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这件事,在此期间,只发生过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她的游戏形象变化了。
从之前那个跟个小纸人一样呆板的团子,变成了一个有眼睫毛的精致团子。
“……”
千愿百感交集,看着一脸纯真的崽,忍不住喃喃道:“崽,原来你还有外貌协会的属性吗?”
对面的崽崽抬起头,无辜又迷茫地看着她。
吃完晚饭,千愿抱着盘子去洗碗,崽崽跟在她的身后,安静地将她洗好的碗筷放进橱柜里。刚刚躲在被窝里的脆弱似乎并没有完全消失不见,他忽然变得格外黏人,千愿每次朝他的方向看去,都会看见他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而每当视线相触,崽崽又总会率先移开目光。
他还是那个动不动就害羞的崽。
这个发现让千愿找回了几分熟悉感,切换回超现实画风后的那惊鸿一瞥在记忆中逐渐淡去,眼前的崽崽仍旧可爱又傲娇。
千愿的态度自然了许多,想起日记本上疯狂增加的好感度,犹豫了一下,想要重新试一次。
“崽崽,”她观察团子小人脸上的神色,尽量放轻语气,轻松道:“这些盘子我很快就能收好了,你早点去洗个澡吧,把衣服放在脏衣篮里,我帮你洗一下。”
岑寒的动作顿住。
他的手指搭在橱柜边缘,不知不觉间用了力、泛了白,薄薄的手背肌肤下突起嶙峋掌骨。
良久的安静后,他低声答应。
他没有立刻离开,垂着眼睛,仔细地将剩下的碗碟都放好,才伸手探向轮椅的操控器。
轮子滚动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来,千愿悄悄从厨房里探出脑袋,看见崽崽滚动轮椅,进了房间。
片刻之后,他再次出来,手上拿着的赫然就是那一套崭新的短袖睡衣。
千愿抿了抿唇。
崽崽能迈出这第一步,她或许是应该感到开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的滋味有些难言。
……这只崽崽,好像从来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暖流自心底淌过,她攥了攥拳头。
——一定要早点把餐厅开起来,赚钱给崽崽买晶膜做手术!
-
水流自花洒内奔腾而下,浴室内水汽氤氲。
不久过后,他关掉水流,坐在板凳上,耐心而缓慢地用浴巾擦干自己的身体。
发丝间滴落的水滑过额头眉骨,几滴落入眼中。他对眼睛带来的疼痛已经不能再熟悉,漠然无视了它,用手抬起了自己的一条腿。
擦净身体对他而言并不容易,浴巾容易被地上的积水打湿,擦拭腿脚的时候容易因重心不稳而摔倒。放在以往,他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总是会觉得烦躁不平,但今天不一样。
他巴不得这个过程能够再慢一些。
那一套睡衣就放在不远处的架子上,伸伸手便能取到。岑寒的速度愈发缓慢,最后将手指插入发丝间,重而心烦地揉了揉。
升腾起的热气令浴室的空气有些稀薄,他掠过脏衣篮中已经被搓洗干净的衣服,撑着轮椅坐垫,将自己挪上轮椅,将那套睡衣拿起。
先是上衣,然后是睡裤。
丑陋不堪的腿暴露在浴室明亮晃眼的灯光下,他没有去看,破罐子破摔地转动轮椅,直接往门边走去。
但在手指搭上门把的那一瞬间,他再次迟疑了。
外面没有声音,他不知道她是否还在。拖延了这么久,或许她早已离去。
但更大的可能性是,她就坐在外边,安安静静地等他出来。
岑寒安静良久,手指忽地探向眼睛。
在即将摘下外置晶膜的那一刻,他指尖再次顿住。
自欺欺人,真的有意思吗?
他反复审问自己。
门终于被打开,外面清新的空气一股脑地涌进来。他深深呼吸一口,往客厅看了一眼。
没有人。
她的卧室里亮着灯,岑寒怔了怔,操控轮椅过去,推开微掩的门。
那个人正半靠在床上,指尖把玩着放在床头的照片,听见开门的声响,转头看了过来。
岑寒屏住呼吸。
他其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呼吸的静止,直至她开口的那一秒之前,时间忽然被拉得很长。而他像是失去了意识,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
出乎意料的,她仿佛没有看见他那双奇怪又难看的腿,弯着眼睛,对他招了招手。
“崽崽,”她说,“我忽然想起,我们都没有一起拍过一张照片。你的光脑可以照相吗?”
……合照?
这意料之外的反应让岑寒难免怔神,心底深处却有什么东西慢慢放松下来。他抿住唇,无意识地往下扯了扯裤腿,操控轮椅过去。
“可以。”他回答,将光脑打开。
浮现的屏幕中出现两张脸。
一张是属于他自己的,神色冷淡,唇角向下,眼睛深而黑,脸色苍白,一副不讨喜的模样。
另一张是她的,圆圆的杏眼弯起,淡粉色的唇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冲着镜头灿烂地笑。
岑寒看着屏幕中的另一张脸,一个念头突兀地升起。
她总是说自己可爱。
他的目光掠过她饱满的脸颊,唇边浅浅的小梨涡。
……可让任何人来看,都会觉得她才是更可爱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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