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打扮与往日不同,往日她瑰姿艳逸,今日看似简洁,却是端丽冠绝,她衣装打扮细节处十分繁复,这针织缎面就不是普通的绣娘做出来的。
萧钰先是目光躲闪了一瞬,他不免想起昨日,他猜测长公主这般打扮的缘由,萧钰目色沉了下去,拿起一块玫瑰糕尝了起来,有点沉默的味道。
但缓了片刻,他还是说道:“姑母这般打扮是谓何意。”
林琅嫣然一笑:“我经久没有打扮,如今终于算是得了自由,你能陪我么,算是庆祝这份乔迁之喜。”
林琅刚见萧钰表情沉默着,便察觉到萧钰心情不好,她三言两语抚顺萧钰的情绪。
果然,萧钰听后,他情绪明显勉强变了回来。
林琅趁热打铁问他:“姑母今日算不算郑重。”
玫瑰糕是甜的,萧钰不敢多想,道:“姑母貌若天仙,打扮之后更是不凡。”
林琅听后,嘴角含着一抹笑,她满足道:“那就不枉我挑了这一身打扮,走吧。”
她走下了水榭,回首对萧钰道。
萧钰先是一愣,接着他听到林琅道:“走吧,除了庆祝我的乔迁之喜,也算尽一尽我身为长辈的职责。”
萧钰其实已经料想到了,昨日林琅没有回答,今日她算是给了一个正式的回答。
萧钰又吃了口玫瑰糕,压下嘴角的苦涩
“好。”他饮了口茶,起身,
“那你来选吧,蹴鞠,投壶,猎场,亦或是赌场。”说到最后,林琅明显促狭地笑了。
“那就猎场吧。”萧钰选了一个最适合双方的地方。
林琅脸上明显的遗憾。
萧钰低眸道:“姑母。”
林琅拒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他过去曾经想过,绝不会在林琅面前暴露自己的心思,可事实是太后、皇帝以及皇后的压迫,他们三人的存在犹如摇摇欲坠的一块砝码,渐渐能影响到长公主。
萧钰并不担心林琅会不关心他,但他却想做的更多。
美人如花,思之如狂。
太后当时说起赵慎的时候,萧钰体会太后的心思,她想要林琅选一个驸马,当时林琅没有体会太后的意思,如今林琅出宫,太后不但没有阻止,反而十分支持,就是再给林琅一个选择驸马的机会。
太后有这个意思之后,萧钰就算再沉稳也坐不住了,这才有了昨日不合时宜的试探。
两人去了猎场,这个猎场并不是皇族子孙常去的猎场,而是一个京中公子哥常去的地方。
其实萧钰并不想去两人现在去的猎场,那里鱼龙混杂,他见林琅这般出众,实在不愿让其他人见到她。
可他更不忍耽误长公主的兴致,长公主颇喜欢这些,尤其她从未去过这个猎场,更是兴致勃勃。
两人乘上了马车,林琅先是说:“你昨日给我的熏香不错,我昨晚很快就睡过去了。”
萧钰:“今日我见姑母精神也好了许多。”
林琅道:“你有心了。”
长公主喜好燕州的物件,他观察过长公主对燕州的东西都爱不释手,于是他特意派人去打探,属下禀告到燕州有助眠的熏香,只是不易储存,也不易运送,萧钰听后,派人取了之后特意走了水路,又让人快马加鞭送到京中,由他小心地递到了长公主手中,这其中人力物力,皆是萧钰苦心操劳。
当然这些话萧钰都不会对长公主说。
他只是道:“你喜欢就好,我到时候再给你拿些。”
林琅打趣道:“不必了,这熏香由杜衡、月麟、香藁、白芷和燕州的一些秘物所造,本就不易存放,你送一次恐怕就耗费不少心力,要是送多了,怕是朝臣要参你一本。”
萧钰瞧出长公主看戏的心思,他道:“这我倒是不知道谁敢参我,不如让我这么送下去,我们赌一赌会是谁。”
林琅赌过数次,还没有见过这样的赌局。
她习惯性地摇了摇头。
萧钰声音格外温柔:“你还没问赌输的人要做什么呢。”
林琅拒绝听下去:“我才不问。”
萧钰察觉到长公主的坚定,他只好作罢。
林琅知道萧钰的一些心思,他总是故意这样做,为了照顾她的心情。
萧钰略微有些遗憾,他察觉到一件事,问:“碧莹呢。”碧莹平日和长公主形影不离,此刻竟然没有出来。
“碧莹么,我派她出去一趟,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派她做什么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萧钰听到这,他不得不说,心中的好奇终于被挑弄出来,他迫切地想知道长公主准备了什么,但他也知道长公主是个极有耐心的猎人,只要她不想说,任凭他如何做,也不会轻易问出只言片语。
萧钰倚在车壁上,他明明表情未变,林琅却察觉到他不易察觉的郁郁寡欢。
林琅无奈,不过她也不会轻易的吐露,不然难得准备的惊喜都没了。
车徐徐停了下来,两人知道,到猎场了。
这个猎场位于北郊,此地热闹非凡,最初是辰王的田产,但此地临近密林,于是辰王直接拦住四周,做起了猎场,让之前的佃户变成此地的养马人。
辰王生性不羁,他只收进门的银钱,上至京中权贵,下至贩夫走卒,只要拿得出银钱,都可以来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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