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长公主,但这种猜测刚从廖辨脑中出现,就被他否决了,萧钰是个极度自私的人物,他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别人愤怒呢。
杨锐是他最近十分喜欢的学生,他自然不能让他在这里受这里无妄之灾,但他没有办法,这阎罗一旦开始算计人,就连皇帝就不管用。
廖辨他脑中闪过数句求情的话,他刚要说出口。
林琅却开口:“你不满。”
萧钰一愣,其实他确实不满,这杨锐瞧着容貌虽然及不上自己,但人的审美是个主观的事情,也许林琅偏偏觉得杨锐是个适合做驸马的人呢。
但林琅吃软不吃硬,萧钰十分了解,于是大大方方道:“不可以么。”
“可以,他叫杨锐,是赵静赵夫人的邻居,我见他,只是想知道赵夫人的过去,毕竟见到那副朝阳鱼跃图,我心甚喜,我知道是赵夫人所画,因而想知道赵夫人的过去,这位杨公子为人不错,赵静父母前段时间离世,是他帮忙办得丧礼。”明明萧钰十分坦诚,林琅却察觉到他的一点委屈。
也是,她从回京之后就已经察觉到萧钰的处境了,他孑孓一人,身边根本没有一个交心的人,而自己和他一起度过性命之难,想必在这途中他一定将自己当成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如今见到她开始渐渐接触别人,萧钰害怕自己会和其他人一样,冷淡他。
林琅这样想着,于是她和萧钰一样坦荡,将前因后果说出,她是在告诉萧钰,她其实是因为赵静才来这里。
林琅这样坦荡之后,萧钰那无端的火,倏然消失。
杨锐只觉得身上一轻,此刻他终于明白这两人的关系了,男子是萧姑娘的侄子,但萧姑娘这个做侄子的人也未免太过古怪,像是将萧姑娘的一言一行都要掌控在手里,不放分毫。
他这种古怪的情绪还没能够维持太久就被廖辨的话打断。
廖辨眼睁睁看着萧钰的脾气突兀的出现,又瞧着萧钰的怒火骤然消失。
这是他教萧钰这么久之后,第一次见到萧钰这样。
不可思议。
他曾听闻萧钰回来的时候遭到了刺杀,是长公主救他回来的,难道长公主除了将萧钰这个人救了回来之外,还救回来萧钰的良心么。
“快到晚饭了,你快和你哥哥走吧。”廖辨知道杨锐留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忙对杨锐的妹妹说道,期待着孩子带走杨锐,不要再让萧钰注意到了。
妹妹她知道廖辨是哥哥的夫子,很听廖辨的话,于是要将哥哥带回去,她看了看四周,小声对杨锐道:“哥哥,我们回去吧。”
杨锐原本就是来这里接妹妹了,如今接到了,刚要走,萧钰突然道:“你给赵恭的父母办了丧礼。”
杨锐愣住,刚才林琅说得都是赵静,半点不提赵恭,但赵恭是赵静的亲弟弟,因而萧钰这句也不算错,
他回道:“是。”
“那顺道给赵恭赵静都办了吧,他们死在船上。”萧钰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个消息直接将在场的除了林琅和碧莹之外的人都说懵了。
廖辨最先反应的,他手上青筋一下子起来了,目光不能相信,他从来都是将赵静赵恭当成自己的传人一样教他们画画,之后他们离开了这里,说是要去见见世界更广阔的的地方,提升画技。
他还曾和他们两人通过书信,可没想到居然在萧钰口中听到他们离世的消息,廖辨又岂会接受。
廖辨还没把质问的话说出口,房中就响起瓷器碎裂的声音。
廖辨知道,那是他娘子,他娘子向来喜欢赵静,把赵静当成自己的亲姊妹。
“你说什么。”廖辨声音都是抖得,他不能相信。
“夫子,他们也是你的弟子吧,我当时初见赵恭,他房中挂着一幅画,我见到就知道了,那个画工是你教的,不过赵恭死了,死在赵静手上,而赵静她要杀了我姑母,如果不是我姑母机敏,如今早就成了一缕亡魂,夫子,你不愿继续教我,在众人针对我的时候离开了我,留我一个人面对那群豺狼虎豹,可你放弃了我,选择了别人当你的继承人,但夫子,你选择地继承人的眼光却不怎么样啊。”
天色渐渐被夜幕吞合,蝉鸣和蛐蛐的声音响起,曾经廖辨颇心烦这声音,如今他多亏这声音,才不至于让这个院子过分寂静。
他恍惚想起他当时知道他兄长死因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情绪。
林琅垂了眼,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做得对不对,刚才她还热烈地让萧钰去给他夫子买礼物,如今她却从这话中听出一段过去的师徒离心。
她只觉得十分懊恼。
她打听过萧钰和他夫子的事情,他们都说萧钰的夫子是个有趣的好人,所以她曾想既然他是好人,是不是在那冷冰冰的皇宫给过萧钰一丝温暖,因而第一见面的时候就观察他,他确实十分有趣,但后者却在萧钰的言语中告诉她,廖辨对不起萧钰。
她知道也许萧钰并不是想说出这段话,只是委屈到了心头,这才猝不及防地口无遮拦。
林琅和碧莹对过话,他们决定将赵静刺杀林琅这件事告诉萧钰,因而萧钰基本上知道在船上发生了除却云淮以外所有的事情,他知道就算刚才再怎么坦荡也无法让林琅一直注意到自己,毕竟除了杨锐,说不定还有李锐,张锐。
于是他才说出那番话,他知道林琅心软,如今满心里定会想怎么安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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