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鱼在开心什么?
这下轮到阿树觉得莫名其妙了。
他不就是摸了摸她的脸吗?
她还没开始表演呢。
就这?
就这?
阿树竟然生出了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憋屈感。
对于这种擅长自我攻略,发脾气之后可以立刻安抚好自己的情绪,甚至还能变得一副开心满足模样的人,阿树真的非常无语。
她宁可两人大吵一架,将心里的不满都发泄出来。而不是其中那个最开始发脾气的人,突然脑子抽经,不仅不生气了,还转过头来哄她开心——
就像现在这样。
顾临川又变成之前乖巧纯善的模样,将头靠在阿树的肩膀处,哼哼唧唧地小声说:“对不起,晚晚,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是我不好。”
见阿树不说话,他一副小心翼翼的眼神,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垂头丧气地像只无家可归的大狗狗。
轻言细语地继续卖乖,甚至还拿鲛人身份装可怜:“我长这么大,离开水的时间都没有最近这段时间长。是我太笨了,没有及时调整好身体状态,才总是失去理智。”
“晚晚,我向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好不好?”
“……”
好你个大头鬼。
鲛人在岸上控制不了情绪这个理由,都快被顾临川用烂了!
也就是欺负阿树不知道他说话的真假,才敢这么大胆的胡编乱造。
顾临川仔细观察着阿树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刚才露出真实性格的样子肯定吓到她了。现在只能赶紧想办法补救,不能让阿树真的对他疏远。
他不敢再做出一丝强迫的举动,只能恋恋不舍的松开抱着阿树的双手,忍着心痛慢慢将她放开。
蹲下身,试图去捡地上琉璃灯笼的碎片。
“我还打碎了你的琉璃灯笼,明天我们一起去逛街买材料,回家后我给你做一个最漂亮的灯笼,当做赔罪。”
阿树无语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但既然顾临川自己恢复正常了,她也没必要再总是抓着不放。毕竟这件事上,她也有些做得不对,太区别对待顾临川和谢琅两人了。
“……别捡了,天黑路暗,小心碎片割伤手。”
阿树拦住眼前明显在装可怜的某位少年,沉默半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
夜色已深,此时月明星稀,天上无云。
月光静谧如水,洒在世间万物上,驱散了孤寂黑暗中的可能潜藏着的妖魔鬼怪,让周遭看起来都是一片祥和宁静。
顾临川这么一闹,阿树也没什么心情再看金鱼。她的灯笼摔坏了,只能趁着这微薄的月色,勉强看清回房间的路。
正转身想走。
又听顾临川在身后,低低地自言自语道:“晚晚,如果谢公子不在你身边的话,你的目光,是不是就可以多看看我了。”
阿树扭头看他。
这句话的意思,和方才他质问的那句“是不是从来没有我的存在”的意思差不多。
但顾临川此时表露出的情绪,却和刚才截然不同。
他的语气透露出十分的脆弱和委屈,再加上他身为鲛人,生来就宛如天籁的那一副嗓音,任多么铁石心肠的人听他说话,都会忍不住心软自责,无端地觉得对不住他。
阿树也觉得愧疚,她张了张嘴,却又无从解释。
只能呐呐道:“你和他不一样。”
谢琅是少年英才,是江湖上人人赞不绝口的正义侠士,也是她曾经青梅竹马的谢家哥哥。
而顾临川……
哥哥有意无意阻拦他靠近她,梦里的声音也警告她小心鲛人。似乎阿树身边信任的人,都不怎么看好顾临川的存在。
久而久之,阿树自己也分不清,心里对顾临川下意识的防备感,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阿树从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她会永远铭记顾临川将她从海浪中捞回来的恩情,也愿意和他成为朋友。
但是,朋友间也有亲疏远近之分。
有些人,就是天生气场不和,没有什么缘分。
她和顾临川之间,或许从第一次在隐岛上见面,她一睁眼脱口而出那句“我失忆了”的谎言,就注定了两个人无法成为真正彼此信赖依托的朋友。
“不一样……”
顾临川垂下眼睫,嘴里无声念过这三个字,一张脸隐藏在阴暗夜色里,让阿树看不见他的表情
——狰狞可怖,连瞳孔都变成尖锐的赤红色。
而语气一如平日的温和开朗,仿佛毫无阴霾,“算了,我的这些小抱怨,给晚晚带来很多困扰。我保证,不会再纠结这些事情啦。”
他将地上碎片捡拾起来,藏在袖子中,不让阿树看到他被划破的手掌。
站起身,笑得一脸开朗明亮,眼神也恢复正常,琉璃珠似的墨色。
顾临川主动伸手扶住阿树,又考虑到阿树不喜欢别人太过于亲昵的触碰,便只是隔着袖子并不直接触碰她。
笑吟吟说:“天色不早了,晚晚,我送你回去休息。”
阿树对顾临川阴晴不定的情绪已经感到麻木了。
站在原地,安静地端详了他几秒,看不出任何端倪,才收回视线,慢吞吞地随着他的步伐走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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