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萧游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个方形的盒子,克莱因蓝的外表干净高级,只系了一根银色的缎带。漂亮的蝴蝶结是林琛特有的打结方式,萧游知道他的鞋带也是这个系法,不禁觉得可爱,一时有点舍不得拆。
“拆开看看。”林琛有点紧张,眼睛发亮地看着他。
萧游小心地把缎带收到中控储物盒里,盖子揭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别墅模型。
“这只是一个雏形,以后我们可以一起修改。”林琛的指尖微微蜷缩起来。
这个别墅看起来非常低调文雅,灰色的混凝土墙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和原色的木质门几乎构成了整个别墅的立面,西侧有一个私人花园,无边框的地面花坛种着万年青和狼尾草,一片蓝色的无尽夏给别墅添上一丝浪漫的色彩,和建筑风格完美融合。室内由极简的灰色和白色构成,和萧游的公寓风格很像,设置了游戏室、模型室、绘图室、乐高和手办的展览室和一间击剑室。鉴于两个人都非常爱看电影,这栋别墅还附带设计了一个私人影院,林琛甚至做好了巨大的白色幕布,四周环绕的音响和舒适宽大座位。整个别墅内部由一部没有栏杆的白色楼梯连通,各个房间相对独立又互有联系,冷静又朴实,开放又自由,在某种微妙的平衡中获得禅意。
两个男生站在花园入口处,开起来放松又惬意。
这是属于他们两个的天堂,是林琛送他的家。
“今天是四月十四日,这个模型有四百一十四片,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林琛修长的手指有几片斑驳的痕迹,像是雕刻模型的时候不小心割伤的。
萧游的眼眶有点发烫。他捉住林琛的双手,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他受伤的指尖。
“十九岁生日快乐。”
“阿琛,这个礼物我真的特别喜欢,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
“我必须吻你一下以资鼓励。”萧游笑着亲了他一口。
“不过,有一件事你说错了,我不是十九岁,我是十八岁。”
“我比你小。”他终于憋不住了,笑出声来。
“???”
“那覃海洋为什么叫你游哥?他比我还大点儿啊。”林琛慌了。
“他是尊称,尊称。”
“那我一直叫你游哥?”林琛耳根都红了,他实在无法原谅自己竟然搞错了萧游的年龄。
这辈子都没这么糊涂过。
“我喜欢你叫我游哥,不过如果你喜欢,叫我游游也成。”萧游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还有别的备选称呼,你要试试吗?”萧游的视线渐渐落到林琛通红的耳根,他忍不住探身吻了一下,耳后的皮肤又薄又烫,带着好闻的沐浴露的香味。
“比如?”
“比如,嗯,男朋友?”萧游本来想说一个更过分的。
“你连我几岁都记错了,该不该罚?”
“该。”林琛低头乖乖认罚,他无法原谅自己的粗心。
萧游把模型放在旁边,倾身压过来,扳过他的脸,嘴唇贴上了他的嘴唇。
车里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在窄小的空间里交缠在一起,对方身上好闻的气味在鼻尖放大,砰砰砰的心跳声在耳边炸响。
从情人节在一起到现在正好两个月,明明已经亲过很多次,但每一次接吻,两个人还是觉得心跳如鼓,悸动不已,好像永远尝不够。
“从医学上说,嘴唇布满了神经末梢,接吻的感觉,会永远烙印进大脑。”萧游贴着他红得发烫的耳边说,又吻上他漂亮的锁骨。
“我永远喜欢你,阿琛。”萧游微微抬头注视他,眼神炙热坚定。
“十八岁生日快乐,男朋友。”林琛撑起身子,主动吻上萧游性感的喉结。
“我也永远喜欢你。”
“你开。”萧游把钥匙抛给林琛,打断了他的思绪:“我现在不开车了。”
林琛知道萧游从前有多爱车,也隐约猜到他不再开车的原因。
当初萧明哲突然发生的车祸举世震惊,各家媒体为了吸引眼球做了各种分析猜测,有的说萧明哲流年不利,先是夫人重病,自己又遭飞来横祸;有的说这场车祸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是集团内部争权夺利的结果;甚至有的说萧夫人陈沅芷当年的病也是有人搞鬼,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阴狠法子诅咒萧家。尽管很多只是捕风捉影,甚至平白捏造,但豪门恩怨狗血八卦向来最对大家胃口,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连林琛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也听了不少,可想而知风暴中心的萧游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那时候林琛其实犹豫过要不要打电话给萧游,他不知道萧游有没有换电话,找了个公共电话拨通了那一串仿佛刻在心里的数字,但电话被接起,他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一根电话线连着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耳边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重复的电流声。
林琛知道自己不该打这个电话,打了又怎么样呢?好不容易放手,好不容易和他分开,现在自己能给他什么?
“林琛,你是个好孩子,你别忘了答应阿姨的事。”陈沅芷的嘱托像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
“林琛,是你吗?”电话那头的人终于开了口,带着点压抑的哭腔。
“我没有别人,只有你了。”那个人喃喃地说,好像迷茫的小孩,不知道前路在哪里,只能拽紧他的一片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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