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也浸湿男人的衣服,烫到了他的心口。
炎驰收紧胳膊,一手摸上女孩后脑,把她往自己怀里摁了摁。
“我们崽崽,以前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以后都不会了。”
他在她耳边温柔低语:“你有我了。”
倪裳两条胳膊环上男人腰身,眼泪肆意汹涌。
以前只在无尽委屈时止不住落泪。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幸福的感觉,也会让人泪流不止……
倪裳扎在男人怀里不动弹。过了好一会儿,炎驰翘着唇边,一手捏了捏她后颈:“诶。”
“还哭呢。”他低眸看快晕到肩部的深色水渍,轻笑,“鼻涕眼泪蹭我一身了啊。”
倪裳很轻地抽了下鼻子,带出细微呜声:“你是不是嫌弃我……”
“屁,老子是心疼你。”
炎驰把女孩从怀里拎起来,手掌轻揩她满是泪痕的小脸,哄小姑娘一样:“好了,不哭了啊。”
他拿开黏在她唇上发丝,低低失笑:“这稀里哗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拐回来的。”
倪裳抬起两只兔子似的红眼睛,抽抽搭搭的:“我就是给你拐来的……”
躲也躲不开,跑又跑不掉,只好一头栽进来。
“这你说的啊。”男人勾唇,笑得有点匪气,“那你可别想跑了。”
他端起一旁的水杯,又起身去拿塑料袋:“吃药了。”
塑料袋里翻出一瓶感冒药,炎驰倒了两颗放女朋友手里。
倪裳伸手想接水杯,男人没松手,端着直接送到她嘴边:“来。”
倪裳看了男人一眼,将药片填进嘴里,就着他的手抿了口水送下药。
炎驰端着杯子的手没动:“多喝点儿水。刚流那么多眼泪。”
倪裳舔了下唇线,低头就着男人的手继续喝水。
炎驰眼都不眨注视着女朋友。看她睫尖上的细小泪珠,看她眼下发红的脆弱皮肤,看她在水中一翕一和,莹润饱满的两瓣唇……
水线快到杯底时,女孩吞咽的动作稍显急促,一只手也不自觉搭上男人手腕。
炎驰眸光微动,抬高了水杯。空出的那只手也托上倪裳后颈,饲哺小婴儿一般。
放下空水杯后,炎驰反手握住搭在自己手腕上的小手,一把就把倪裳扯进自己怀里。
他另一条胳膊绕过她肩膀,把人往紧实里揽了把。似是感受到什么阻碍,男人眉心拧了下,掀开了毯子。
奶牛猫正在倪裳腿上睡得四仰八叉。
男人笑了下,一手直接把猫提溜出来,自己靠过去。
两人这下抱得亲密无间。
倪裳看着被扔到地上,一脸无辜的猫猫,不满嗔男人:“你干什么呀……”
“怎么了。”炎驰挑起浓眉,“老子还不能搂自己女朋友了?”
倪裳微怔,又被这句理直气壮的“女朋友”弄弯了嘴角。
她没反驳男人,只把地上委屈的喵喵叫的小猫咪抱回来,让它贴着自己的另一侧。
炎驰扯了把绒毯,把怀里的女孩裹得严实,唇边在她鬓边贴了贴:“困不困?”
倪裳靠着男人的肩膀点了点头。
炎驰看了眼沙发前的电暖气,轻声:“那你在这儿睡,嗯?”
倪裳抬眸,看见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
从这种由下而上的死亡角度看,他这张脸依旧无可挑剔。
“那你呢?”她问。
“我去房里。”
倪裳很慢地眨了下困倦的眼睛:“我也想去房里睡……”
炎驰别有意味地慢啧出一声,眉梢轻抬:“急什么你。”
“才刚开始谈就睡一块儿,不太好吧?”
倪裳:“……”
倪裳闹了个红脸:“……我只是不想在车库睡!”
他是不是一天不逗她就难受!
倪裳环抱男人腰身的手抬起来,在他后腰的位置上顿了下,转而掐男人的手臂内侧。
“烦死了你!”
“不对吧。”男人痞气低笑,吊儿郎当的。
“我怎么觉着,你现在可稀罕我了。”
倪裳无声失笑,又掐了把男人小臂:“你少臭美。”
炎驰轻“嘶”出一声,摁住偷袭自己的小爪子捏了捏:“你也就欺负欺负你男人了。”
早说过,他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炎驰一手揽着女朋友起身,把绒毯斗篷一样披她身上,又把棉拖鞋拿过来:“穿好。”
男人说完,走到台球桌下拿出个暖水壶,把剩下的热水都灌里面。
他又捡了几样东西扔塑料袋里,另一手架到女朋友肩膀上。
“走,跟哥哥回屋。”
倪裳紧了紧领口的毯子,抱好怀里的小猫,跟着男人往白色的小二层走。
房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男人手机的电筒光淡淡扫了几处,倪裳只觉着空间宽敞,而且好像还挺整洁的。
炎驰牵着她踏上木楼梯,推开二楼的一间房。
一整面墙的落地窗透进大片朦胧月色,笼罩床畔和木地板,光线比楼下好很多。
炎驰走到大床边,扯开平铺的被子,又拍了拍松软的枕头。
“过来睡。”
倪裳看了眼灰蓝一色的床具,扭头又瞥见墙上的摩托车照片。
这应该是他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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