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觉得有点冷,正想回身从衣柜取一件外衣披上,就听见门口传来轻轻两声叩门声。
池苑敲了两下门,听见屋里没有声音回应,心中莫名起了几分焦躁与不安,正想再敲两下,眼前的房门却突然被拉开了。
面前的人看起来是刚醒不久,长发还蓬松散乱着,穿了一件白色蕾丝的宽松晨袍,领口开得很大,衬得脖颈线条愈发的瘦弱纤细。池苑开始佩服自己向来良好的记忆力,他想起他曾临摹过的那幅油画《玛丽·安托瓦内特与沙龙展》,上边的玛丽皇后也穿着一件与她这件相似的Peignoir,但很显然,此刻在池苑眼里,她现在这副天光里慵懒散漫的晨起模样,比那位洛可可皇后更值得入画。
沈青见池苑凝重的脸色,心里一动,面上却适时的展现出了疑惑。她靠在门框上,抬眼说道:“早上好,找我有事吗?”
池苑看着随她的动作而显出来的一片雪白-精致的锁骨和肩膀,不自觉的调整了站位,挡住后面赶过来的两位男士的目光,低下声询问道:“导演的房间出了一些状况,想来问问你有没有他房间浴室的钥匙?”
“钥匙?”沈青微微皱眉,“你们每个人的钥匙都在
房间里,我让佣人放好的。”
“在他房间没有找到。”
沈青点了点头,看起来不怎么上心的回忆道:“还有备用钥匙,应该在一楼宴会厅的哪一格抽屉吧。”
池苑低下头,眼神专注地看着她:“现在情况紧急,可能有些冒昧,但你能帮我们找找备用钥匙吗?”
沈青挑眉,扶了扶额头:“好吧,我该想到你们住进来会有些麻烦的,入住第一天就弄丢卧室钥匙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讲话有种英式特有的冷诮幽默,即便有些不合时宜,池苑还是笑了笑,回了一句“简小姐是位很好的房东。”
沈青扯了件厚披肩围在身上,绕过门外等待的几人朝一楼走去,边走边说道:“各位最好和我一起,我很不擅长找东西。”
众人翻箱倒柜的在宴会厅找了将近十分钟,才从一个小柜子的角落找出备用钥匙,沈青从里边挑出导演那间房间的钥匙,拿着慢悠悠的上了二楼。
“你们的这位导演,喜欢把自己锁在浴室?”沈青低着头从手里的一串钥匙里挑出浴室的那一把,正想插进浴室门的锁孔,却突然被池苑拦住。
“我来开吧。”池苑向她伸出手。
他脸色有些冷,形状优美的薄唇微微抿着。
沈青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异议地将钥匙递给了他。
池苑接过钥匙,干脆利落的开了门,浴室里,一阵浓郁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导演被绳子绑着,背对着众人倒在地上。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连忙挤进去查看情况,摄影师跑到导演身旁,用力将人翻了过来,立时便发出了一声惨叫——
“眼睛!他的眼睛!”
池苑心头一震,见被翻过来的导演眼眶赫然便是两个血洞!一旁的地上摆着两只被挖出来的眼球,静静地躺在一滩血泊里。
一旁的钟伟没忍住,喉咙里泛上了响亮的一声“呕”,另一边又突然响起女人的尖叫声!
“浴缸!!!浴缸里全是血!”关诗兰指着浴缸,带着哭腔尖叫道。
只见浴室角落里的浴缸盛满了一池的血水,上面漂着一只有些破旧的布娃娃。
池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沈青冷着脸站在门口,神色凝重。
“都先出来,赶快报警 。”他说。
*
大家都哆哆嗦嗦的聚在一楼,导演的尸体和那一室的恐怖血-腥都被锁在房间里。山上信号很差,摄影师和钟伟两人轮番的拨打求救电话,总算有一个成功拨通,钟伟跟对面焦急的讲了半天,最终颓然的挂了电话。
“他们说他们会尽量赶来,但是外边雪下的非常大,把上山的路几乎都堵住了,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来。”
关诗兰捧了杯热水缩在沙发上,声音有些抖:“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现在就要。”
“你冷静一下,都说了雪太大,我们根本......”
“那你说怎么办!”关诗兰有些情绪崩溃,哭着喊道,“你没看见吗?死了人了!眼睛都被挖出来了!让我冷静,可以,那你告诉我是谁做的!”
钟伟也有些崩溃的揉了揉脸,一边呆愣坐着的摄影师听到这话喃喃道:“挖眼,绑着.....”
钟伟顿了一下抬头看他,连一直沉默着的池苑也看过来,“你们不觉得听着耳熟吗?”
“那个传说——血腥玛丽!”
靠在落地窗旁的沈青闻言,敛了眉眼,在脑海中说道:“看来剧情开始了。”
这次的世界是S+世界,剧情主线需要自己触发,难度也会直线上升,“所以,我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本世界唯一的任务目标就是,查明真相。”
沈青低下眼拉了拉披肩,开口问道:“各位都有宗-教信仰吗?”
她清澈冷淡的声音响在空旷的古堡内,让心中不安恐惧的人们反倒神奇的得到了一丝平静,钟伟摇摇头:“没有。”
“那真棒。”沈青抬头看着他们,“所以各位无神论者,在凶杀案发生的时候,开始考虑恐怖传说了吗?”
“在场的先生们,还有这位女士,请收收你们的眼泪,把逃跑的理智从外边抓回来,好好的想想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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