,京他绝对不可能离开港口黑手党。
中也先生一如既往的够讲义气,他把外套往沙发靠背上一丢,上前一步挡在我和大姐中间,做出阻拦的样子劝说道,并且还许下了听起来就(让我)非常惨痛的誓言:
如果京胆敢叛逃组织,我会亲手把他两条腿都打断的。
虽、虽然这句话让人有点物理意义上的腿软但是这也从侧面反映了这次大姐生气的程度,已经严重到要一贯坚持我才没有惯着你的这种傲娇原则的爱豆,都要紧张兮兮地出面替我求情了。
即使如此,奴家也要听他自己说出来。大姐淡淡道。
被一句话堵回去的中也先生只好尴尬地压着自己的帽子往下扣,走到对面沙发乖乖坐下,还偷偷从帽檐下递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我。
可我都不知道这一套叛逃的说辞都是从哪里来的?
离开组织?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都会让我感到浑身发冷,如果离开港口黑手党,深海京就会无处可去,无处容身。
对了,大姐刚才是不是说了一般人的朋友。
所以太宰是为了一般人环他们?
但说到底,到底是为什么要买房子?难道环要过来住吗?但就算他要过来住两天也不用买房子啊,酒店不香吗?
而且那可是须王家,在横滨怎么可能没有别馆?
直接下手购置这样一套公寓,这么大手笔么干部大人,你这几年到底是贪污了多少公款啊
我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要怎么向大姐解释。
任何试图揣测太宰意图的人,都会陷入思考的迷宫*
你误会了,红叶君。
还没等我想出要怎么甩锅给太宰,没随身带着爱丽丝、因此可爱值下降不少的老父亲,居然也跟着施施然地出现在门口。
他如戴着面具般斯文微笑的脸上,几乎看不出此人就是这横滨地下世界唯一的暴君。
顺便一提,今天的首领,似乎和平时的颓废大叔样有所不同,他是不是还特意修了脸?
京君只是为了和那边的朋友交往时方便些,才特意添置了新的住宅,并没有叛离组织的意思哦。
鸥外殿下/首领。
在场的三人都立刻半跪行礼,首领略长的白色袍角如刀光般掠过我的眼前,最终停留在占据了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前。
近乎死寂的沉默气氛蔓延在房间中,我伸手扣了扣脚边的地毯,然后就被抱着帽子的中也先生用余光剐了一下,意思是首领还在放尊重点小心把你手剁了之类的忠犬发言。
还没等我对他摆出伤心欲绝脸,就听到站在窗前的老父亲缓缓说道:
这里的景观真不错呢,红叶君。
这句语调相对轻松的话,仿佛一个解除紧张气氛的信号,大姐侧过头挑起眉尾,轻飘飘地飞了我一眼,算是对这次我突然搬家的事情高举轻放。
接着她裹了裹繁花锦簇的羽织,起身跟道:
小孩子们不懂得持家也是常事。京的甜点费用每个月都要五十多万,比女孩子们吃得都多也不见你长胖一点。
我:QAQ
这种体质不知道有多少小姐姐羡慕我不对,这间公寓是我花的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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