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这小子说话甚至还结巴了!
这副模样与简大花印象中那个终日没表情仿佛性冷淡的少年差别实在太大,让他甚至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一切是不是一场幻觉。然而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岑寒脸上的红却没有淡去,这回连脖子都开始红了起来。
“感情到底是什么奇妙的东西?”
母胎单身的雇佣兵困惑地思考人生,伸手扛起地上的两只大纸箱,一脸深沉地嘀嘀咕咕着走了。
留下岑寒和千愿一坐一站僵在客厅里,空气都仿佛静止住。
——崽崽一直没敢看她。
千愿悬着的脚落在地面上,轻咳一声,“崽啊……”
她的声音响起,岑寒抿住嘴唇,情不自禁地悄悄抬起头,往她的脸上飞快瞄了一眼。
她好像没有觉得尴尬,也没有……没有觉得不开心。
一口气松下来,不知名的喜悦浅浅淡淡漫过心头,但他还没来得及捕捉那情愫,她的下一句话便让他微微一怔。
“崽啊,”她说:“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后天我有一点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上来看你。你别等我啦。”
“……”
后天不能见到她了吗?
少年轻轻眨了眨眼,深黑的瞳底泛上一时没能掩饰好的失落。
她拥有自己的生活,不能那么自私,让她一天到晚都伴随在一个残废身边。
“好。”他语气平静地回应,停顿片刻,犬齿在唇角上磨了磨,反复掂量着界限,终是没忍住,佯作漫不经心地开口:“是要去哪里玩吗?”
她以真实样貌出现在他眼前后,他就能更快速明了地读出她的情绪。岑寒坐在轮椅上,眼尾微微挑起,深色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与预料中的不同,此时的她似乎难得地有些没精打采:“算是吧,和朋友约好一起去摄影展。”
岑寒安静了一瞬。
朋友……?
他本以为她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人,所以她才会因为无聊寂寞,跑出来找幼崽饲养。
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岑寒垂下眼,低低“嗯”了一声。
夜晚降临,等她离开后,他登录光网,开始翻找与机甲中央智脑制作相关的资料。
眼睛的肿痛愈发强烈,但不能让身体拖延了机甲制作的进度。岑寒按了按眼睛,视线不经意掠过光脑右下方的时间与日期。
十二月二十三号,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
“……”
似乎有什么被遗忘的东西渐渐浮上记忆。
他出事三年,其中每一分一秒都是在度日如年。但将视线拉远,三年的时光,在他的人生中似乎并没有多么漫长。
至少没有漫长到能让他忘记那过了十几次的生日。
少年的目光在日期上定格须臾,很快移开。
他静坐许久,指尖动了动,点开了新的资料。
-
十二月二十五号当日,千愿早早起了床。
摄影展早上十点开门,她早上八点起来吃了早饭,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坐在桌前发了一会儿呆。
她昨天做了个噩梦。
梦见这些从未见过面的公会玩家们从摄影展回家后私底下提起她,一脸困惑地说,公会里那个小姑娘在现实中怎么沉默又古怪。
千愿长长叹了口气,伸手打开公会群。
群里热闹极了,向来喜欢组织线下局的何上已经开始顺着名单挨家挨户地艾特人起床。她托着腮,看着群里新的消息一个一个冒出来。
这些都是她的老朋友了。一起打过副本,一起在深夜凌晨聊过天。
……不可以表现得太差。
手机左上角的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该出发的时间。
千愿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卧室中,打开衣橱。
游戏头盔安安静静地放在床头柜上,千愿瞥了一眼。
要是能当一个无忧无虑的游戏角色就好了,她想。
……
而此时此刻。
千愿所以为的游戏中,岑寒坐在轮椅上。
险些报废的机械部件冒出细细的烟雾,或许是他今天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中央智脑的制作一直没能按计划中进展。
他压了压额角,重重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片刻后再睁眼,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光屏。
——这种屏幕,他上次看见过一回。
岑寒微微一怔,脑海中什么都来不及想,视线就率先落在光屏上,将上面的每一句话读完。
【岑寒,您好。】
【今天是您的生日。请您许下一个心愿,潘多拉会尽量完成小主人的愿望。】
潘多拉、小主人。
那些异样的、隐隐预兆着什么的字眼没能进入岑寒的视野,他的目光凝固在心愿两个字上。
……这个光屏,会为他完成一个心愿。
岑寒想起上一次它带来的东西。
那是一个礼包,如果选择购买,他就能陪她去1830号废星。事实正是如此,购买礼包后,他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带着穿越了空间,帝都的土壤从脚底消失,前往了另外一颗星球。
穿越空间,它有着这么强大又难以理解的能力。
岑寒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唇间有些干涩。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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