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道他家里有个金屋藏娇的小姑娘,被他宠的视若珍宝。
一次会议后,一个试图讨好顾晏洲的人另辟蹊径,想从阿树这里入手。他知道珠宝首饰之类的,顾晏洲未必看的上眼,不如送一些年轻情侣间热门的巧克力。
那个人说:“巧克力是爱情最好的象征,现在年轻小姑娘们都喜欢这个。”
也不知道是哪个词语触动了顾晏洲,那天在众多奢侈昂贵的礼物中,他唯独收下了这盒巧克力。
但那时候,阿树还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
顾晏洲只能将巧克力收在自己手里。
那段时间里,顾晏洲每天无数次翻阅微信的朋友圈动态。
他一遍又一遍,重复看着阿树那短短几条朋友圈。期望透过冷冰冰的屏幕,能从那一星半点儿的图片和字句中,找到一丝慰藉。
她去看了新的电影。
她和姐妹去吃了F城最高楼的西餐。
她买了一套新裙子,正好搭配之前预定的包。
她的生活很快乐。
——没有顾晏洲的每一天,她似乎都过得很快乐。
有时候夜深人静,顾晏洲独自站在窗边看着天上皎洁明亮的月亮,眼底一片腥红。
他快要控住不住心底的嫉妒和占有.欲,想不顾一切回到阿树身边,将她牢牢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让她的眼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下一秒,顾晏洲立刻冷静下来。
抬手抹去眼尾处因为情绪失控而出现的淡淡鱼鳞。
面无表情。
有时候,顾晏洲自己也不清楚,他现在这种行为,是否真的能让阿树来找他,而不是将她越推越远。
但他唯一清楚的是,强迫和威逼利诱在阿树这里不会有任何效果。如果不是阿树自己愿意,主动答应呆在他的身边,他费尽一切努力,到头来也留不住她。
顾晏洲很贪心,他想要阿树的人,更想要她的心。
所以他只能等。
这种折磨人的漫长等待过程,以及对未来无限的茫然感,几乎将他逼疯。
顾晏洲高估了自己的耐心。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阿树终于主动联系他了。
而他,也怀着一丝说不清的小心思,将巧克力寄给她。
阿树对顾晏洲送巧克力的心思想法,完全一无所知。她收到过他太多的礼物,早就习以为常。
又重新主动换了个话题,和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阿树将微信关了静音,顶着一张绿色的脸爬下床,去盥洗室重新洗了个脸回来。
爬上床的时候,视频里顾晏洲正低头在看手边的文件,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矜贵又禁欲。
阿树默默看了会儿,在顾晏洲将将要抬头的时候,连忙匆匆移开视线。
随手在一旁架子上抓了瓶护肤水,倒在化妆棉上。凑到镜子前,假装正认真仔细的对着镜子在护肤。
而不是在偷看顾晏洲。
顾晏洲清冷低沉的声音从电脑里传来,他提醒道:“这套产品要先用乳液。”
阿树顿了顿,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化妆棉。
啊——的确,她拿错顺序了。
尴尬。
脸一热,故意瞪了眼顾晏洲,凶巴巴说:“美少女的事情你少管!”
对面一阵低笑。
笑的阿树更不好意思了,干脆扭身背对着顾晏洲。
顾晏洲又说:“我听学校教授说,你手上的项目快结束了。宿舍住着到底不如家里舒服,要不过几天回家住吧。”
阿树擦脸的手一顿。
“你联系我的教授了嘛?”
她声音听不出什么不满的情绪,但心里其实有些烦躁。
自从恢复任务记忆后,阿树一直在试图追查当年父母遇害的事,她甚至天马行空地把顾晏洲往这件事身上胡扯,但着实没有找到任何理由,可以证明顾晏洲插足了这整件事。
只不过,他是鲛人这个身份,让阿树始终有些介意。
哪怕两人关系看着比之前更亲近自然了些,她仍然下意识的提防着顾晏洲的一举一动。
顾宅里里外外都是顾晏洲的眼线。
阿树知道,她的任何行为,都会被管家如实的上报给远在千里外的顾晏洲。但她不想让自己生活在那种被全然监视的环境里,干脆用在学校做研究项目更方便这个理由,又重新独自搬回了学生宿舍。
更何况,这样更方便她养猫。
阿树看了眼寝室另一个角落的猫窝,正好对着电脑摄像头的死角。
顾晏洲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养了一只猫。
“那倒没有。”顾晏洲单手推了推眼镜,否认道。
小姑娘掩饰情绪的本领不怎么到家,哪怕尽量缓和着语气说话,顾晏洲也知道,她现在已经不高兴了。
暗自勾了勾唇角,解释说:“暑假的时候,顾氏出资让学校新建了一幢图书馆。校里领导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前两天想联系我,就叫上了你们系主任和带你项目的教授。”
我和你的关系。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阿树差点下一句直接问了出口。
但忽然想起上次在超市里,顾晏洲冷脸注视她时危险的气息,硬生生将这句话咽了回去,只闷闷地“嗯”了一声,也没说自己信还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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