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遐的脸色早就恢复了正常,他唇角微微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给自己倒了杯茶,只道:“慕姑娘多吃点。”
慕姑娘很听话的吃了一口饭,再接再厉,继续试探:“那边那个人好像喝多了。”
“酒肆里常见到这种喝多了的。”
不知是否是心里作用,慕昔总觉得源遐的话里带些嘲意,她又吃了一口饭,正琢磨着该如何再问,就听那人忽然喊了一声,店小二赶紧呵着腰过去询问他还要些什么?那人将将直起身子,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声,慕昔听着像是“笔墨伺候”?
“客官,您是要什么?笔墨?”小二疑惑的又问了一遍。
那人点点头,带着些醉意道:“笔墨伺候,我要写诗。”
小二为难了:“小店只有酒菜,哪来的笔墨。”
那人又含糊的说了什么,慕昔没听清,就听源遐冷笑一声。她正惊奇,就见小二匆匆跑向掌柜那,从掌柜那取了纸笔又跑向了那位客人那。
那人已经微晃着身子站了起来,拿起笔就要在墙上写东西,小二赶忙拦住:“客官,纸已经为您拿来了,您可别在墙上画。”
那人哪里肯听,满身醉意地将小二一推,不管不顾地就在墙上刷刷刷地写起诗来。小二大腿一拍,苦道:“这墙是小店前几天刚刷的,您别······”
慕昔看那人竟在墙上写起诗来,更是好奇起来,便细细看了两眼,字儿有些草,再加之那人带着些醉意,那字也随之草得有些醉态,慕昔觉得颇有意思,便道:“字儿倒是不错。”
源遐嘴角又泄出一丝冷笑,但并未再看那人。
慕昔远远的看他写了最后一句,轻轻念了出来:“才子佳人相见难。”念完后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倒像是首忧心才子佳人的诗。”
不想源遐来了一句:“杞人忧天、嫠妇忧国可与之比。”
慕昔知道这位博陵郡公向来刻薄,偷瞧他一眼,正要说话,就听那人又叫小二给他拿酒,她没话找话道:“那人醉了。”
源遐讽意更甚:“醉了才能诗兴大发啊。”
其实这话说得不错,很多大诗人都会在醉后诗兴大发,慕昔又试探着问:“您觉得那首诗,写得怎么样?”
“醉生梦死,无比矫情。”
慕昔不以为然:“您,都还没看呢。”
“慕姑娘不是把尾联都念出来了么。知一联可窥全部。”
“那您觉得他的字?”
“女气。”
慕昔心里哼了两声,“您还没看呢。”
“字如其诗诗如其人,何必要看。”
字、诗、人,慕昔脑子里重复了一下,“看来您真的认识他啊。”
她此时已经基本可以断定了,那人口音虽然含糊,但听着却很像京中之人,而且穿着颇为讲究,怕是京中哪位贵公子,源遐认识就很正常了,只是不知那人为何此时会流落在乡野酒肆,而源遐为何会如此不喜此人。
源遐这次倒是没有含糊,平静中带着微哂:“是,认识。”
慕昔没想到他竟然承认了,正想问那人是谁,就听那人说要住店。小二赶紧回道:“小店只能打尖不能住店。”
那人微晃着身子,开始掏银子,又喊了一句:“住店。”
小二赶紧扶住他,回道:“不是银子的事儿,小店只是个酒肆,不能住店。您还是赶紧去别的地方借宿吧。”
那人嘴里含含糊糊地又不知说了什么,摇摇晃晃的就要往外走,经过慕昔那一桌的时候,脚下一软,竟倒在了他们的桌子上。源遐立马闪身站了起来,没有被他碰到。慕昔自然也跟着站了起来,站在他旁边。她瞧着那人,还真是醉得不轻。
小二赶紧上来扶,但酒醉之人是最难扶的,半日都扶不起,小二苦道:“客官,您可不能倒在这。”
掌柜的此时也跑了过来,帮忙把他扶起来,“这位客官现在要去哪?”
小二道:“他要住店,我让他赶紧去别的地方借宿。”
掌柜道:“他的马就在外面,把他扶到他的马那吧。”
小二疑惑道:“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能骑马吗?”
掌柜也犯了难,醉成这样怕是真的不大好骑马,万一要是摔了,可别找上他们,可他们这也没地儿给他一个醉酒之人住啊。
慕昔见源遐冷冷的看着,在他身边小声道:“您既然认识他,不打算帮帮忙吗?”
她的声音是极小的,本以为只有源遐才听得见,可掌柜真是耳聪目明啊,一下子就听见了,立马喜笑颜开的对他们道:“客官,您认识这位客官?”
源遐瞥了眼慕昔,没说话。
掌柜的再接再厉:“客官,既然您认识这位客官,那一定知道他家住何处,要不您帮帮忙,把他送回家去?”
店小二此时也赔笑道:“是啊,客官,要不您帮帮忙,您看我们这,就快打烊了,又没地方给他住,总不能把他扔出去吧。”
源遐后背着手,忽然轻笑道:“小慕,帮忙扶一下这位公子。”
小慕?慕昔正奇怪,叫谁呢?
但只有慕昔一人奇怪,掌柜和小二都赔着笑脸看向她,他们一看她穿着就知道她是那位客官的随身仆人。
慕昔这才明白,原来小慕就是她自己。
源遐又道:“小慕,帮忙把这位公子扶到他的马背上,我们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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