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无数人关注着贺氏股权之争,有分析员不看好贺氏的防守,认为贺氏长期股权分散且股价相对低,抵御不了亿计资金的进攻。
当然TC集团及陈明本身的资金量也不大,操控这么大笔资金成本必然高昂,肯定进行了风险极高的杠杆融资,如果不能收购贺氏结果相当惨烈,可以说处在一个囚徒困境。
郑总听闻贺山亭出院的消息心里害怕,如今收手还来得及,他不想再心惊肉跳掺和了:“要不还是算了?”
“我昨天联系了贺氏的股东BNK。”陈明的话透出志在必得,“他愿意成为一致行动人,这样我们手里的股份加起来就有20%了,只需要再取得31%的股份。”
一致行动人指通过协议或安排扩大对上市公司的控股比例,相当于三家绑定在一起合作,他们接下来只用继续收购剩余的股份。
郑总想不到BNK也会插手,毕竟这个集团对外的形象向来是不插手管理的海外投资者,想来也不奇怪,谁会拒绝更大的利益呢?
陈明斩钉截铁劝郑总:“他回公司也没用了。”
当BNK发来一致行动人协议郑总当即决定继续收购,把剩余的资金全投入股市,堵上自己回头的机会。
而方助理得知BNK同陈明方达成一致行动人的协议,忘了找下家的事,语气流露全然的愤怒:“没想到BNK也眼馋贺氏,难怪对贺氏被狙击反应平平。”
“谁不眼馋呢?”
贺山亭神色从容反问。
方助理不理解贺山亭的平静,似乎完全没把陈明方放在眼里,在会议上甚至压下了董事会准备停牌拖延时间的打算。
*
陈明方操控贺氏的股票异常小心,因为手上的资金只能说勉强够用,必须引诱中小投资者低价抛出自己的筹码。
他们放出贺氏可能停牌的消息,果不其然不少投资者忙不迭低卖手里的股票,当股价再压低他们就可以行动了。
奇怪的是他们牢牢控制着股价,然而市场上流通的股份越来越少,像是有另一只手在操纵股价,当收购到23%时变故骤然发生。
他们没有股票可以买了。
这意味着有个人在低调购入贺氏的股份,通常来说大宗交易都有迹可循,但对方操作得极其细微,完全看不出在默默收集筹码,以至于他们发现时已经迟了。
陈明两人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陈明安慰自己可能是谁想分一杯羹也说不准,毕竟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股市。
然而下午他得知贺氏宣布私有化。
私有化贺氏的前提是董事会通过决议,尽管贺家在贺氏是大股东,但股份占比不到75%,对贺氏没有绝对控制权,董事们不会通过贺山亭私有化贺氏的提案。
这句话表明了贺山亭取得了绝对控制权,陈明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拨通了贺山亭的电话:“你哪里来的资金?”
贺山亭有钱是真的但也没有钱到这个地步,如果有资金吞下贺氏早吞下了,没必要等到这个时候才动手。
电话里贺山亭悠悠开口。
“本来是没有的。”
“你们压下股价就有了。”
第一百零九章
陈明挂了电话气得说不出话,对面就差说谢谢你们压低股价让我买下贺氏了,腥甜的血卡在陈明的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们投入这么多竟然为贺山亭做了嫁衣,难怪贺山亭放任贺氏的股价偏低,估计老早就在筹划私有化贺氏,这人的野心藏在明日昭昭的傲慢下。
可他没时间多想了。
因为质押的资金下个月他们需要连本带息偿还,私有化会以现金或证券的方式溢价回收其余股东手里的股份,但这个时间他们等不到了。
一想到他抵押的是全副身家,不能及时还款资产便会被拍卖,意味着他什么也没有了,陈明生生晕了过去。
而方助理站在办公室里心惊胆战。
他本来不理解贺山亭为什么容忍陈明方压低股票价格,毕竟上市公司的市值管理可以说是重中之重,管理者需要为全体股东利益负责。
当贺山亭让人起草私有化提案时他终于明白了,贺山亭的性子哪里肯安心和人分享贺氏,他的目的在于私有化贺氏,陈明就是主动送上门的羔羊。
这令他对贺山亭母子的关系产生了疑惑,贺山亭的母亲后半辈子全在为上市做准备,贺山亭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贺山亭在意的不是公司利益而是绝对控制权,所以放任陈明方搅浑贺氏的水,压下董事会停牌的打算。
方助理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个猜测。
贺山亭做事向来不留余地,但对被逐出贺氏的陈明没有任何手段,仅仅是把陈明的宝贝儿子送进了监狱,任由陈明和郑总来往密切,他以为是念及陈明是公司元老,是不是等的就是今天?
难说这场病是病得恰好还是有意为之,就像偏远西南的那场车祸,让人觉察不出贺山亭的心思,他毕竟只是帮着处理明面上的事务。
如果说陈明当初是贺山亭的磨刀石,那么现在全然被视为棋子了,只是可惜了TC的郑总。
他好奇陈明是怎么把TC忽悠下水的,说起来TC和贺氏的矛盾只有当初的泰国开发案,主要原因也不在贺氏,只是没告诉对方白家破产的消息。
方助理搞不懂白手起家的郑总为什么会这么小气,把贺氏视为了眼中钉,做生意最忌讳感情用事,这下好了整个集团说不准都会进入破产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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