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德一直高悬在嗓子眼的心脏终于放了下来,她紧紧地扣住门板,结结巴巴地问道:“那个,我不是关心你,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事,”顾皎挥了挥手,“都是小伤。”
“你受伤了?”鸾德的心又提起来了。
“如果划伤也算的话?”顾皎无所谓地摊开手。
鸾德长出一口气,语带埋怨道:“大喘气干嘛!我累了,你不要吵我!”
说完,她“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看到鸾德好生生、颇有活力地吵嚷,顾皎也松了一口气。
她说呢,为何秦骅会寻来,多半是被宁王派来接鸾德郡主的,救她只是顺手。
亏她专门找的时间,本打算等秦骅离开了云南再启程,没想到还是撞上了。
顾皎无奈地笑笑,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映入眼帘,顾皎脚下一顿。
房中摆设实在是眼熟,每一处布置都无比熟悉。比如说放在窗边的四棱花瓶,并未摆正,而是用棱角对着房门,而青花瓷花瓶中,插着一捧海棠干花;又比如描金孔雀开屏床帘半拉半放,用牡丹银勺别在床角,床帐四角垂下流苏香囊,玫瑰和檀木的暖香充盈了整个房间屋子;而床角的春凳上,整整齐齐地叠着玄色男式衣袍,衣摆绣满金色的远山祥云,镂空鎏金滚边,正如她和秦骅互换身体的那会儿,她最爱穿的样式,而因为她的影响,秦骅的衣品也逐渐向这靠近。
顾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墙角的箱匣边,打开扣子,大力往上一抬。
她原先在威远伯府常穿的衣裳,工工整整地叠在箱中。
顾皎彻底愣住了,这是把临江阁卧房整个搬过来了。
秦骅这是什么意思?
三楼内,兽铸博山炉中燃起苦香,甘松香在镂雕花纹中浮动。
秦骅换了身玄色五福暗纹的锦袍坐在窗前,墨发用一支墨玉祥云簪绾在头顶,鬓角有几缕零碎发丝垂下,柔和了冷峻的线条。这一刻,他不再是杀伐果断的威远伯,倒像是清贵世家的文弱公子。
“大人。”林卿轩推门而入,“人员已经安置好了,明月会长清点完货物,一件不少,现在刚走。”
秦骅冷淡地应了一声,翻阅手上的密信。
林卿轩大大咧咧地拉开秦骅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右腿搁在左腿的膝盖处,双手抱着,嬉皮笑脸地望向秦骅。
秦骅眼皮子都懒得施舍:“有话快说。”
“属下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明月会长居然会是个女子,啧啧啧。”林卿轩提起顾皎一脸神往,“方才清点货物的时候,我偷偷观察了一下她的手,被火烧得血肉模糊,她却好像没有这件事一样,板板正正地把事情做完了,话不多说。不愧是将望潮郡推向巅峰的人,这狠厉我就学不来,对自己也忒狠了。”
“如果你要说的都是这些废话,那就出去。”
“哎哎哎,别赶我呀。”林卿轩连连求饶,正色道,“好吧,我就是问问,怎么让她住那间房?”
他说的那间房,正是五楼最西边的房间,在这艘船的最顶层。自这艘船建成,那间房就落成了,三年来,从未有人进去过,打扫清理都是秦骅亲力亲为,那是整艘船的禁地。
久而久之,士兵中就流传出了一个调侃,你要是不怕死,可以试试和威远伯勾肩搭背,但绝不能进那个房间。
而今日,秦骅一改常态,居然让那个素未谋面的明月会长住进了那间房,而且也未派人去询问增减,要知道鸾德郡主那边可是进进出出折腾了好一会儿。
就好像认定明月会长会喜欢这间房,就好像这间房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所有的摆设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
林卿轩左思右想,都搞不明白秦骅为什么会做出这般惊世骇俗的决定。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秦骅是个闷骚,他老早就暗恋人家明月会长了,变态到偷偷在船里按照人家喜好布置了一间房!
说不定每天晚上都会偷摸睡在那张床上呢!他娘的,那些海匪该不会就是秦骅派过去的吧?就等着自己横空出世英雄救美,以俘获明月会长的芳心?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从你的表情上来看,我能很坚决地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林卿轩脸上露出诡异的淫笑,秦骅终于开了口。
“您可千万别害羞,怕我笑您!”认定自己是正确的林卿轩诚恳地说,“谁追小娘子的时候没有使出浑身解数呢?就比我当年为了娶内子,爬到她家房顶,唱了一晚上情歌,被她哥哥套麻袋揍得三个月下不了床,也从未放弃过。依我看,大人您鳏居已久,难得有个看得上眼的娘子,不要优柔寡断,只管出击便是!”
“我不记得你有妻室,你府里不是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吗?”
“哦!她没答应嫁给我,八岁去了京城,快十年都没有见过了。但我确信咱俩是互相爱慕,这些年我为了她守身如玉,就等她回云南嫁给我呢!”林卿轩俊秀的脸上满是自信,握住拳头,“我的深情迟早感动上苍,让她答应下嫁!”
“……滚出去。”
“好嘞!”林卿轩爽快地站起来,风一般刮了出去。
秦骅捏了捏眉心,他拿林卿轩实在是没有办法。林卿轩的祖父是宁王的拜把子兄弟,阿爷是滇军副将,而林卿轩是这家的独苗,又被宁王收为干儿子,秦骅动不了他,还要以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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