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孜孜重新在后座坐下，垂头看单词，淡淡：“等你考到了再说。”
    方遇看她那副从容的模样，不禁猜想：“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信心十足觉得我考不上第一呢？”
    沈孜孜一个单词念毕，复又抬头，面无表情却狂妄的很：“因为我会是第一。”
    方遇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
    …
    上午一场考完，方遇照样和林承庭温时卿上外头吃午饭。
    想起早上的语文卷子，林承庭忍不住唉声叹气：“古诗背诵的小抄一题都没蒙对……”
    温时卿淡声：“考高必备75篇，你有本事全抄了带考场。”
    林承庭：“……”
    “哎，方遇。”林承庭唤他，忽然八卦，“你跟沈孜孜表白没？”
    方遇送了口饭进嘴，掀眼皮看他眼，不想回答。
    林承庭脑子里浮想联翩，猜测：“你不会表白了，被她拒绝了吧？”
    闻言，温时卿突然哼了声笑，带着看笑话意味的那种，很短很轻的一声笑。
    方遇想起早上沈孜孜说的那句“她会是第一”，莫名就不爽利，皱眉瞪了眼林承庭，沉声道：“滚。”
    见状，林承庭凑到温时卿耳边，笃定：“肯定被拒绝了。”
    方遇：“……”
    …
    两天考试结束，最后一场英语考完，方遇信心满满地提早交了卷，站在门口等沈孜孜出来。
    十分钟后，铃声打响，老师开始喊交卷。
    沈孜孜慢条斯理地合上笔帽，递上卷子，背书包走出去。
    方遇笑眯眯迎上去：“同桌，考的怎么样。”
    沈孜孜不咸不淡：“托我自己的福，考得比你好。”
    方遇神色不变：“你放心，我一定考的比你……”
    说到这里，温时卿正好从里头出来，方遇眉梢一挑，目光落到温时卿面上，意味深长：“还有他，好。”
    温时卿冷笑：“做你个春秋大梦。”
    沈孜孜：“噗。”
    方遇：“……”
    －
    周一，当方遇期待满满的上学校等待了一天的成绩揭晓时，林燕却突然告知：“年段批卷子的电脑周末出问题了，今天下午才修理完，所以成绩应该要等周四或者周五才出，大家就别惦记成绩了，还是要把重心放在学习上，一次的成绩代表不了什么，你们只要知道这次的卷题错在哪里，争取下次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这一下，方遇同志真真是乐极生悲了：“操！”
    沈孜孜侧目，淡然：“放弃吧。”
    “放弃？”方遇哼笑，“下辈子也做不到。”
    沈孜孜默了阵，忽然学着林燕平时的语气，说了声：“WOW，那你不就好棒棒？”
    方遇：“……”
    ……
    周四晚，沈孜孜洗过澡，正写着作业，手机响了，进来条短信，方遇发来的——
    ［同桌，你说我要是没考第一，你还考虑么？］
    沈孜孜看了，嘴角一翘，回复：［你不是信心十足么？］
    那头回过来，字里行间透着满满的倔强：［老子第一那是绝对的，就是想知道一下，我没考第一你还给不给机会。］
    眼前的台灯，格外明亮，照在那本色彩鲜艳的美食杂志上，“飞轮海”三个字尤为显眼。
    “老子想跟你好好相处不行？”
    方遇歇斯底里的模样突然在脑子里涌现，沈孜孜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短促的一声，在这安静的屋子里，分外清晰。
    她垂头，两手在键盘上按着——
    ［那就等高考后再说吧。］
    到那时候，自由，恋爱，都给你。
    －
    次日，成绩揭晓。
    让人最最意想不到的，年段第一居然有两个：温时卿和方遇。
    都考了707分，并列第一。
    第二是沈孜孜，706，只差了一分。
    方遇简直哭笑不得了，目光来回看着沈孜孜和温时卿着实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于这个结果，温时卿不满地一蹙眉，冷哼：“呵。”
    方遇龇牙咧嘴看他：“老子还不乐意嘞！”
    林承庭：“……”
    吴玮瑜转过来，翻了翻沈孜孜的卷子，崇拜加羡慕：“孜孜，这寒假偏科培训对你来说也太有效了！物理居然都考96了，进步飞跃啊我去！”
    方遇“啧”了声，应得别有深意：“这不有特殊原因嘛！”
    吴玮瑜好奇：“什么原因？”
    沈孜孜桌底下直接一脚，踩上了方遇脚背，并且还嫌不够用力的，左右碾了两下。
    方遇疼得整张脸皱巴起来，强忍痛意地看着吴玮瑜，笑得极其难看：“没……什么原因。”
    吴玮瑜：“……”
    ……
    傍晚放学，天已经全黑了。
    校门口那段路太堵，方遇便推着单车和沈孜孜一道往小区的方向走。
    方遇喜欢沈孜孜，这大概是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了。
    加上最近他俩总是一块儿上下学，温时卿等人自然都是心照不宣，识相地不去打扰。
    路灯一字排开，映在街道上，拉长了他们并肩行走的身影。
    方遇这会儿的心情是无限好，暗暗激动老半天都平复不下来，等走得离学校老远了，才出声：“沈孜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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