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还有糕饼呢,你吃点。”季攸攸推了推他,对他说。
可他却赖着不动,解开她的腰封,随手丢到了地上:“那些俗物填不饱我的肚子。”他要的,是她。
他的唇附到她的耳侧,炽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她白皙纤细的脖颈很快染上一层粉色,又痒又麻。
她咯咯笑着躲他、推他:“别、别……好痒……阿灼,小心点,小心孩子……”
“它很好,三个月了,稳了。”他的动作未停,声音含混不清,“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别理它。”他每天为她把脉,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身体情况,她很好,孩子也很好,而他会有分寸。
季攸攸身上所穿的婚服滑落,而他依然衣冠端正。强烈的反差让她更加羞怯难当,声音都忍不住结巴:“阿灼,不、不要在这……”她看向婚床的方向。
新婚之夜,她似乎再没有其他理由拒绝他,只好半推半就地妥协。
“不去。”他的声音慵懒魅惑,带着些孩子气的任性,手也不曾歇下,“我当你的床。”他说。
酥酥麻麻的感觉将她席卷,她想推开他,可他轻易便将她制住,熟稔地勾起她的念。
“阿灼……”她红了眼圈,咬着唇,娇软无力地抓着他的手,声音绵软,“……夫君,别……”
“别咬唇。”他含住她的唇瓣,温柔啃咬,俊眸微眯,看到她眼底的潋滟媚色。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的眸色愈加深沉,似看不见底的深渊,叫人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不停坠落。
她娇小的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把他的大红喜服抓得皱皱巴巴。美丽的双目紧闭,像只小猫儿般呜呜咽咽,说不清是委屈还是愉悦,只想靠他更近一些。
她只知道,她喜欢他,迷恋他,愿意为他奉上一切,付出一切,只愿他如她一般欢喜。
而他,亦如是。
龙凤双烛燃尽,累及的季攸攸被秦煜灼抱到床上,两人相拥而眠。
夜深人静,月辉遍洒,屋外竹影婆娑,沙沙作响。
本是新婚燕尔的轻松适意,秦煜灼却陷入了噩梦,在漫长而令人窒息的噩梦中,惶惶不安,无法脱身……
第206章
◎他的痛苦和恨。◎
王太医半夜受召, 直奔婵月宫。
在门口等着的江寿看到他,赶紧迎上去,急道:“王太医, 您老可算来了, 我都要急坏了!”
王太医拎着药箱, 一边随他往里走,一边问:“皇上又吐血了?”
“是啊, 皇上这毛病发作得是越来越频繁了,我看着心里都发慌,您可千万要给皇上好好看看,多开点药。”
自从淑妃娘娘和晋王殿下离开, 皇上的情绪便一直不稳, 变得更加暴躁易怒, 多少人因此而丢了性命,他每日陪着, 更是胆战心惊。
“下官先看看。”
两人走到寝殿, 秦霆泽正木然地坐在椅子里, 面色苍白,眼神空洞。
他依然住在婵月宫, 没有搬离,只有在这里,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自从贞儿离开, 他便没有一天睡好过,心中是无法抑制的恨。
可是, 他又觉得可笑, 终究是他为了西秦的江山, 弄丢了她。他能怪谁?又能恨谁?
她曾经那样爱他, 她的眼睛看着他时,满是星星。她相信他、依赖他,她多少次求着他、央着他,不要把她送人……
呵呵,后悔吗?他到底是哪来的自信,以为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她都会原谅他?
她走了,他不知道她是心甘情愿走的,还是被迫的。她走了,他才发现,他的世界崩塌了。
“下官见过皇上。”
听到声音,秦霆泽眼睛看了过去,淡漠地说道:“王太医啊,过来吧。”他配合地伸出了手。
王太医低头走了过去,将药箱放到桌上,在他面前的圆凳上坐下,为他诊脉。
片刻之后,他皱起了眉头,又诊断了许久,才收手。
“皇上……”他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若是他已活不了多久,他也会为西秦安排好一切。
王太医叹道:“皇上频繁咳血,伤及龙体,体内毒素抑制不住,五脏六腑皆受损。下官配的药,作用已经不大了。”
“朕还有多少时间?”
王太医没有应声,而是打开药箱,从中取出一只木盒,打开,里面是一颗黑褐色的药丸。
他双手托起呈到秦霆泽面前,道:“皇上,晋王殿下曾经找过下官,交代下官,如果皇上体内的毒素压制不住,便让下官把这颗保命的药丸给皇上服下。”
听他提起秦煜灼,秦霆泽的脸色冷了几分,伸手拿过药丸,放到眼前,眯眼看着。
“晋王殿下还给了下官一张药方,让下官照着药方配药,可取代之前的解药。只是这药性烈,长期服用对龙体伤害颇大。所以晋王殿下交代下官,不到万不得已莫要使用。”
秦霆泽没说什么,也没多问,服下了药丸。
王太医又从药箱中拿出一瓶药:“下官已经按照药方炼制了一瓶,皇上每日服用一颗即可。但皇上切记,万万控制情绪,切莫大喜大悲。”
秦霆泽接过,轻笑一声,极尽讽刺。
阿灼,你以为这样,朕就会放过你了吗?你夺走了朕最珍视、最重要的人,夺走了朕的孩子,夺走了西秦的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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